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寒又跟李伟才磕叨一会儿,发现李伟才欲言又止的蹩脚模样,好像有事要开口跟他商量,却又在哪里干着急绝口不提。
“李大哥我们打扰你许久,想必李大哥还有很多事要忙,我们就先行告辞!”夏慕寒还没那个美国时间跟李伟才唱双簧。家里要开包子铺,还有一大推事情等着他。
“不急!夏老弟第一次登门拜访,我这个做大哥的还没好好招待一番,岂能如此怠慢老弟。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午饭,夏老弟给要给老哥我这个面子。”夏慕寒说要走,李伟才可急了,慌乱的支招。
夏慕寒先溜走的计划破产,只好留在正厅内,端坐着椅子。
李伟才想着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他总不能让两个人干坐着,在这里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至于李大山,李伟才自动忽略掉。
他也不能把人拉到他书房~显摆他这些年来珍藏的书法、字画。这两人都是农户出身,大字不识一个。等下夏慕寒误会他讽刺他们学识低下,那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如果把摆上一副棋盘,倒是能消磨大半时光,但是又不懂他们两人认得棋子没。
“慕寒老弟打猎如此了得,想必箭法也有一定的建树。我家中的小儿酷爱舞刀弄枪,每日这时都会在后院习箭。能否请慕寒老弟指导一二。”李伟才说道。
李伟才脑筋飞转,拿自家小儿子挡箭。他的小儿子李堂,每次想起他,李伟才的脑袋生疼,两鬓斑白增多。今年才十岁,破坏力极强,家中整一个小魔王,整天上墙揭瓦,仗着有家中后院的母亲和夫人的庇护,惹事生非,弄得家中是鸡犬不安。
前段时间在墙脚偷听到他和妹夫商量春猎的事情,直冲入书房,嚷嚷他也要参加。就他那个小毛孩样,不如直接说进去给猛兽投递口粮。
他当然直接了当地拒绝,没想到这小祖宗使出绝食大招负隅顽抗,结果确是他节节败退。院中的两个掌权女人为他到他这里施压,哭诉。有要求保证这小祖宗的安全。
无奈之下,李伟才想出一计策。给李堂下一个最低指标,赛前如果他箭法接连十次命中靶心,他就同意。没想到这会儿小祖宗居然上心了,这鸟蛋也不掏了,狗洞也不钻了。还叫他娘请了一位师傅,满心欢喜地扑在这射箭上。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应该说把《论语》,《四书》,《五经》,全部倒背如流就能截住这小祖宗,不然他多看点书也是有好处。
李伟才都那么讲了,夏慕寒也没什么理由可以婉拒的,毕竟他刚答应帮忙。这人情存折,还是一存一取,才会累积越多,只取不存,不管多大的财富,也会有用光的一天。
三人移步后院,原本绿草如茵的庭院,已被小霸王改造成他的专属校场。
空旷的场地上,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左手握着躬,右手拉着张开的弦,双目紧盯着十步开外的草靶子。
咻!一声箭羽飞身而去!铿楞一声在距离靶心一米外的地方落下。少年满脸失落,但却没有气馁,又拿一只箭羽继续。
“呵呵!呵呵!”在一旁看的李伟才忍不住笑出声来,每次看这小祖宗颓废的样子,李伟才觉得这些年来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了。
李堂不用看,听着这魔耳的笑声便知道是他老爹来了。这每日一笑,他爹都不觉得腻歪。李堂并不想理会他家老爹,低着头,看着他的弓。
在外人面前,李堂不理会的态度,让李伟才的老脸有些龟裂。
“儿子啊!别说老爹不帮你,今天老爹可是请了全镇最厉害的弓箭手来教你。”李伟才自解的尴尬说道。
“哦。”李堂只是应答一声,脸上并没有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李堂心里才没觉得,他爹有这么好心,不在一旁偷笑就好了。之前他娘也不是请来了号称全镇数一数二的高手,结果怎么样,第一天,叫他在百米开外连射十箭,一只都没正中靶心。这样漏野的师父他要来干嘛,立马赶出府外。
李堂想着他还是自学成才好了,翻看几本书,一个人独自在这院落里练习。
“嘿嘿……”李伟才好尴尬的笑着,这祖宗不听话,他也没办法,只能在旁陪着笑。
“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的重量均匀的落在双脚上,并且身体微向前倾。”
夏慕寒看着眼前执着的少年连基本战法都不对,不忍心的提醒道。
李堂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不由一怔,身体下意识的不由按着对方说着来做。
“举弓时左臂下沉,肘内旋,用左手虎口推弓,并固定好。”看着少年站好姿势,夏慕寒紧接着提醒道。
“右手以食指,中指及无名指扣弦,食指置于箭尾上方,中指及无名指置于箭尾下方。”
……
夏慕寒耐心地从站立,搭箭,扣弦,预拉,开弓,瞄准,月兑弦,放松,这八个步骤一次教导着少年。
李堂也依次照做。
咻!箭羽再一次飞身出去,kuang,但这次稳稳地落在草靶。
“中了!”李堂高举着弓,高兴地叫道。虽不是靶心,但对于一个一周都没射到十米的少年也是值得开心的事了。
“儿子,这回相信你爹我是真心实意对你好。爹这回,没坑你!这个师父请的比你娘靠谱。”李伟才赶紧在儿子面前刷自己的存在感。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李堂还是没有理会他爹,而是寻到声音的主人,对着李慕寒单膝下跪,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
“我只是指点一下,担不起你的一声师父。”夏慕寒冷声说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今日师父一番教导,李堂必定铭记于心。请师父以后不要嫌弃李堂愚笨。”李堂并不死心,依旧句句有理的说道。
李伟才听着,儿子平日里没看几本书。说话一道一道的,这点肯定遗传了他的精明,只是这臭小子,你老爹我活生生的在你面前,你还想叫谁老爹。
夏慕寒看着少年眼睛里的那个执着,知道自己三言两语并不能打发,眼神望向李伟才求救。
“慕寒老弟,要不你先展示一下箭法,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开开眼界。”李伟才岔开拜师话题说道。
夏慕寒从李堂手里拿过弓,拿起三支箭羽。
咻!咻!咻!
三箭齐发,三箭也都稳稳的落在靶心上!
“好!好!好!”后面传来三声叫好生,庭院里的人也从夏慕寒的神技醒来,望向声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