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深幽深的目光中,多了一抹兴味。
侍卫七八人,最终将周发制服,周发嘶吼一声,突然怒目圆睁,身上皮肤开始溢血,这一突发情况,竟吓到了最贴近周发的两个侍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啊……”
只听周发嗓子里发出狼嚎一般的嚎叫,似乎他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爆炸,他惊恐地瞪着双目,势要将一双眼珠子瞪出来。
丞相夫人李氏脸色早已惨白,忍着月复中的呕吐感,声音终于不再柔和,“下去,都拖下去!”
仪和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伸手扯住了静慧师太的裙摆,想求救,可她的嘴角被菜刀割开,一张嘴就猛地往外冒血,她发不出一点声音,静慧师太心有不忍,又听到周发刚才所言,仪和在庵内为非作歹,遂没再看仪和一眼,让小尼姑将她拖了出去……
仪和心有不甘—无—错—小说,全身却又痛苦难耐,她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她完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本今天要处置的人,该是那霍灵犀啊……
霍灵犀!
想到这里,仪和朝霍灵犀看过,就看到霍灵犀,淡雅平静的面容下,是森冷的寒意。
仪和心中一惊,是她,原来是她,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被一个小丫头害到如此地步。
仪和如坠冰窟,“小贱……害……我……”
她张着嘴,嘴里冒着血,眼睛死死地盯着霍灵犀,旁人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直到仪和被拖出去,众人都没有从这突然的变故之中回过神来。
整个斋堂从刚才的静雅宁和,变得血腥可怖。
“好孩子,你受苦了,没想到你竟在这庵堂中受了如此苦楚……”李氏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明面上是在责怪静慧师太保护不周,暗地里也是为了刚才的事扳回局面。
一个小丫头对她来说,留与不留,没多少差别,她的声望才是最重要的。
霍灵犀从善如流,谦顺的低了头,“灵犀惶恐,多谢夫人体谅!”
静慧师太有苦难言,这个哑巴亏,她必须的吃下去,还捎带着得罪了三大家族,即便是在济云庵,她的名望也会一损再损。
一场素斋宴就此散去。
国舅夫人被扶下去见医,李氏先行一步,灵犀随着静慧师太出了斋堂。
“劳烦师太为灵犀向霍家修书一封,此前种种,灵犀清楚与师太并无关系!“
静慧师太一听,大喜过望,“多谢五小姐!”
她原本就想着朝霍家修书一封,解释今日之事,霍灵犀不论如何不受宠,都是霍家的小姐,仪和那般虐待她,打的就是霍家的脸面,再加上今日还在这么多人面前陷害。
所以,主动和被动,自然是主动更容易得到谅解,但又怕霍灵犀因为仪和这件事,对济云庵生了间隙,故而她不知怎么向霍灵犀说明情况,如果听霍灵犀主动提起,她岂有不开心的道理?
霍灵犀说话,便带着连翘,转身回自己厢房。
不远处,周书恒看周郁深一直望着霍灵犀,直到女子走远,还没收回视线,不禁打趣道:“早知四弟今日会动心,国宴之时便不该拒绝了霍五小姐呀!”
周郁深瞥了眼自己周书恒,眸中镀上一抹冷冽的色彩,“霍家五小姐,呵,倒是有意思!”
周书恒展开折扇,朗声笑了起来,”不过刚才的事,倒是我们入庵以来,最有意思的事,这霍家五小姐倒是好命,在那两人自相残杀的时候,嫌疑自然而然消除!“
“是自相残杀还是挑拨离间?三哥恐言之过早!”周郁深面色沉沉,玄色衣袍轻动,已是转身朝男眷厢房走去。
“四弟这是何意?”周书恒不解,快走两步追了过去。
“三哥,那菜夫情绪狂躁,血管爆裂而亡,史册中是何药所为,三哥莫非还猜不到?”
周书恒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惊,“寒食散!”
“寒食散,前朝盛行,多为名流墨客服用,服用之初虽会产生极乐幻想,但寒食散发作后全身燥热,需宽衣解带来缓解,所以前朝冬日,会在竹林雅舍看到不少文人墨客衣着轻薄,解衣宽带,雪地中疾走,正是服用了寒食散要纾解身体狂热的原因,不仅如此,服用此药,急躁之处难以想象,发狂痴呆,及至看见苍蝇也要拔剑追赶!过量服用,还会让人血管爆破而亡1”
周书恒口中轻吐书中所载,末了,抬头看向周郁深,“就是因为寒食散有这样的弊端,所以先祖开国以来,便明令禁止,焚寒食散,烧配方,杀配药之人,当今天下无人知道怎么去配置这寒食散,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济云庵?那个叫仪和的尼姑竟会配置这寒食散?”
周郁深只是笑,没有再多为自己三哥解释。他只是想知道,霍灵犀还会给自己带了什么样的惊喜!
——
霍府派马车来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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