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这时候,知书还故意用气声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那声音飘飘忽忽,凄厉非常,衬着知书那张“流着血泪”的鬼脸,更是吓人得厉害!
小赵氏和洛文嫣吓得直磕头,口里不住地叫着“饶命”之类的话。
知书又道:“你们害我性命,我要报仇,报仇…”
小赵氏只恨自己此时怎么不晕过去算了,还要醒着受这般惊吓,只好哭求道:“兰溪,求你饶了我吧,你有什么心愿未了,你说出来,我一定替你办了,还有,还有,我一定会将文远视为亲生一般对待的!”
“我只要你们偿命。”知书“张牙舞爪”地回道。
“不要,兰溪,求你饶了我吧。”
小赵氏一听这话,登时吓得三魂少了两魂,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百般朝着她以为的花氏的冤魂磕头()作揖。
洛文嫣咬牙冲缩进门来的济慈道:“仙姑这般能耐,还不去收了她么!”
济慈缩着脖子不敢回话。
她现在简直快要吓死了,哪里还顾得什么穿帮不穿帮的,只求那鬼魂只是为小赵氏母女而来,不要注意到她才好呢!
“废物!”洛文嫣恨恨地啐了一口,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所谓的仙姑,不过是个骗子!
再看小赵氏那边,浑身抖得想筛糠一样,只会一味哭求。
洛文嫣猛咬下舌尖,她是想着,那些鬼怪逸志的书里不是说了么,人死魂魄不散,都是因有心愿未了,想来花氏也是因为这个,才来缠着她们,否则她若真想索命,早就动手了。
思及此,洛文嫣略镇定了些,颤声问道:“姨娘可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您说出来,我跟娘一定为您办了,您也好早些投一门好胎去啊。”
知书听见旁边传来脚步声,知道再待下去了无益处,便道:“都是你们母女害我,如今不能投胎而去!你们听着,你二人明日开始,便去寺里待上一个月,为我抄上千遍往生经文,送我去投胎,否则我定然****来找你们!”
说完,便提气闪身“飘着”离开了。
小赵氏等人吓得浑身发软,都瘫到了一处。
果然,须臾间,便见洛昇带着人赶了过来。
本来今日洛昇是知道小赵氏在房里请了人来做法事的,但他顾全面子,且这事又是私下里进行的,他便没有露面,只默许了。
谁知他在书房里待着,却听见正房这边传来夺命般地叫喊声!
洛昇到了正院门口,便见到小赵氏等人都歪坐在地上,
“干什么呢这是,成何体统!”洛昇见了不免气上心头,恨声骂道。
这小赵氏是怎么回事,不说要瞒着其他人只私下做场法事么,现在闹成这样是要做什么?本来他今日就攒了一肚子气回家,街上好多人都在说他薄情寡义,谁知晚上小赵氏还不安生,偏又要丢自己的脸!
小赵氏见了洛昇,一时间什么也顾不得了,扑到他脚下,放声悲号,“老爷,老爷你可来了,吓死我了啊!花氏,花氏回来了!”
“住嘴!胡说八道什么呢!”洛昇大骇,忙斥道。
洛文嫣抬眼看见渐渐围到二房这边的人,也唬了一跳,忙去扯小赵氏的袖子,“娘,您糊涂了,瞎说什么呢?”
她跟洛昇想的一样,本来这事就是见不得光的,祖母那边好容易才允了她们私下做场法事,谁知错附他人,找来的是个骗子,刚才一时惊悸之下,她们那阵喊声怕是早已惊动府里的人,娘现在还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这不是自打嘴巴么!
小赵氏被丈夫一呵,女儿一提醒之下,也反过来神了,她白着脸,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洛昇一眼,便见洛昇面色不善地狠瞪着她!
吓得她忙又低下头去。
她此时也暗恨自己嘴快,可话已经出了口,她又能怎么办呢?只得苦着脸,偷偷看了女儿一眼。
洛文嫣收到小赵氏的“求救信号”,忙站起身来,凑到洛昇耳边去,将刚才花氏最后说的那番话说给洛昇听。
“子不语怪力乱神!休要信这些。”洛昇听完女儿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话虽这样说,但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没底,因为,他这几日也梦见了花氏,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苦苦哀求自己为她求情的画面,只不过他要面子,不把这事说出来,本来还以为小赵氏做一场法事真能有用,没成想还招来一身邪气!
洛文嫣还要再说,就见陆氏带着人来了,她只好闭上嘴,沉着脸瞧着陆氏。
要说陆氏的院子离落霞馆并不算近,便是她们刚才喊声大了些,陆氏循着声过来,也要一会儿,可陆氏来的这般快,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洛文嫣如何不明白这些,况且她们刚才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便是装模作样也做不出来了,是以面色难看的紧。
陆氏自从那日知道小赵氏私下拜祭花氏以后,对这事便更加上了心,一直便派人暗中留意二房这边的动静,只是她手下的人也不敢靠的太近,一直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
谁知晚上就听派出去的人来说,小赵氏似乎迎进门一个道姑,陆氏略一想便知小赵氏要干什么,便叫人格外留意这边的动静。
没想到,还真就叫她等着了!
想到这里,陆氏忙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以防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带着人,脚下生风地走进了落霞馆的院门。
直直走到小赵氏身边,一把拉过小赵氏的手,忧心道:“这是怎么了?我才从老夫人那边回来,远远地就听见这边叫救命呢,吓得我忙就过来了,二嫂,你没事吧?”
一群人都盯着这边,小赵氏便是明知陆氏“不安好心”也不敢多说什么,费力挤出抹笑来,咬着牙道:“劳三弟妹惦记了!我没事,刚才有只野猫突然跳进来,吓了我一跳!”
陆氏这个贱人,若真是担心她,抻着脖子往里面瞧什么呢!幸亏她将做法事的地方设在了内室,否则这一下子被她瞧了去,如何能让自己好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