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如无言以对:“……”
“因为你想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和这只可爱的小动物。”沐常宽说完模了模小黄的头。
小黄童鞋却心虚的低下了头,如果它算小动物的话,那什么才算野兽?
周欣如面色很难看:“你当然帮着她了!”
“我帮理不帮亲,向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我沐家以后不欢迎你来。”做人他向来严格要求自己,一定要做到刚正不阿,否则何以治军。
“不来就不来!”周欣如狼狈的站起来,看向沈之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姨父!”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但有一点,以后不要再靠近宝珠。”他不会再管周欣如的事情,今天要不是沐常宽,恐怕他会被周欣如蒙蔽伤害了宝珠。
“姨夫连你都帮她!”周欣如气愤的一把掀掉—无—错—小说宝珠身上披着的毯子,然后奋力去撕宝珠身上的礼服,二太太说过,这个礼服她找人“加工”过,一撕就烂。
周欣如力气不小,猛地一扯宝珠的袖子。很快随着丝绸被撕裂的声音,她的手中多了一大块断裂的衣服料子,周欣如心想这下你还不出丑?肯定是衣不蔽体了,结果抬头一看愣住了。
宝珠的破烂的礼服里,似乎还穿着另一件礼服,周欣如惊的话都说不好了:“你怎么会……”
“干妈叫我穿着,可是二姨让我穿那个。”宝珠见她瞧着自己,伸手将身上的烂衣服三两下撕开往地上一扔,一件大方端庄且完整的杏色小礼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不好拒绝干妈,又觉得拒绝二姨也好,所以都穿上了。
大太太见了很高兴:“我们家宝珠果然是大家闺秀,很得体。”
什么叫大家闺秀?
这就是!
即使被人冤枉,却一句争吵也没有,淡定自如的解释。
衣服被人撕烂了也不怕,里面还有备用的。
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泰然处之,端庄大方,这才叫名媛!
周欣如还愣在那儿,似乎怎么都没想到宝珠会有这手准备,沈之齐有些看不下去她那泼妇骂街的样子,真是丢尽脸了,要不是有宝珠,今日他沈家怕是也要被拖下水,落个识人不清的话柄,冷着脸对周欣如道:“还不回去?”
周欣如也觉得自己丢脸丢大了,灰溜溜的转身跑着离开了宴会厅。
沈之齐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对不住各位了。”
沐老将军见事情平息了,对众人道:“大家都散了吧!宴会继续。”
说完,沐老将军对他的太太道:“你让人拿套衣服给宝珠换上,别着了凉。”
“宝珠,跟我来。”沐太太称是,颇为重视的微笑着对宝珠招招手,亲自带她上去换衣服。
“哦。”宝珠跟着沐太太上了楼,沐太太拿了一件自己女儿的衣服给她穿:“柜子里这些衣服都是我为我女儿准备的,她在外地,还没回来,这些衣服都是新的,我瞧着这件粉色的,你穿合适,去试试。”
宝珠试了出来,挺合身的,就跟量身定做似的,沐太太称赞她:“好看,这件衣服就送给你了,事情毕竟发生在我沐家,这件衣服就当是给你押惊的赔礼了。”
惊?
哪儿有惊?
为什么她没有发现?
不过昆山说过了,拿了别人的礼物,一定要说谢谢,宝珠点头道谢:“谢谢您。”
这小姑娘挺有规矩的,她觉得挺喜欢:“后日我请了你干娘来府上打麻将,你也一起过来吧!”
“好啊!”好久没有打麻将了的宝珠,觉得有点手痒了。
“走吧!”沐太太推开门同宝珠往外走了几步,见沐长宽站在门外不远处,沐太太问儿子:“你怎么上来了?不多在楼下陪陪客人?”
沐长宽低头解释了一声:“妈,我有事情要问她,就上来了。”
说完沐长宽突然走到宝珠的面前,一脸急切的问:“他们说你叫宝珠?”
宝珠点头:“是啊!”
“你是不是姓万,家里还有个爷爷,以前住在运城乡下?”他一字一顿,语速很慢。怕吓坏了她,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甚至有些,隔了这么多年,真的愣在遇见她吗?
“你怎么知道?你会算命?”宝珠星星眼的望向他。
“傻瓜,我是木头,我是你的木头哥哥,你忘记了?”沐常宽付之一哂,然后突然将她拥入怀中,隔了这么多年,隔了千山万水,能再和她重逢,真好!
幼年因为仇家的陷害,父亲曾经一度失权、被追杀,为了保他一命,父亲让管家抱着他出去避难,管家带着他从黑龙江回到了管家的家乡运城的乡下。
因为逃难,他和管家身上的钱都花光了,就在他们快要饿死的时候,在那大灾荒的年月,有一个穿着破旧的花布棉袄的小丫头,给了他一只热腾腾的红薯。
他和管家平分了那只红薯,就是靠着那只红薯,让他们多硬撑了几日,终于迎来了降雨天气,干旱得到了缓解,很快一些树上结出了果实,靠着吃野果,他们得以生存下来,如果不是宝珠给的那只红薯,可能他们已经饿死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只红薯是宝珠一天的粮食。
那年他八岁,她三岁。
她饿着肚子,把吃的给了他,那样的一饭之恩,他终身难忘,早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报答。
尔后,他和管家在那个小村子里一住就是七年,与宝珠朝夕相伴,再后来,父亲写信来说已经干掉了仇家,让他们速速回家。七年的时间,让曾经懵懂的小儿变成了懂事的少年,在村头与扎着小辫子的宝珠告别时,心下便暗暗下定决心,等终有一日,他成为一方霸主,权势稳如泰山之后,定要回去接她。
却不想,后来他发达了,再回去找宝珠,却听说她已经跟着爷爷搬离了小山村,从此便没有了音信。
却不想今日竟偶然的,这一刻他很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