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安阳平的孩子,李承启竟会答应她沈氏嫣儿将其生下来,条件是有生无养。这是李承启最大的宽容。可是,即便是这样的宽容,沈嫣也不愿接受。
“要我抛下跟安阳的孩子,我做不到。”
只这一句话,李承启又被彻底地激怒了!他是一国之君,能做到容忍一个不是他的孩子出世已经足够宽容了。她还想怎样?他不想知道,他只告诉她:“做不到也要做到。”他紧看她,还冷酷道:“你最好盼着不会有喜脉。”
“就算没有喜脉,我也是安阳的女人了。”
听言,李承启一把抓住了她的臂弯,恶狠狠道:“你为何屡次触犯朕?当真是活腻了吗?”。
沈嫣不会告诉他,她就是要激怒他,就是要他远离她。只有这样,安阳平在夜观星象的时候才知道她过得并不幸福。只有这样,安阳平才会回来找她,而不是任她留在李承启身边啊。
“回答朕!”李承启大力摇晃了一下沈嫣,见她仍是紧闭双唇,他更是恼怒:“你哑巴了吗?回答朕。你过去对朕的一切,都是假的不成?”
“对啊!”沈嫣直直地看着他,告诉他,“是假的!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无可奈何。我对你,没有爱。我怎么会爱上一个,一个害我沈氏灭了九族的男人?”
如果没有安阳平,她会爱他的。但有了安阳平,她爱不上了。不是因为沈氏九族,只因他是皇帝。一个有着三宫六院的皇帝。相比起来,她当然愿意跟安阳平在一起了。
“你对我。没有爱?从没有过爱?”李承启以为,她因为安阳平迷失了。只要重回自己身边,她就会回来。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万万没想到,她从未爱过自己!过去的一切,当真都是假的?他不相信。
“从没有过。”
这个毫不迟疑的答案,犹如五雷轰顶,震得李承启再难冷静了。他抓着她臂弯的五指钢钳,越发用力,越发颤栗。
“你说谎。”他瞪视她的双眸。顿时变得猩红。他的额前,也暴起了青筋。
看他这副样子,沈嫣是有所惧怕的。他发疯的样子,她怕。可她,必须不退缩,必须面对。“我没有说谎,我与你的一切,才是谎,才是这世间。最大的谎!”
“不是真的!”李承启怒吼一声,将沈嫣重重地推倒在了地上。而他自己,则因为这样的刺激发生了一下趔趄,几乎没能站稳身子。很快。他又扑到沈嫣身侧,胡乱地将她从地上抓了起来,直往内殿拖曳而去。毫不怜香惜玉,直将她丢到床榻之上。
沈嫣惊惧地看他。猜得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欺身而上了。如洪水猛兽一般!沈嫣的挣扎和反抗,显得是那样软弱。
他在她的颈侧,如啃如噬,没有怜惜,没有温存,绝不理会她的愤怒与挣扎。很快,他解了她的腰带,退了她的亵裤,便生硬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沈嫣因为吃疼而退缩的身体,却一次又一次被制住,动弹不得。干涩带来的刺痛,如同火灼一般让她难忍。而她的叫声,则更是激起他的愤恨,让他的动作更加粗蛮!
眼泪,终于止不住迷糊了她的视线,而疼痛的声音,也止不住蹦出她的咽喉。渐渐地,那种干涩的刺痛感消失了,唯有他一下紧接一下的重击,让她的身体发生不受控的颤栗——她的身体,竟然起了反应!
“……别这样……求你啊!嗯……”
“呵呵……”他在她身上,不禁笑出声来,“这种感觉……他能给你吗?他一个瘸子,能给你吗?”。可是,想到安阳平一个瘸子会是怎样与沈嫣发生这种关系,更添了他心头的恨意。他加快频率和力道,在她身上越发猖獗了。
“啊啊……放开我!”她的手胡乱地抓住了他的头发,不禁用力扯拽,渴望他感到疼痛能停止对她的侮辱。可是,他便是发出了“咝”的吃疼声,也没有罢手之意。
他的精力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充沛。
“你放开……”扯他头发无用,她便咬住他的肩弯,用尽浑身力气咬了下去,直咬得自己嘴里滋滋作响。
终于,随着一记猛挺,他在她体内发泄了。他伏在她身上,浑身是汗。她咬在他的肩弯,满嘴是血。
直到这一刻,李承启方知自己那日咬了沈嫣是怎样的疼痛,也直到这一刻,沈嫣方知那日李承启咬了自己是怎样的痛恨。
四目相接,尽是仇视、愤懑、怨恨……
“你与我之间,将来只能用这种方式相对,是也不是?”李承启发问。
沈嫣嘴里尚有浓浓的血的腥甜味。她直直地看着他,对他只有恨。忽地,她抓起枕头,重重地朝他砸了去,恰在他脸颊上,擦出大片伤痕。
“你!”李承启暴怒,却是无可奈何。这要换做旁人,他能杀得下去!
“畜生。”沈嫣仍是定定地看他,冷言出声。
李承启眼睑颤动了一下,终于起身穿戴整齐,愤然离去。
殿外,他大声命令元吉道:“西皇后戴罪之身,后庭事务无人掌理,你这便带人到靖远寺,接东皇后回宫!”
沈嫣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躺在床上,如同死人一般,可听到李承启的命令,他“呵呵”地笑了。随着这笑声带来的震颤,两行清泪不断地滑向她两侧耳际,让原本因为汗液浸湿的头发更湿了。
众人都离去了,苏游在殿门外连着唤了几声“娘娘”都不见沈嫣回应,不禁内心生惶恐。皇上把西皇后怎么了?想到可怕的事,他又是焦急又是小心翼翼踏进了殿门。一边唤着“娘娘”,一边往内殿的方向找了去。
“娘娘……”就在内殿的帘后看到沈嫣那样躺在床上,苏游悸吓地收了视线,顿时跪地请罪:“老奴该死!老奴该死!”仍不见沈嫣做声,他忙又唤了两声“娘娘”。
沈嫣方才意识到,忙拉了被子盖到自己身上,吩咐道:“你且退下。”待到收拾好情绪,整理了衣衫和发髻,她方才将苏游唤进殿内说话。
“苏公公有何事?”
苏游哪里是有什么事,不过担心她罢了。但他想了想并没说这些没用的,而是直言问:“娘娘何苦这样为难皇上,为难自个儿?”
“苏公公不是皇上的人吗?如何这般关心本宫的前程?”沈嫣不无好笑反问。
苏游叹声,发自肺腑道:“老奴不愿皇上心里不痛快,也不忍看到娘娘这样折磨自己啊。”
沈嫣不妨告诉他:“本宫的心,早已不再这宫闱之中,苏公公就莫再为本宫计较了。”
“那娘娘就忍心这样伤害皇上吗?”。
“他又何曾没有伤害到本宫?”沈嫣嗤声而笑,苏游终究是李承启的人。
“可是……”
“本宫累了。”沈嫣敛了笑,决然打断他,不想再听他多言。
听得沈嫣这么说,苏游只得退下。知道她的心思和坚定,他唯有叹息。
之后几日,赖阳明和胡太医按照李承启的吩咐,仍会到西宫为其诊脉,可十天过去,沈嫣一直没有喜脉之兆。她没有怀孕,可她仍然疑惑,那吴太医当日之言究竟是何缘故。
第十日的时候,赖阳明与胡太医诊过脉走出西宫,趁着胡太医不注意又折了回去,却被苏游看到了。苏游问他还有何事,他便嬉笑道:“我就是有几句话想跟娘娘说,苏公公你就行个方便呗?”
苏游心下想着,沈嫣或许会听赖阳明的话,便让他进去了。
赖阳明进殿,沈嫣则是先一步问他:“赖医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当真没有诊出本宫喜脉吗?”。
“娘娘,”赖阳明一脸无奈,摊手道,“这事儿就算微臣想瞒天过海,那胡太医也不答应啊!”
便是这屋里就他二人,沈嫣也没有从赖阳明口里听得什么秘密。这再一次令她感到失落——到底是她没有怀上安阳平的孩子,却惹起了这一场直将人逼向绝地的变故!
也好,若不是这番变故,她又怎会像现如今这样坚定自己的心呢?
“娘娘,微臣没有太多时间的,微臣就与您说几句话……”赖阳明说着回头看了看殿外,生怕有人来将他带走似的。确定无人,他方才劝沈嫣:“娘娘,这可是您将功赎过的绝佳时机,您切不可再冒犯皇上啦!东皇后可是回宫了,您再不好好图谋,只怕活不到来年秋后。”
他如此言语,倒令沈嫣意外。
“你可是听了什么?”沈嫣问他。
“可不是嘛!”赖阳明说话间尽是替沈嫣着急,“微臣听说,东皇后有意置你于死地!”
“东皇后要置本宫于死地的话,岂会让你知道?”沈嫣自然不信他。不过,若重返后庭的东皇后有这样的心思,她信。
“娘娘,这可不是空穴来风啊!微臣……微臣是没时间与您解释了,微臣要回去了。”赖阳明似是着急离开,说着话就往殿外跑,只是跑到门口又折回到沈嫣跟前,再一次郑重相劝:“娘娘,您此次定要听微臣一言啊!就算不是为了您自个儿,为了大皇子,您此次也一定要听微臣的。”说罢他拱手,虽不放心,但还是急急离去了。
看着他火急火燎远去的身影,沈嫣难免蹙紧眉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