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听见她说:“当然了,也不能浪费了你的好手艺,我二婶想慢慢磨死我跟我娘,我总要还回去才是,你明白吗?”。
花莹听她此言终于是面色灰败的点了点头,答说:“但凭小姐吩咐。”
洛青染这时候终于缓了脸色,面色带笑,“我这个人呢,平日里是很好说话的,但我不喜欢不听话和不忠心的人,若是今后你忠心于我,我定然保你家人与铺子的安全,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花莹听罢忙说:“定不辜负小姐期望。”
洛青染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她先下去了。
花莹方才拖着两条发软的腿出了潇湘居。
叶氏见花莹走了才问:“青染,你既说身边不能放背主的下人,为何却不发落花莹呢?”
“对呀,小姐,这个花莹会制毒香,您还留着她!”半夏也在一旁着急地叫道。
洛青染看着她二人一脸疑惑的样子,笑了笑解释道:“我发落绯红,是因为她不过是个趴墙角传话的小丫头,留着也没什么用,我之所以发落的这样重,就是为了给花莹看的,要叫她知道害怕才会说实话。”
见她二人还是眉头紧促,一脸不解的样子,接着道:“而这个花莹,先不说她这一手本事我以后有用,单说刚才她的样子,绯红哭天抢地的时候她并不曾辩解求饶,可见这是个颇有成见的女子,这样的人,为我所用,反过来监视二房那边,不是要比我们自己安插个人到二房那里容易的多,也安全的多么。”
“哦,这就是大少爷曾经说的兵书上讲‘以逸待劳’和‘反间之计’,对吧,小姐。”半夏摆出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
洛青染笑着嗔她一句,“就你聪明。”
叶氏听完女儿说的这些,眉头却皱得更加紧了。她看着女儿的笑脸,倒有些搞不明白了,怎么摔一跤回来,女儿就变了个模样,这般精明,这般有心计了?
可她又哪里知道,洛青染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呢!
若是再一味天真娇憨,把仇人当亲人,等到叫别人谋了性命才来后悔,才真真是天下最蠢的人了。
这时候,安氏与玉瑶也回来了,回话说已经把绯红捆了,嘴堵严实了,只待一会洛钟回来,把人交给他处理就行了。
洛青染点了点头,对她二人说:“很好”。
又看了看窗边书案上的沙钟,竟已经巳时过半了,再过半个时辰都要传午饭了,想着今日不是大厨房传饭的日子,于是打发了她们都去忙了。
安氏经了今日之事,愈发的小心起来。
得了洛青染的吩咐赶紧带着玉瑶亲自去集英堂的小厨房盯着做午饭,就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再混进叶氏母女的饭食里。
洛青染心中知道这几个人在上一世就都是难得的忠心人,所以也放心把事情交给她们去做。
刚用罢午饭,玉瑶就来回话说洛钟回来了,洛青染赶紧让传了人进来。
待洛钟进来,半夏十分懂礼地取了凳子给他坐。
这洛钟,原是上任老管家的儿子,家里得老威远侯亲赐的洛姓,所以在侯府还算有几分地位。
他是与洛峥一起长大的,洛峥又一向待他亲如兄弟,后来更是指了叶氏的贴身陪嫁侍女玉瑶给他为妻,所以洛钟对大房这边一向是维护得很。
只是这些年来洛峥常年不在家,叶氏空有个管家的名头但实际上根本无甚实权,老夫人偏待小赵氏,让她把持家里,所以洛钟很多事情上并不如意。
不过如今好了,他瞧着夫人与大小姐是知道防着二房了。
不是他要挑拨亲兄弟的关系,只是在他看来,这二老爷一家,怕是野心不小啊!否则好端端地骨肉相连,做什么要给夫人和大小姐下毒?
洛青染让半夏奉茶给洛钟,洛钟接了,谢了恩,喝了一口方才回话。
“夫人,大小姐,上官先生嘱咐,他配的这药夫人要连着喝上一个月,方可解毒,而大小姐只是受了些惊吓,且毒微末,喝三天即可,这是上官先生写的方子与具体用法。”说着掏出一张纸笺递给玉瑶,玉瑶忙接过来交给了叶氏。
叶氏接过来仔细看了,都是些用法用量与饮食方面注意的事,看完了就交给了洛青染。
又问洛钟,“师兄可说了什么时候再来府里?”
洛钟忙回答道:“上官先生说,他要做一些解毒的药,现在手里还差着一味药材,这药只有京郊的燕山上才有,他明日一早去采药,制好了就来府上。”
叶氏听罢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她虽心里着急也不能说什么,事情的轻重她是知晓的,反正来日方长。
洛青染看完了上官隐写的方子,心中暗暗赞叹。
上一世她也是学了些医理毒药的,只是毕竟不精于此,但今日见上官隐的方子,也看出了他这方子的妙处。
用的都是些寻常可见的药材,但用量却大有讲究,与一般的郎中明显不同。
不过上一世她并未见过上官隐,今世却早早就与他相见了,看来事情也不全然与上一世相同,她还是要小心行事才行。
洛青染折了上官隐的方子,交给半夏叫她仔细收好,别叫别人发现。
又正了神色对洛钟道:“钟叔,想必玉瑶姑姑方才与您说过了,我要发落绯红的事,这事不急,您晚间悄悄地带着人做,我现在不想打草惊蛇,对外只说她办事不得力,打发出去了。然后明日您再替我去好好查查永安街是否有个叫‘瑞香坊’的香铺,老板是否姓花,平时与谁来往过多,查好了您再来回我。”
见洛钟都一一应了,又说:“另外,我还想求您件事。”
洛钟听了忙站起来躬身道:“大小姐折煞我了,有什么您尽管吩咐就是,万不能当您一个求字。”
洛青染让他坐下,言语间颇有些调皮地样子,“可是此事怕是真得求了钟叔您才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