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红一家人走了之后,张庭峰也是没有再继续找唐醉的麻烦,随便说了两句便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庭峰离开了,江晨也不会傻了吧唧的去找唐醉的麻烦,毕竟现在唐醉的风头可谓是一时无两,一副锦旗挂在办公室中,这就是相当于“免死金牌”的存在,这个时候找唐醉的麻烦,那才是真正的傻逼中的战斗逼!
没有了别人找麻烦,唐醉也是得了清闲,继续浏览了一会儿网友的留言,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她。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眨眼之间已经到了将近九点半了,唐醉的心情依旧不能平复,依旧忍不住的想她。
他甩了甩头,想要把这种思绪重新再押到内心最深处的角落,依旧无果,无奈之下,他只好问了一下王云强有没有多余的录音室,说想要多录几期,王云强查了一下,刚好有空闲的,便申请了下来,跟着唐醉一同前往了录音室录音。
依旧是他第一次录音的录音室,依旧是那一个电台DJ,依旧是那一个座位,依旧有听众,只是唯独少了她。
唐醉闭上了眼睛,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便徐徐开口:
“欢迎收听长篇小说《陈二狗的妖孽人生》,第二卷‘陈家有人叫浮生’第十一章,一辈子?好!”
“陈二狗一直以为娘会活到很老,活到满头银,坐在炕上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他从没想过她会离开自己的世界,事实上谁都可以死,就她不能闭上眼睛的娘就那么走了,突兀得让陈二狗连悲怆都来不及酝酿”
声音隐隐有些悲怆,配合上这一段话那是相得益彰,作为唐醉的助理刘婷,和录音师王云强,他们几乎每期都在听唐醉的录音,但是不知道为何,他们在听到唐醉这一段的话之后,竟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他们不知道,这不是简单的至尊版嗓音所能够达到的效果,而是因为唐醉想到了董珊珊,他把自己对董珊珊的思念,融入到了这一章之中,而这种情绪,则是在这一章的最后阶段,发挥的淋漓尽致:
“‘那你南京准备呆多久?’陈二狗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道。
‘你希望多久?’曹蒹葭略微倾斜脑袋,笑望向陈二狗。
‘一个星期。’陈二狗犹豫了一下给出答案,瞧见了曹蒹葭那双能洞穿人心地眸子,一阵心虚,挠了挠头,嘿嘿讪笑道:“一个月吧。”
曹蒹葭依然微笑不语,那是相当的高人风范。
‘一年!‘受不了曹蒹葭那眼神的陈二狗豁出去嚷道,一副说出了这话被砍了头后老子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的姿态。
曹蒹葭就是不说话,那张笑颜那叫一个祸国殃民。
‘草大爷的,不要逼我说实话!’陈二狗怒了,‘一辈子!’
曹蒹葭终于开口,轻轻柔柔说了一个字,却是石破天惊:‘好。’”
也许是巧合,唐醉念到的这一章小说,和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似乎是惊人的相似,但是又如此的滑稽。
曹蒹葭答应了陈二狗“一辈子”,董珊珊却因为他不知道的原因而离开了他。
声音中有羡慕,也有祝福,同时心中也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
平复了几秒钟,唐醉看了下时间,继续说道:“第二卷,第十二章”
半个小时,眨眼而过,录完了这一期,唐醉问了一下王云强,接下来的还有没有人要用,王云强摇了摇头,示意唐醉可以继续录音。
唐醉没有拒绝,打开了录音键,继续开始自己的录音,一直到中午下班。
下班了之后,唐醉依然在录音室中,刘婷和王云强离开了。
他一个人,对着冰冷的机器,用小说的方式诉说着自己对董珊珊的思念。
董珊珊离开了两天了,也到了青海了,除了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报了一个平安之外,再无音讯,唐醉知道,像董珊珊这样的人,回到了自己应该呆的地方之后,就几乎与他所在的世界隔绝了。
没有了观众,唐醉也没有必要再伪装了,这一期的他说的很不顺,不是说记忆出现了差错,而是情感出现了太过剧烈的波动,从下班再到上班前的半个小时,唐醉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
薪火之灵看的是一阵阵的心疼,虽然它的“心”是个什么东西,这个暂时还不得而知,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它觉得唐醉很可怜。
他长得本来就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长得十分的水灵的姑娘,却还是古武术界的高手,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更加更加可悲的是,二人好不容易有了实质性进展,那个不嫌弃他长得丑、脾气臭的水灵姑娘,却又突然间消失了。
录完了节目,出去随便吃了点饭,又返回了办公室,当然他又一次把那种思念埋在了除了薪火之灵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
下午,唐醉又抽空录了一期,其余的时间都是在码字写小说的过程中度过的。
因为工作,可以让人减少思念。
下午下班了,唐醉依然没有走,跟王云强要过了钥匙,拒绝了他的陪同,和值班的人说了一下,再次独自的进入了录音室。
又录了两期,到了晚上九点钟,打了一辆出租车,开始返回了家中。
出租车中,正放着一首歌,《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只可惜,因为天黑,而且唐醉还坐在了后排,那位司机并没有认出坐在他车上的人正是唐醉。
九点四十左右,到了韵苑小区。
冬夜的韵苑小区,除了昏黄的灯光之外,一片漆黑,万籁俱静。
寂寞的时候,最容易勾起人最脆弱的回忆,虽然此时看不到那一辆找人停到车库中的红色奥迪A4L,但是他依旧想念她。
“哎!”唐醉叹了一口气,点上了一支烟,蹲在车库的对面,呆呆的看着紧闭的库门,黯然。
一支烟抽完,唐醉抬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听着阴风的怒号,微眯着眼睛,嘴脸喃喃道:“青海是晴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