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宁候夫人醒来之后,自然是对着王静雪一顿哭诉。并且很合玲珑的心意的一次又一次提起济宁候世子是多么好。
王静雪怎么也想不到,穆氏竟然这样给她母亲没脸。
瞧着母亲被抬着进来,王静雪心中翻江倒海的疼。她母亲,侯府夫人,多么骄傲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在王静雪的记忆力,母亲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优雅的贵妇人。
竟然被穆氏逼得这样狼狈。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做了妾室,母亲也要跟着没脸吗?
今儿是母亲,明儿父亲来了,堂堂保宁候是不是在穆氏面前,也一样没脸呢?只因为自己是一个妾室。
王静雪默默地听着母亲唠叨济宁候世子的好,泪水静静地在她猪头一样的脸上流淌。
她后悔了。
后悔自己的任性,居然让母亲受这样大的委屈。
只是,后悔有用吗?
表哥再好,自己也嫁人了。
“你表哥昨天还来府上,问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娘心里明白,你表哥还是惦记你的。”保宁候夫人很想伸手模一模女儿肿胀的脸,可是怕她疼,手悬在半空顿了顿,最后收了回来。
王静雪闭着的卷翘的动了动。
那又怎么样,就算表哥心里还有自己,难道自己还能再坐上表哥的花轿不成!
这些虚无的东西,王静雪不想去想。
“娘,穆氏能坐那个位置,女儿就不能吗?”。王静雪睁开眼睛,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看向保宁候夫人,“女儿不想做妾。”收了的眼泪又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保宁候夫人瞧着,心都要碎了,“好孩子,娘知道,你且安心在屋里养着,穆氏那里,你就交给娘吧。”
那个可恶的穆氏,对自己都这样嚣张,平日可怜的女儿不知道要受她多少****。
可恨这桩婚事扯上了天家,女儿只能干受着,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些御史们抓住在小辫子,弹劾侯爷。
从小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女儿,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揉搓。
一想到女儿要被穆氏折辱,保宁候夫人就心疼的滴血,恨不得将玲珑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才解恨。
“女乃女乃,赵嗣瑾来了。”樱桃进来禀报。
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玲珑心中疑惑,“快请到花厅。”起身朝花厅走去。
玲珑到的时候,赵嗣瑾恰好刚刚进去。
一身墨绿色缎子长袍,一根深绿色腰带,腰间挂一块质量还算上品的羊脂玉,赵嗣瑾越来越有管事的气派。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庄子上有什么事?”玲珑在上位坐定,问赵嗣瑾。
赵嗣瑾一脸明朗的笑,“无事,女乃女乃安心。是谭家给女乃女乃送了礼。”
谭家送礼?玲珑微微有些诧异,难道是因为改渠引流,谭家想要表示谢意。
赵嗣瑾将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递给樱桃,樱桃将木盒打开,递到玲珑手上,“女乃女乃。”
竟然是一副黑白棋。
玲珑捻起一颗黑子,放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冰凉细腻,是上等的和田玉,再捻起一颗白子,依旧是沉甸甸的感觉,不似黑子那般冰凉,而是温润柔滑,玲珑猜测,大概是羊脂玉。
这样一副不含一丝杂质的棋子,其昂贵程度玲珑不敢去想。
这样重的礼,只怕谭家所图,不仅仅是谢恩这样简单。
迎上玲珑询问的目光,赵嗣瑾笑道:“女乃女乃慧眼。谭家所图,是那一花房的十八学士,他要全部买下。价格就以市场价走,只是要求女乃女乃不要买给别家。”
为了一花房的十八学士,竟然送这样重的礼!
玲珑不禁咂舌。
只怕谭家的目的,不单是这十八学士。
“你告诉谭家,我们卖花看钱不看人,但凡是先出价者,我们都卖。谭家若是想要定下我们一花房的十八学士,交定金就是了,用不着这样的厚礼。”玲珑将木盒盖上,交给赵嗣瑾,“做生意只论生意。若是要答谢我们开渠引流,大可不必用这样贵重的礼物。”
赵嗣瑾神色从容的将木盒收回,他就知道二女乃女乃不会收下,只是潭老爷软磨硬泡,他不得不跑这一趟罢了。
“这是新开的火鹤,您瞧瞧。”赵嗣瑾指着放在花厅门口的一盆火鹤说道:“这花苗是我从朋友那里要来的,如今京城还没有流行起来,您看要不要大面积培育?”
玲珑这才注意到花厅门口那株娇艳欲滴的火鹤。
热烈的红色让玲珑不禁大爱,“先种半花房,探探路子。”
赵嗣瑾应诺。
赵嗣瑾又向玲珑交代了一些田庄的事项才离去。
“明儿去汪府,就拿这盆火鹤。”赵嗣瑾走后,玲珑让樱桃将火鹤搬到正房,手指轻轻摩挲火鹤火红的叶子,吩咐道。
单氏送来的帖子上,玲珑看的清楚,明日去的可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女眷,正是给火鹤打开销路的好时机。
对于这种给自己揽生意的事情,玲珑一向不遗余力。
准备好去汪府的事项,玲珑带着照影去库房找了一根人参,算不上多么名贵,但是品相也不算差。
怎么说萧雨衍也是她的大嫂,玲珑可不愿意外人对沈云磬指指点点。
“我们去上房吧。”拿上人参,玲珑抬脚走出浩然居。
“女乃女乃怎么去上房,不去回方院?”照影不解。
“我和她有旧怨,这送她的东西还是过了明路比较好,免得日后麻烦。”谁知道萧雨衍会不会哪天吃坏肚子了,那她送去的人参做文章。
还是由甘氏转交比较靠谱。
路上经过王静雪的院子,恰好保宁候夫人出来。
对保宁候夫人来说,简直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保宁候夫人直直的朝玲珑走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玲珑脸上。
玲珑轻巧的一闪,就在保宁候夫人的手快要碰到她的脸的时候,避开了。
保宁候夫人一个趔趄,向前闪过去。
“贱人!”保宁候夫人面红耳赤,两眼迸光,恨不得吃了玲珑。
“夫人请自重。”玲珑瞥了保宁候夫人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一脸风轻云淡。
比起先前浩然居的那些丫鬟们的羞辱,玲珑的漠视让保宁候夫人更为动怒!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如此无礼!”保宁候夫人一脸狰狞的叫嚣。
玲珑看也不看一眼,越过保宁候夫人,对站在其身后的雪穗说道:“好生送客。”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浩然居。
仿佛根本看不到保宁候夫人一样。
“贱人,你不得好死!”保宁候夫人发疯般的怒吼。
可惜玲珑已经走远,她又被几个丫鬟簇拥着不得不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