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家泽,刚才听吴嫂说在镇上见着你们了,我便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家航、家轩和月儿他们呢?今儿来了就都上我家吃饭,我连菜都买好了。明德和你们秦女乃女乃也在后面呢!”秦香秀右手挎着满篮子的菜热情上前打招呼。
“月瑶,家泽,听我娘的吧,咱们也好些日子没见过了,难得我娘这么高兴。”跟着后面过来的少年客气道,此人正是香秀的儿子秦明德。
“说的是,当不成亲家,咱们两家还是可以像以往那般走动的嘛。月瑶,上次你大哥心气也大了些,饭都没吃完就走了,连绣活都没拿。等下再跟你婶子去多接些绣活贴补过日吧。”说话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只是话里话外都道大哥的不是,还端着的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样,让人听得直上火。
秦香秀没觉得她娘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却对上次的事有些讪讪,毕竟当着别人面说人家的不好,又主动问及看好的姑娘家后拒不再提,总是难为情的。
“月瑶,上次你大哥在我那里受了些气,是婶子的不对。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也是真的有心想让明德娶你为妻,可为了他将来的前程,我改了主意,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你回去劝劝你大哥不要意气用事。”
见她有所不明,接着道:“虽说绣活赚的不多,可你手艺好又肯吃苦,一个月下来也能赚不少的银子养家糊口的,没必要为上次的事跟银子过不去。”
张家泽本来是对着秦明德的一番做派有些不屑,上次当着大哥的面说他们家这不好那不好,还嫌弃大姐的名声,这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又这般客套起来,变脸可真快。
还没等他想个明白,秦女乃女乃和香秀婶子的话让他恍然,也让他恼羞成怒,却还是忍了下来。
“秦女乃女乃,香秀婶子,我和大姐过来买些东西,等下要去济世堂汇合,是和庄里的一起来的,所以就不过去吃饭了。还有,我大哥不让我大姐接绣活是不想让她年纪轻轻把眼睛熬坏了,没你们说的那些个意思。”
“家泽,你可别学你大哥那般心气大,那绣活我和你香秀婶子操持了这么多些也没坏眼睛,就别找理由推月兑了。再说,你家那个小妹常年累月都要银子看病花钱,要不接这活干哪有银子来,听秦女乃女乃的话,别这么拧着来。”说的真是苦口婆心,我真是为你们好的样子。
“是啊,家泽,拿了活就能多赚些银子。还有,刚才你说在济世堂汇合,可是月儿的病犯了,那我们也跟你们一起去看看。”
张家泽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自家大姐给拦住了,只好闭口不言。心里却憋屈的难受至极,特别是那边站着的秦明德摆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更让人想上去揍上一拳。
“不是,婶子,月儿没犯病,是我大哥受了伤,这才过来看诊的。那绣活的事其实不是我大哥不让,是月儿不愿意。那孩子也不知在哪听说做绣活会把眼睛整瞎了,说什么都不让。您也知道她身子不好,又是个说一不二的,我是真怕她把自己给闹病了这才让大哥过来说不接活的。”
秦老太太听了这话有些生气,“说什么月儿不让,她那么小知道些什么,好好哄哄就好了。还不是想攀上我家明德,我跟你说,月瑶,接绣活的事你要多少我应多少,但关乎明德的亲事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你婶子答应的。”
“娘,您说这个做什么!”秦香秀要是再听不出老太太话里的意思那也真是白搭了。
“家泽啊,你怎么还和你大姐在这儿,你二哥找你们俩呢!和这些不明就理的人说这么多干什么,人家既不领情还得寸进尺,这样可是丢咱们张家庄的脸,也是丢张姓的脸!做什么绣活,伤眼又费工夫,就要做也给我换一家,就去卫强她娘经常光顾的那家叫什么锦绣绣坊的,那里价格公道,听起来还挺不错,回去我让打听打听。”
满子爷和吴勇之本来想看看有什么要收拾的,托济世堂云管家的和徐大夫的福,他俩的活计,店的伙计都给吩咐办妥了,见家泽和月瑶要出来买东西也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这才刚离开一小会给庄里去个信,回来就看到他们姐弟在与人交谈,看着是熟人,便在旁边挑东西没搭话。
可有些人哪就是欠教训,一个劲的说是为你好,实则是在连番敲打,人家两孩子知礼不想惹事已经一忍再忍,还次次的一退再退的找台阶,竟还这么咄咄逼人,若他这个过来掌事的还不吭气,也算是白来了。
这一番话说的秦老太太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道:“你说什么呢你!你一个穷庄稼汉知道什么!你去打听打听,哪家的绣坊找人接活不问身家背景?要不是我家香秀心肠好,可怜他们,以他们家这出族断亲又挨着凶山住着的,谁家会愿意给活,价钱还比别人高?”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更别说镇上最好的锦绣绣坊了。锦绣绣坊可是咱们镇上最好的,除了手艺好,身家背景卡的最严,那里出品的东西多数是供给贵人的,哪敢让他们家的的沾上手。我这一番的好意,到底是谁占便宜,谁得寸进尺?今儿大伙儿都在,你们说我这话是不是真?别以为是我一个人瞎说呢!”
他们这一番动静,周边过来买卖东西的或是路过的都挨着过来看热闹了,再说香秀家的几个在场的多数都是认识的,而说起的出族断亲又住在凶山的自然是张家庄张子杨一家,这个大家也是熟知的,于是便相互议论起来。
满子爷没想到他这么一搭话,竟然招上了一个老泼妇,再看周边看热闹的人一个个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月瑶和家泽,眉头皱的死紧,只能硬扛上了,哪还管好老汉不跟老泼妇斗!
反正他就一个老头子,还是个没念多少书的庄嫁老头,怎么也不能让两孩子委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