庆生辰
庆生辰是百千春
开雅宴,画堂高会有诸亲
钿函封大国,玉色受丝纶
感皇恩
望九重、天上拜尧云
今朝祝寿,祝寿数,比松椿
斟美酒,至心如对月中人
一声檀板动,一炷蕙香焚
祷仙真
愿年年今日喜长新
说是诗,舒鸿煊还画了一幅画,是两只仙鹤交颈相缠,这首诗就提在画上方。
画随性,字洒月兑,没有匠气,是一幅难得的画作,至少皇后娘娘很满意。
有舒鸿煊带头之后,其他的青年才俊也开始活跃起来,不仅可以在陛下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艺学识,还能在众多贵女们面前表现自己,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其中尚未婚配的更加积极。
帝后赐了午膳,又观看了京中最红的戏班子表演的剧和杂耍,才一同携手前往太极殿接受众朝臣的朝拜贺寿,到了晚宴,各家的女眷与自家老爷坐在一起,齐齐为皇后娘娘举杯欢庆。
皇后寿辰过后不久,承德帝就颁下赐婚的圣旨,三皇子妃是毅勇侯嫡长女,四皇子是成安候嫡次女。
先前大家以为会成为众嫔妃争抢的广平候舒大小姐,结果却无人问津,这样的变化,让不少贵女心中暗自偷笑,就算在皇后娘娘的寿辰上出风头又怎样,皇家才不需要一个花枝招展的狐媚子呢。
舒嫣华松了好大一口气,她一点都不想引起婉皇贵妃和德妃等人的兴趣,三皇子妃和四皇子妃定下来就好。
这天,女学休沐,舒嫣华带着葡萄和樱桃两人去怡王府,她应惠安郡主周嫦曦的邀约,去她家把玩几件新奇好玩的舶来品。
坐在马车里,舒嫣华闭目养神,葡萄和樱桃两人在身旁伺候着。
倏地,马车一阵颠簸,突兀的停顿让她整个人都往前冲撞,葡萄身手敏捷的将她接住,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她。
她以为自己一定会撞上车壁,条件反射的护住头脸,紧闭着眼睛,等待着疼痛降临,发现自己撞上软软的怀抱,并且听到一声细微的闷哼声,她睁开了眼睛。
“葡萄,可有事?”舒嫣华担忧的问道。
葡萄眉目不动,反而紧张她:“小姐,你可有伤到?”
面上一点都看不出刚才曾经吐出一声闷哼。
“无事。”舒嫣华摇摇头,自己从葡萄怀中爬起,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嘈杂声,眉心蹙了蹙,“樱桃,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樱桃见她确实无事,才放心打开一半车门,闪身出去一探究竟。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缘何突然造成马车颠簸,差点伤到小姐了。”樱桃不满的看着车夫,冷声道。
一边问,樱桃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见马蹄前方两步之外躺着一个人,年约十八九岁,穿着普通,手捂着胸口,“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在他身边,同样蹲着一个跟他年岁差不多,衣着像小厮的人,焦急的低声问他伤势,路边的行人都指指点点的。
在地上这人旁边,还有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公子哥儿,年约十六七岁,看着眉目清秀,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羁,面上满是不善的神色,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看到这样的情形,樱桃眉头跳了跳,这是自家马车撞到了人?
在上京,不论是马车还是骑马,都不会纵马,按照适才马车的速度,按理来说是不会撞到人才对。
“哟,广平侯府了不起呀?撞到了人,不仅不理不睬的,还怪罪人,难道你们家小姐是玉瓶做的不成,一碰就会碎?”
公子哥儿嘲讽的开口,声音高昂,整条街的人几乎都能听到他说的话,不少行人对此窃窃私语。
樱桃皱了皱眉,这人甫一出声,就把事儿上升到整个侯府。
她挪动了一下唇角,刚想出声,就听见身边的车夫喊冤:“樱桃姑娘,不是的,老奴没有撞到人!我好好的驾着马车,一直都很注意避让行人,速度又不快,这人突然冲出来,我也紧急拉住马儿了,我看得很清楚,马儿都没有碰到他。”
车夫脸上只有焦急,没有心虚,他很确信自己看得很清楚,马儿真的没有碰到这人,至于他为什么一脸痛苦的躺在地上,他是真的不知道。
樱桃仔细的观察着车夫的神情,只有坦荡,确实没有心虚,而且按照车夫的驾车速度,的确不至于撞到人,相比外人,她自然更相信自家的车夫,只是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哟,果然是出了一个中书舍人就敢睁眼说瞎话了,明明自己撞到了人,还强词夺理,你这么一说,不就成了这人自己活该?”
公子哥儿手指着地上嗷嗷叫的人,沉声道:“谁会上赶着不要命,自己去撞马车的?就是马车再不快,那毕竟是马儿,要是不小心被当胸踩一脚,命还要不要了?保住了命,也得断几根肋骨吧?谁会拿自己的身子来玩笑?贪图你那点伤药银子?”
好像应和一般,这人的话音刚落,地上躺着的那人就哀哀的叫了几声,声音里的痛苦,耳朵不聋的人都能听到。
樱桃眉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这人好生厉害的言行,先是给广平侯府扣了一顶帽子,让行人百姓都知道这是广平候府的马车,第二次开口就扯上了大少爷,这人究竟是真的为地上那人打抱不平,还是别有心思?
听到这番话,百姓们窃窃私语更大了一些,指指点点更甚,他们这些在上京生活的百姓,大多数都听说过中书舍人的名头,皆因舒鸿煊一手主导的好些朝政都引发了一连窜的后续,茶馆里说书先生说的故事,士子连窜准备叩宫门的事,涉及到百姓们丈量土地的新策,对商人收取重税的政策,都着实让他在上京到了几乎人尽皆知的地步。
如今听到中书舍人的家人,百姓们的眼神有些微妙的变化。
这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情,在上京隔个几十年总会有那么一两次,这些都是得意就忘行的小人嘴脸,不把百姓放在眼里,最让人厌恶。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恰恰某目睹了整个过程,事情可不像你说的那样。”
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私语声都暂时消失了,所有人齐齐望向漫步踱来的青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