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曜见她如此,只噙着笑看着她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倒是洛青染自己受不了了。
“王爷到底想我怎么做,还请您示下。”言语间已颇觉无力。
这个为上不尊的王爷!要笑不笑地盯着她,直把她盯得心中发毛。
墨曜这时终于满意地点点头,促狭道:“我要你那铺子的四成利,以后他再开了别的我也要两成,怎么样,你同意了我就帮你赎人,且我还可以保证你们的铺子安全无虞。”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为了个不相干的人付出多少?他可不信她那一套什么受人之托的托词,这丫头,还是年纪小了点啊,心里想的,面上到底没全藏住,都显出来了。
洛青染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只是她实在不甘心,遂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他一通。
~四成利,他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怎么,难道端瑾王爷跟她一样,缺钱缺的不行了!
墨曜见她一脸肉痛的表情点了头,心中颇为好笑,他果然没看错,这丫头很是能屈能伸,有趣。
洛青染看着他那个样子,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才忍住以下犯上的心情,“那王爷,您看您占四成利,那么这铺子是不是就该您来找了,还有慕秋白赎身的钱啊,是不是也要您来出了。”
哼!天下间哪里有那等坐享其成的好事!
“那你干什么?”墨曜奇道。
“我来规划啊,铺子做什么,如何修缮,经营方式啊等等,这才是赚不赚钱的关键所在啊。”洛青染一副理所当然我很重要的样子看着墨曜。
墨曜这时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个丫头的性子真是对他胃口!他一直就觉得为人不可过愚过善,因为过愚则不进,过善则可欺。
洛青染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有什么好笑的?知道你笑的好看,风华无限,俊逸逼人,可是姑娘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你放心吧!
半晌,墨曜才止住了笑,“那便依你的意思吧,不过,你怕是不容易出门吧,我向府上下帖子也不太合适。”
“您先找好铺子,再到威远侯府找管家洛钟,让他传话给我,然后到望仙阁二楼的雅间等我,我就去找您,如何?”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还请王爷悄悄地去府里给我传话才好。”
墨曜这次倒是没为难她,都痛快答应了。
又解下自己佩戴的一对玉佩,给了洛青染其中一块。
“这样吧,传话毕竟可能有人会听了去,这对玉佩本是一对,现在你拿着一半,等我安排好这边,就派人拿着另一半去府上,你看见了就赶紧来望仙阁后院,我在那里等你。”
这丫头倒是会挑地方,一下子就挑中了他的产业。
洛青染觉得他说的法子更为安全,便也不矫情,痛快收了那半块玉佩。
现在事情办妥了,虽然跟她预想的有些出入,但毕竟成了,她也得回家去了,再晚些怕就要误了时辰了。
墨曜允了她告离,坐在水榭里看着她脚步匆匆地走下去。
只是那一瞬间,他心中却不知为何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异样来。
见她走到她的家仆面前,回头来似乎在看他的样子,遂挥了挥手叫人放她们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洛青染在慕秋白耳边小声嘱咐了几句,叫他先照着王爷的吩咐去做,见慕秋白应了,才带着徐寅离开。
主仆俩依然是好不容易七拐八拐地出了芙蓉春坞。
“今日委屈你了,累了你跟我受伤,你伤得可重吗?”。洛青染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有些担忧看着徐寅。
徐寅听罢忙胡乱摆手,口里急道:“大小姐,您别担心,他们下手都有分寸的,再说奴才皮糙肉厚的,不过是些擦伤罢了,回去擦些药就好了。”
“真的?”洛青染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真的,您瞧奴才走路这模样就不像有事的样子。”徐寅忙连连保证。
半夏见了忙问出了什么事,洛青染只道先回家去,主仆三人这才匆匆往前面园子去了。
走的时候,洛青染买了一盆长势正好的钩吻。
照旧半个时辰左右,回到了威远侯府的南偏门。
徐寅前去扣门,洛钟忙从里面开了把他们几人迎了进来,见他们似乎平安无事,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
洛青染进去了方低声对洛钟说:“钟叔,徐寅受了些伤,您找府里的大夫好好给他瞧瞧,”又拿出端瑾王爷给她的半块玉佩,交给了洛钟,“这是端瑾王爷的玉佩,您好生收着,若过几日有人拿着另外半块来府里找您,您就赶紧去集英堂找我。”
洛钟恭敬地接了那半块玉佩,心中翻腾不已:他没听错吧?大小姐说这是端瑾王爷的东西?难道大小姐这样急着出去就是找端瑾王爷?大小姐什么时候认识的王爷啊?
这…他要不要报告夫人啊?
洛青染都安排好了,才小心地带着半夏回去了。
叶氏主仆三人早已在集英堂门口等候多时了。
见到洛青染与半夏好生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忙迎着她二人回去,先把衣服换了才是正经。
洛青染与半夏一回到潇湘居就赶紧把衣服换下来交给玉瑶,刚想坐下喝口茶水跟叶氏简单说说,就听茯苓与白芷在门口高声喊道:“参见二小姐,二小姐恕罪,大小姐吃了药刚睡下呢,您改日再来吧。”
洛青染听见声音赶紧跑回床上。
刚躺好,就见洛文嫣罩着绛紫色滚边披风,内穿牡丹翠烟碧霞罗,下着迤地拖尾水仙曳花裙,美目顾盼,芳华流彩地带着贴身丫鬟秀妍进来了。
茯苓与白芷两个要哭不哭地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