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一世自己死前洛文嫣那副得意的面孔,洛青染死死攥住拳头,才没让自己扑上去狠狠地掐死她!
只在心里再给小赵氏母女记下一笔,待将来一并清算才好。
赵氏一坐下,随侍在她身后的赵嬷嬷就赶紧把手里的汤婆子放到她膝上。
赵氏这才仔细打量起洛青染来,见洛青染虽然面色苍白,但精神明显还不错,怎么看也不像小赵氏说的要死了的样子!
心里暗暗骂了小赵氏一声,面上却不显,只道:“青染啊,祖母听说你昨儿摔了一跤,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今儿雪停了,赶紧要来看看你。”
洛青染心知赵氏这样说是便是有心要替小赵氏隐瞒了,但她现在还不能得罪这个老太太,一来她本就偏心二房,二来父亲又不在家,遂就顺着她的话头附和了。
“劳祖母挂心了,是孙女`不孝,本该孙女去远香堂给您请安的,现在却累了祖母寒天里移步孙女这潇湘居来,孙女实在心里不安。”语罢,就轻声啜泣起来,做出一副心里难受的样子。
赵氏见了忙拉过她的手好一顿哄劝,洛青染才堪堪破涕而笑。
“祖母,孙女昨儿不小心摔伤了腿,怕是好些日子难去给您请安了,您可别怪罪孙女啊。”
“你且好好养着身子,这几日天冷,你母亲又要照顾你,便也不必每日里去请安了,只隔个三五日去瞧一眼我就罢了。”赵氏深有长辈风范地说道。
然后又拉着她细细嘱咐了些养伤时要注意的事,这才带着一群人呼呼啦啦地走了。
洛青染分明看见,老夫人路过小赵氏身边的时候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连小赵氏想搀着她的手都被她拂开了。
她在心中冷笑一声,如此甚好,就是要让她们两个一点点离了心,这样才好打压对付小赵氏么!
人都走了,叶氏才噙着泪回来了。
洛青染见她这个样子轻叹一声,转过头吩咐半夏,“你去看看安嬷嬷可回来了?若回来了叫她进来。”
半夏出去见安嬷嬷正候在外间,忙叫了她一起去内室里。
安氏刚才在外间一切都听了个清楚明白,再结合自己看到的,早就明白了洛青染的意思,遂不等洛青染问话就自答道:
“大小姐,您叫我盯着花莹,奴婢跟着她,果然见夫人这边刚走,您院里的绯红就到了花莹屋里,奴婢躲在墙根儿底下听着分明说什么小姐不好了,快去通知二夫人,然后花莹果真就去了二夫人院里,过了一会就出来了,二夫人就去请了老夫人一起过来了。”
洛青染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转过头看着明显被惊得不轻的叶氏,问她,“娘,这回您可明白了女儿为何要骗您?”
叶氏听完她们说的,便是再天真的性子也明白过来了,这花莹当初是小赵氏送给她的,没想到竟是个眼线?
洛青染见叶氏是有些明白了,这才拉过她的手,细细给她解释了。
“当初二婶送这个花莹来,是说她很擅长制香,娘您素日又爱香,这才寻了送给您的。所以您平日里待她不薄,很多事也不避着她,却没想到她居然是二婶安插到我们身边的眼线,可您想过二婶平白安插个人到我们身边干什么呢?”说完这些不待叶氏反应,又下了一剂重药,“而且您可知女儿根本不是脚滑才摔了的?”
“什么!”叶氏听到此处再不能安坐,惊的站了起来叫道。
洛青染又拉了拉她,见她又坐下了才接着道:“昨日突降大雪,女儿去老夫人那请安后本想赶紧回来,谁知经过东霜亭碰见二堂妹,非拉着女儿说要赏梅,又打发了女儿身边的人去下边园子里摘梅,接着就从身后把女儿推了下去!您刚才听到了嬷嬷说的了,也见到二婶与二堂妹的样子,何以得了消息就赶紧说动老夫人来了呢?怕是巴不得女儿真死了才好!”
叶氏这才想到,这些年,洛青染总是大大小小受伤无数,且每次都跟二房那里月兑不开关系,可侯爷待他亲弟素来亲厚,从不许短了什么,所以她即使有时疑心些许也并未全然相信。
她总以为不争就没事,现如今看来到底是她蠢钝,竟害的女儿受了这些罪。越想越气,一时忍不住抱住女儿痛哭起来。
她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她们要害女儿性命,她是断断不能忍了!
安嬷嬷跟半夏听叶氏哭的伤心,也都跟着流下泪来。
一时间,屋子里气氛颇为压抑。
小赵氏母女因为刚才的事情失了脸面,回到自己院儿里后发了好一通脾气,直骂花莹办事不靠谱。
集英堂这边,正院垂花门外,玉瑶接到了洛钟带来的人,就赶紧带着人往潇湘居里去了。
而洛钟恐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也没敢回去,一起跟着了。
待三人到了潇湘居,玉瑶先让他二人等在外间的堂厅里,自己先拐到内室回话。
只是她刚到了内室,还没来得及掀开珠帘进去,就听屋里主子丫鬟婆子都哭的正伤心,登时吓得腿都软了,以为洛青染真的不行了!
还是安氏见听见声响,忙止了哭让她赶紧进来,玉瑶这才拖着两条发软的腿掀了珠帘进去了。
到了近前见洛青染好好的坐着呢,这才舒了口气,找叶氏回话说,大夫和洛钟已经来了,正在外间候着呢。
叶氏听罢忙让她去请那二人进来,又让半夏赶紧把洛青染床边挂着的纱帐放下来。
洛青染却抬手阻了半夏,道:“事从轻重,钟叔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娘您安排请来的大夫想也不是旁的不相干的人,不必这样。”
叶氏看她颇为坚持,想着那二人确实也不是别的不知根底的人,就随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