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男人受得住这样的言语。
但君子动口不动手。
陈文靖噌地抬起的手颤抖着僵在了半空。
皋兰洁吓得直掉眼泪。
她的夫君竟然要打她?
瞪得滚圆的眼睛里面,除了恐惧还有震惊。
借着哭腔,继续道:“你还想打我是不是?好啊!陈文靖!我本来还想着回来好好跟你过日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有想到你竟要为了这个贱.人打我!陈文靖,你不是个男人,你不是!”
脸憋得发紫的陈文靖忍无可忍发话了。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个公主该有的样子,哪里还像是府上的太太!我倒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呢,我苦口婆心的劝你有些事情我们关上门来自己家里说,可你呢?偏偏要闹到外面去。你自己出去听听,外面都在说些什么。我这张老脸啊!听着那些话我都不知道要把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一通话说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那张老脸可不是挂不住了么!
杨柳娇滴滴地站在他身旁。
那小鸟依人的样子特别扎皋兰洁的眼球。
皋兰洁气呼呼听完陈文靖的话,眼睛不时往杨柳身上瞟,“你不知道你的老脸往哪儿搁,我还不知道我这个嫡公主的脸往哪儿搁呢!”
然后抬手指着杨柳,继续道:“你看看她,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青楼里的,估计那街头巷尾碎嘴的都在说她吧!什么人都往府上带,别的男人骑”
这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陈文靖气得跺脚。
哪个男人听得了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女人,哪怕是自己的妻子也不行。
他吼道:“你給我住口!”
这一吼和狮子大开口差不多。
皋兰洁当即就住了口。
杨柳听着这些话也不生气。
在青楼的时候,比这更难听的话多了去了。
要是为这话都要生气,那她早在几年前就气死了。
杨柳委屈的笑笑,道:“老爷快别和公主治气了,您最近为了越国的事忙得没日没夜,本就精力憔悴的,再生这样的气可不值得。再说公主自落胎之后身体也一直不好,那太医都说以后恐难再怀上了,老爷还是快别和公主计较了,气大伤身呀!”
这话皋兰洁听得懂。
不就是拐弯抹角地说她不能生了吗?
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
使了浑身的力将两边搀扶的婢女推开,根本不顾形象,指着杨柳的鼻子就是一顿破口大骂,骂得比那街边的泼妇还有溜,还要刺耳。
偏偏杨柳还是笑眯眯。
一旁陈文靖听得下去,也看不下去。
指着皋兰洁后边的婢女,道:“公主身体不适,你们还不赶紧将她扶进来,带到内阁去歇着!”
说完拉着杨柳就要离开。
皋兰洁早已经气得大动肝火,对着过来搀扶的婢女拳打脚踢。
突然间又安静了。
她紧张地往自己看去,那里是湿漉漉的红色,温热一片。
血崩了!
众人看着鲜血先是染红了公主的裙衫,大片大片的,然后流淌到地面,再渗进砖缝里面。
一切都半秒的停滞。
直到皋兰洁再一次嚎啕大哭。
陈文靖见状,担心公主性命堪忧,立刻叫人去请太医。
却不愿意地和婢女们一起将公主扶到了床上。
皋兰洁突然大出血,吓得脑子发白。
浑身上下木木的,没力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造成的。
眼下反乖顺了些。
杨柳也跟到床榻边。
捉模作样地安慰皋兰洁,給她掖被子。
道:“都叫公主不要生气。有些话呀,放在肚子里就好了,说出来脏了自己嘴,也污了自己耳朵。”
皋兰洁神智开始恍惚,但杨柳的话她还听得清楚。
这哪里是安慰的话。
简直就是在往她心窝子上扎刀。
她一面忍着血崩的痛,一面死死拽住杨柳,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杨柳拍拍她的肩。
背对着陈文靖,給了皋兰洁一个得意的笑脸。
气得皋兰洁反了白眼就晕了过去。
太医赶到的时候,床单染红了大片,满屋子的血腥气。
陈文靖和杨柳退到了外面的偏阁。
只见里面忙得团团转。
过了半饷,太医一脸大汗地走出来,对着陈文靖沉重的摇摇头,吓得陈文靖立刻起身。
杨柳也不好坐着,也起身,眼中却是得意的。
太子模模胡须,满脸暗色,道:“命是保住了,可是再要孩子就不可能了。陈尚书,我已经尽力了。”
陈文靖沉默一会儿,拜拜手。
太医留下药方,便告辞。
说实在的,陈文靖莫名其妙的丢了孩子,心里不好受。
现在府上唯一的正室又不能生了。
难道老天真要他断子绝孙不可。
想到这里,他别头看向杨柳。
那眼神杨柳看得明白,但她装糊涂,道:“别看着我呀!公主今儿回府,都是我毕恭毕敬地将她迎进府的。想着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总该和和气气的。可她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见她不高兴了,便躲到一边去,眼不见为尽,我还替她想着。可她偏派了人来叫我过去,公主发话,我自然没有不过去的道理。你也都看到了,我一直都劝架的,气大伤身的话都说了好几遍。”
陈文靖将眼睛眯成一条线。
杨柳刚才到底是劝架还是故意和公主对着干,他看得清楚。
当下也不愿挑明。
那皋兰洁反正已经让他伤透了心,自也没有因这事怪罪杨柳的道理。
且杨柳这样一个水仙似的美人,他疼爱都来不及。
听完她的话,他点点头,缓身走到杨柳身边,拿手勾住她的肩,道:“你说你来府山也有段时日了。刚来的时候,我要进你屋,你总说还不习惯,说那次强抢之后,心中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可现在都这么些天了,阴影还在吗?”。
说白了,皋兰洁那边百分之百是生不出孩子的。
那就是要杨柳生了。
他陈文靖已经过了三十,再不要个孩子不像话。
杨柳心微颤,她继续装糊涂,陈文靖却不跟着她的话题走,还是提到了这事。
她扭扭肩,不留痕迹的挪出了陈文靖的臂怀。
做出难为情的样子,道:“那天可是十几个大汉将我绑来陈府的,仍谁遇到这事不害怕。阴影自然还在,老爷不如再等几天,我心里的坎过去了,老爷再来,不是对我们两个都好。”
陈文靖面上像听进去了。
然沉下心想想,眉间却皱了起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让你过门你又不愿意,給你名分也不要,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语气有些怪罪。
杨柳听得心怦怦跳。
她以后是要跟祁王的,怎么可能进陈府做太太。
何况祁王现在势力已经越来越大,一旦陈文靖倒向祁王,她也就没有再留在陈府的道理。
陈文靖可不是她心中的菜。
更是不可能和陈文靖同床共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