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继续拿起酒瓶灌下去,发现这瓶酒已被饮尽,随手扔到了一边,又继续拿了一瓶新的开始喝。
看到尉迟信这样,宁婉悠心痛却无可奈何,她从没有见过如此失魂绝望的尉迟信。
玄玥啊玄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能够拥有尉迟信的爱。因为你和尉迟信彼此相爱我愿意放弃对他的执念,可你现在为什么放弃他而跟那个裴修订婚?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尉迟信?
不知喝了多少酒,尉迟信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然而梦境里都是这天清晨所发生的一切
这几日,玄韶见到自己都是欲言又止,尉迟信知晓玄韶为何如此——今日裴修便要到玄府正式提亲了。
真的就这样放开她了吗?
呵,可不放开又能如何?现在分明是她要放开自己了。
这天天还未亮,一夜未眠的尉迟信矛盾的自问自嘲着。
不知是心冷,还是早晨寒凉的空气的缘故,尉迟信不禁打了个冷战,直到旭日初升,他才渐渐感到一丝暖意。
玄玥,你可知,于我你变如这旭日一般,我的人生灰冷了那么多年,直到你的出现,才有了些许温暖和色彩,如今教我怎可没有你?
于是尉迟信最后看了一眼太阳,便向玄玥家跑去。
尉迟信一路狂奔,像是要追逐最后一丝希望一般。气喘吁吁的来到玄玥家府宅前,侧身向里一看,由于时间尚早,院里只有几个仆人在修剪花草。
看来还来得及,他趁仆人们不注意,跃身潜进后花园,玄玥所居怜星阁的窗下。
看着紧闭的窗户,尉迟信猜想玄玥也许还没有起床,于是他坐在窗下的花丛里,静静的等待着。
今天他上门,你会打扮的无比明艳,与他牵手吗?想到这里,尉迟信心中一阵酸涩和绞痛。
正想着,窗边传来声响,尉迟信寻声抬头望去,正看到打开窗户的玄玥。
看到玄玥的脸,尉迟信越发不能控制自己,于是轻身一跃,跳至窗台上,再伸手一勾,用力一撑,“嘭!”敏捷迅速的跳进了玄玥的房间内。
窗户上突如其来的动静把玄玥吓得后退一步,差点叫出声,看到来者是尉迟信,她立刻惊得捂住了嘴。
听到玄玥房间的响声,母亲颜如锦走到她房外轻唤:“玥儿,出什么事了,你还好吗?”。
玄玥连忙回应:“啊,没事,正在换衣服,不小心碰到了屏风。”
“没事就好,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万事都要小心点,记得用那套前两日在福宝斋新定做的如意赤金头面,配你那套水红色折枝牡丹八幅裙!”
“知道了,母亲!”
隔着门,确认女儿没事之后,颜如锦便走开去忙别的事情了,女儿和裴修的婚事终于能定下了,她心情大好,面上神采奕奕。
玄玥听到母亲走远后,回头看向窗边的尉迟信。此时的尉迟信头发有些散乱,脸上还有些碎胡渣,眼睛通红,神情憔悴,让玄玥看了十分心痛,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又怎还有退路?玄玥咬了咬嘴唇,狠心说道:“你还来这里干什么,那天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尉迟信不由分说,一把扯过玄玥的手对她说:“我们走,我带你走!放心,那些人拦不住我们。”说着便要带着玄玥冲出房间。
玄玥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尉迟信拉出房间,猛地用了甩开了他的手,“你疯了吗尉迟信?!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干什么,我要带你走!”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
“那你对那个裴修有感情吗?你们才刚认识没多久便要成婚,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你真的爱他吗?”。
“是的,我决定好了,我要嫁给裴修。他家世不俗,有钱有权,嫁给他,于我自己和家族来说没有任何不好。”
“你何必这么说,你根本不是看中那些世俗物质的女子”
“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吗?尉迟信,谁说我不在意那些物质?现在你终于看清我了吧,那就请你”玄玥顿了顿,握紧了自己的手,“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这时门外颜如锦的声音又响起:“玥儿,换好衣服了吗?你在跟谁说话?”
“啊,我没在跟谁说话,自己哼小曲儿而已,我快换好了!”
“好的,那你动作快点!”
玄玥担心母亲发现,于是回过头狠心对错愕失落的站在窗边的尉迟信下了最后的逐客令:“过不了多久便是我和裴修大婚之日,那时我欢迎你到裴府祝福我们,以友人的身份。尉迟信,放过我吧。”
“放过?”听到这个词,尉迟信如同跌进了无底的冰渊。这些日子来,一切一切的执念都是我一厢情愿吗?我已经给你带来压力,让你厌恶了吗
“我知道了,祝你幸福。”尉迟信竟露出了一个微笑,紧接着翻窗而走。
然而那个微笑却实实如针般刺痛了玄玥,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窗边,玄玥轻声说道:“信哥哥,再见。”之后转身拿起镜前梳妆盒里那赤金如意八宝簪缓缓地插入了发髻。
尉迟信的梦境里,反反复复一直在重复着玄玥最后的那句话:“尉迟信,放过我吧”
宁婉悠一直守在尉迟信床边,用热的帕子帮他拭去额角的汗。尉迟信一直紧皱着眉头,呼吸局促,时不时还呓语几声,也都是唤着玄玥的名字。
直到傍晚,尉迟信才稍见好转,安稳的睡去。
宁婉悠还是不解,尉迟信与玄玥两下里明明有情,玄玥如今为何执意嫁给裴修?想着裴修几次三番的要自己与其合作,虽然后来因着自己的态度并未继续纠缠,但是并不代表他自己不会继续有所行动,或者这一切还是与裴修有关
想着尉迟信喝酒时痛苦失魂的样子,宁婉悠冲出门去,决心找裴修弄个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