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婉皇贵妃狠狠一拍桌子,怒嗔道:“究竟是谁传的这些谣言?是德妃还是陆昭仪?难道是静妃?”
真是让她气得牙痒痒的!
三皇子妃和四皇子妃定下来之后,她正准备去找陛下给儿子定下舒嫣华做侧妃呢,上京突然就出现了“祸国妖姬”这样的谣言。
呸!
祸国妖姬!陛下的江山好好的,哪里来的祸国?要真的能够及得上这个称号的,也轮不到舒嫣华那种黄毛丫头,在陛下的后宫里,除了她,还有谁能有资格称得上这样的称号?
气得狠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脑中因为嫉妒之火终于清晰了不少,理智回过来之后,婉皇贵妃倒是琢磨起来。
陛下的江山好好的,陛下也好些年没有选秀了,自然不会把舒嫣华召进后宫,所以换这个“祸国~妖姬”的说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如果这个“祸国妖姬”指的不是陛下呢?
是下一任帝皇呢?
想到自己正想将舒嫣华指给儿子,婉皇贵妃心中一凛,难道是说舒嫣华会让皇儿的江山不稳?
忆起舒嫣华那张越发长开的脸,风华绝代的姿色,她心头不安起来。
在殿中踱步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放弃了去找陛下,不管这则谣言是有心人放出来还是真的,她都不能冒险,她儿子的江山,还要传承给孙子、玄孙、千秋万代。
任何能威胁到儿子江山的,就算她有一个中书舍人做哥哥,也休想进她皇儿的后院!
与婉皇贵妃一样,静妃也很生气,“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弄出这样的谣言来?这是想要华娘的性命呀!”
静妃的大宫女和总管太监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不敢出声,主子这么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看来未来五皇子妃真的很得她的心。
“是皇贵妃还是德妃她们?难道是抱着自己得不到,就要毁掉,也不让其他人得到的念头?”
静妃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也以为是后宫嫔妃出的手,其中婉皇贵妃最有可能,毕竟华娘在皇后娘娘寿辰上婉拒了她,难保她不会心中不忿,用这种手段来毁了华娘。
不对!
静妃又将猜测推翻,按照她对婉皇贵妃的了解,她想不出这样的阴毒的招数,她那人从来只会横冲直撞的蛮干,这么多年了,手段还是那么低级,没道理突然就想出这么一个能置人于死地的谣言。
这种手法,倒是有些像德妃或者陆昭仪,这两人都属于不会叫的狗,总是趁着你不注意就咬你一口。
可正直三皇子和四皇子的赐婚,按道理她们两个做母妃的,不会蠢到用这种手法来抢了儿子的风头,皇子赐婚,还是同时两个皇子赐婚,足够上京的百姓好好谈论一段时间了,这也是皇子借此来让自己名声大躁的好机会。
德妃和陆昭仪怎么会让其他人的目光从她们儿子身上转移?看着也不像是她们的手笔。
静妃思来想去,都想不到究竟是何人想出的招数,索性也就不再想了。
如今要紧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
儿子在皇后娘娘寿辰之后又回了军营,他这么紧张华娘,京中肯定会有他的眼线,难保不知什么时候就知道此事了,这谣言想要将华娘置于死地,儿子如何能忍?
还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静妃沉思了半响,站起身,吩咐道:“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面圣!”
为今之计,只要一条路可走了
御书房内。
处理好政事的承德帝叫住要躬身离去的舒鸿煊,“容景,京中的谣言,你知道了吧?”
舒鸿煊抬起头,看着承德帝一如往昔的温和容颜,再听他的话,心中没来由就松了一口气,陛下既然说是“谣言”,想来就是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如此甚好!
“倘若陛下问的是‘祸国妖姬’的谣言,微臣已知晓。”
这则谣言传得非常快,只短短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上京,这要是说背后没有人操控,打死他也不信。
只是幕后之人好狠的心肠,这是想要他妹妹死呢!
“容景,你如何看?”承德帝声音无甚情绪,四平八稳的,舒鸿煊一时都难以猜测他的想法。
“陛下,微臣对这种谣言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舒鸿煊早就想过,如果陛下问起这件事,他的应对会是如何,如今听到陛下的问话,他想都不想,张嘴就来。
承德帝侧了侧身,换了一个坐姿,问道:“为何如此说?”
“陛下,纵观整个历史长河,没有哪一任皇朝的衰败是起源于一个女人之手,只有君不成君,国才不将国。无能之辈才会把一切的因果归咎到女人头上,一个皇朝的开拓者,从来都是有勇有谋,开国之君打下了大好的河山,如果最后失去,不过是因为后代子孙不成器而已,与女人有何相干?
后宫不得干政,自来就有,倘若一个皇朝能靠一个女人就毁掉,那么这个皇朝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它注定是不会长久的。烽火戏诸侯的典故谁都知道,周幽王荒yin无道,宠幸佞臣,为了得美人褒姒一笑,听信了佞臣的献计,从而点燃烽火。这其中,可没有褒姒的事,褒姒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要点燃烽火,最后将亡国归咎到褒姒的头上,实在是可笑。
陛下,微臣自昨日知道这则谣言之后,心中愤怒无比,此人传出这样的谣言,分明就是想要华娘的性命,此等心肠实在歹毒,还请陛下明鉴!”
舒鸿煊行了大礼,言辞恳切的道。
“容景,朕想要为小五和华娘赐婚的事,你应是知道了吧?”承德帝突兀的说起这个话头。
舒鸿煊心中一凛,并不迟疑:“微臣知道,五殿下已经跟微臣说过这事了。”
“既然如此,你觉得,朕身后的龙椅,谁最有资格坐上去?”
舒鸿煊倏地抬起头,直视龙颜,见承德帝眸中沉寂一片,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心忽的跳如擂鼓。
“微臣认为,只有国之储君才有资格承继您的大统。”
在舒鸿煊小心谨慎的回答承德帝问题之时,京郊外有两匹马儿飞奔往京中方向,当先的一人,面容冷峻,嘴角紧抿,浑身都充满着冷冽的气息,无端就觉得炎炎夏日寒冷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