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格说起来,戚氏也没有什么大错。
毕竟爱情里面,很难说清谁才是第三者。
不是有句话嘛,说爱情里面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虽然唐菲一直以来都觉得这句话特别的渣,又不负责任。
没奈何这是三妻四妾合法啊的古代啊。
要怪也只能戚氏没有生出一个像唐菲这样争气的好女儿了吧。
无论怎么说,顾氏当家,唐菲就是非常的开心。
不管她和唐庭的感情如何,手里有了管家的权利,至少便不会受欺负了。
每日多些事情做,也便不会那么无聊。
唐菲心情舒爽了,就想着出去逛逛。
毕竟这大雪天的御花园,也是别有一番风光的。
而且自己现在分位变高,又深受圣宠,整个宫里也没几个人需要自己下跪行礼的。
但是落梅居是不能去的。
唐菲现在还熏着那百日梅花醉的香料,一切和梅花接近的地方都不能去。
不过这宫中也不是全有梅花,太液池就是一个好去处。
去往太液池的时候还正好可以顺路看看自己以后要住的白芷苑修葺的如何,毕竟是以后很久都要居住的地方,唐菲也是分外的上心。
而且自己最近最好也不要总是在院子里呆着,也要给那小宫女香儿干坏事的机会啊。
给了她机会,自己才好把她抓住,揪出来嘛。
既然想着揪出这个祸害,那么桂圆和秋纹姑姑就不能带了。
这两个都是细心,谨慎的性子。
放在家里看着这香儿,正是合适。
那么就带着樱桃和康大海出门儿吧。
毕竟这樱桃自从伤了脸,就一直憋在屋子里。
樱桃性格本就活泼,这么憋着可给这个小丫头憋闷坏了,正好跟着唐菲一起出去走走,也算散散心。
如果说春天是温和的,夏天是热情的,秋天是清高的,那么冬天就是冷艳的。
冬日的大云行宫似乎也因为这皑皑的白雪,多了几分肃杀之意。
但是唐菲心情愉悦,看着这满宫满殿的白雪,便只觉得分外的顺眼,好像身处在一个冰雪的童话王国一般。
空气虽冷,但是阳光照在身上还是暖暖的。
唐菲一路望着宫殿边儿沿上的一溜冰溜子,像一排排晶莹透亮的水晶小柱,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分外好看。
因为唐菲几人要避着宫中有梅花的地方,所以走的难免就慢了一些。
不过几人本就没有什么一定要去的去处,就是这么毫无目的的漫漫而行,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宫中的最北边儿。
平日里没来过,所以倒是不知道,这皇宫的最北边,还有这样一个破落的院子。
甚至还有人居住!
说是院子,倒是也不尽然。
因为既然称作院子就应该是有围墙的。
但是眼前的小院却是因为年久失修,围墙已经都倒得七七八八了。
院子里全被白雪覆盖,想来若是别的季节来,也是长满了杂草。
只是因为这个时候下了雪,反倒无端让人觉得整洁了几分。
只是雪上七零八落的踩着一些黑黑的脚印,倒是破坏了那种整洁的美感。
屋子里显然有人。
因为唐菲能看到屋里正在烧什么而冒出的黑黑的烟尘。
“这是冷宫吗?”。唐菲扭头问向一边儿的康大海。
他从小便在宫中长大,想来应该清楚一二吧。
康大海却是摇了摇头:“冷宫处在宫中的西南角,咱们现在在北边,可离着冷宫老远呢。”
唐菲愕然,那这宫中住的会是什么人?
这样破败的屋子,真的可以住人吗?
唐菲细眼瞧着,这大冬天的,那屋子的窗户纸都破了,被风吹着,‘呼啦呼啦’的随风飘动。
那样薄的窗子本就难以抵挡这越来越冷的冬日,更别说这窗纸还破了,更是让冷空气都像是找到了出口一样,一股脑的涌入了室内。
住在这院子的人,该是犯了多么大的罪过啊,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内务府竟然也不管,真是由着这人就住在这么破烂的房子里,也不怕冬天给冻死了。
唐菲看着有些于心不忍。
康大海到底是宫中的老人,看着主子,就知道她又起了恻隐之心,忙低声道:
“主子,这院子一看就是有什么隐情的,您还是快走吧,若是牵扯到什么后宫阴私中,就不好月兑身了。”
唐菲觉得康大海说的极有道理。
这样一个破败的小院,居然出现在处处华丽的皇宫,本就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自己还是要躲得远一点为妙。
要知道,自己的身上可是不光指代表了自己,更是背负了百花阁上上下下几十口的荣辱。
更别说母亲顾氏的风光都系在自己的身上呢。
若是因为莫名其妙的烂好心,害了自己也就罢了,若是牵累旁人,倒是一项罪过了。
于是唐菲也不多看,便带着樱桃,康大海转身而去。
只是到底于心不忍,便低声向着康大海道:
“晚上的时候,你带了一些银丝木炭来,再带一些御寒的衣物,不要声张,就偷偷的放在这院子门口吧。小心,不要让人看到。”
唐菲正小声吩咐的时候,那破败小屋的门却是忽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个身穿藏青色棉衣的小宫女来。
手里还端着个盆,显然是刚刚用盆洗过什么的样子,正出来倒水呢。
似乎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唐菲这样浑身绫罗绸缎,珠玉满头的贵人,那小宫女一时愣在了原地。
盆子拿在手上也不是,放在也不是,竟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好半晌,这小宫女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上前‘噗通’一声跪下,嘴里叫道:“参见贵人娘娘!”
显然是并不认得唐菲,也就自然不知道唐菲的封号,便只统称为了贵人娘娘。
既然被人发现,唐菲也不好转头就走,一时有些踌躇的立在院门口,却是让樱桃赶紧把那小宫女搀扶了起来。
那宫女身上穿的棉衣,一看就是旧的,也不知穿了多少年了,生生把本来还算厚实的棉花磨得只剩下薄薄一层。
唐菲担心她在雪地上跪着,再受了寒,伤了身子。
正当唐菲有些踌躇该如何月兑身的时候,就听屋子里又传来一个颇为清冷好听的声音:“采青,是谁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