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风妙玉见门开了,便端着水进来伺候小赵氏母女梳洗。
她们两个年岁尚小,也没发觉小赵氏母女不对劲,进了门也不敢多说话,只低着头将湿帕子递过去,让她们净面。
而小赵氏母女两个也想着,这事到底不光彩,不能让别人知道,便没多说什么,接过了帕子,擦了把脸。
待梳洗一番过后,二人的精神总算好了一些,但到底是一夜未睡,所以显得有些憔悴,厚厚地脂粉扑在脸上,也没能全遮住。
所幸出了门,慈安她们并没有怀疑什么,只当她们第一日住的有些不习惯。
吃了早膳,慈善跟小赵氏说已经准备好了抄经的东西,请她们移驾去佛堂。
小赵氏一口气哽在喉头,进也不是,出又不敢,只好虎着脸,带着女儿去了佛堂。
自此以后,她们母女“青灯*古佛”的日子才真正开始。
不过三日光景,便把洛文嫣折磨的要死要活。
这是后话,此处不做细表。
再说洛家这边,洛昇回家了得知叶氏开始掌家,也没说什么,只是阴沉着脸,对洛峥更加没个好颜色。
他还当洛峥是从前那样,“包容”他一切脾气呢,哪知道洛峥见了他这样,根本就没搭理他!
洛昇见了,心中气愤更甚,但他到底是隐忍惯了的,也没再表现出来,况且近日他忙着升迁的事呢,也没空管这些。
因为他岳丈赵光赵尚书私下透露了,想要寻个机会将吏部左侍郎周玉拉下来,将他升为吏部右侍郎,所以洛昇上心得很。
别看只是个左右之差,这里面门道可大了,周玉的职能权限,比他大多了,自己的岳丈是吏部尚书,他没办法越过去,难道当个侍郎还要被别人压在头下,叫洛昇如何能甘心!
因而听了赵光跟他说要想办法将周玉拉下来,提拔他上去,洛昇是非常高兴的。
他觉得,只有自己的官职高了,权利大了,他才有可能将洛峥拉下来,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到那时候,看谁还敢瞧不起他,总是觉得洛峥比他强!
眨眼间,几日时光便过去了,洛府在悄然间,也发生了些不太让人注意的变化。
譬如说,二房的私库门房换人了,且这个人还是长生提拔上来的,瞧着似乎跟长生关系还不错,一时间,二房的小厮们都纷纷争着与徐寅交好。
徐寅来者不拒,对谁都笑眯眯的,“有问必答”,又时常私下请他们喝几杯小酒,是以很快便与他们打成了一片。
洛青染听洛钟说这件事的时候,还赞了一句,“可造之材”。
七月二十这天,晋阳侯府去了一位贵客。
沈自山听说左相夫人来访,忙带着夫人迎了出去。
待到了宴客厅,丫鬟们捧着香茶上来,沈自山才恭敬地让了杯茶。
见右相夫人吃了一口,方才问:“不知老夫人登门有失远迎,还请您勿怪,不知您今日来府上是有何事?”
左相夫人展颜一笑,她生的富态,一笑起来愈发显得面色温慈,但一开口却是爽利得很。
“原是我来的突然,不怪你们,不过你们也别怪我唐突,我今儿来,是帮别人说媒来的!”
沈自山夫妇暗中对视一眼,忙问:“老夫人说说,是谁家?”
左相夫人也不矫情,直言道:“是洛公爷家里的嫡长公子,想要求娶你家婧诗丫头,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洛青辰?”沈自山喃喃说道。
“正是,想来你多少也了解他一些,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像他爹,那人品也是不差的,否则老身也不能应承他家里,来帮着说这个媒。”
沈自山还未开口,沈夫人倒是心动了,“老夫人,洛家公子的生辰八字可带来了么?”
不怪她会这样,其实一听说是洛峥的儿子,沈夫人心里就很是愿意了,别的不说,单说洛峥没有纳妾这一点,她就满意得不得了!想来儿子都是肖父的,若是洛青辰将来也能一心一意待她家诗儿,她们还求什么呢!
左相夫人吴氏听了沈夫人的话,忙叫身后的嬷嬷将洛青辰的生辰八字递上去。
沈夫人亲自接了过来,说要找人合一合。
左相夫人点点头,道:“要的要的,是该合一合八字,洛家上下对婧诗都满意得不得了,她家老夫人和大夫人都跟我夸了婧诗不止一回了,说婧诗人品相貌皆出众得很,若是有幸能求得这样的媳妇,便没什么遗憾了。”
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家孩子,是以沈家夫妇听了左相夫人这话,心里更加满意了。
沈自山与洛峥虽然相交不深,但一直慕其人品,觉得他是个保家卫国,顶天立地的真英雄,而洛青辰又是他亲自教出来的,想来定然不差。
其实,长女的婚事,他与夫人私下也商量了许多次了,但总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如今洛家来求亲,他们觉得,洛青辰就该是沈婧诗的夫君最好的人选!
左相夫人看他们夫妇俩的表情,便知这事已经成了多半,按规矩,也要拿女方的八字交给男方家里,所幸沈夫人是个明事理的,还没等左相夫人开口呢,便叫丫头去将沈婧诗的生辰八字取过来了。
沈婧诗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是以她家里早就备下这些了,丫头很快便将东西取过来,交给了左相夫人。
左相夫人接过来,命身后的嬷嬷仔细收好,便道:“那我就赶紧去一趟洛府,他家老夫人和大夫人都在家提心吊胆的等着呢,生怕你们舍不得将婧诗嫁出去。”
沈夫人也笑道:“姑娘大了,总是要说亲的,洛家长子各方面都不错,还请老夫人您从中帮忙说和了。”
她这话一出,便是明确告诉左相夫人,这门婚事,她们家很愿意。
左相夫人办成了事,在门口与沈家夫妻俩道了别,便往洛府方向去了。
此时,沈家内院,沈婧诗的闺房内,她的贴身丫头跑进来,将有人来求亲的事跟她说了。
沈婧诗一听就白了脸,忙问:“爹和娘应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