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蜻蜓?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说!”听到红蜻蜓三个字若谖立刻警惕起来,急不可奈催促道。
子辰笑着道:“你性子可真急。”停了停继续道:“在你落水前的几天里我曾看见家吉四兄弟四处寻找捕捉红蜻蜓,有一次家如看见我,还要我帮忙捉,被家吉喝止,我当时还奇怪,他们要红蜻蜓干嘛?”
“后来听说了你落水的原因就是因为一只红蜻蜓,心里就起了疑,于是就偷偷潜入家吉的房里,果然让我找到了剩下的红蜻蜓的干尸,越发让我肯定你落水与凝烟兄妹有关,我故意让家吉发现我去他房间搜查过,意思是警告他们,我已经知道真相了,让他们害怕就此收手,不再伤害你,没想到他们狗急跳墙,反而诬陷我。”
若谖拍手笑道:“你打雀竟叫雀啄了眼!其实我大哥也怀疑过凝烟,正好绊一跤将我撞落了水,救我的<时候又恰巧一棍子把我捅到了水中央,怎么这么多巧合全凑一块儿了?只是后来她的一出苦肉计实在太绝了,打消了我大哥心中的疑虑。”
她奇怪地问:“既然你是被冤枉的,你为什么不喊冤?”
子辰苦笑道:“我在世上仅有的亲人也就只剩下姑姑一家了,她虽然对我不好,可还是养大了我,并且让我跟着家吉他们一样入学读书,我怎能恩将仇报?”
若谖叹了口气,道:“但他们现在却是要置你于死地。”
子辰忙急急争辩道:“那只是凝烟兄妹的想法,我姑姑可没那样。”
若谖跳过这个让他伤心的话题,继续问道:“照你这么说,那些红蜻蜓很有可能是青砚放进那个盒子的,可是你又为什么不让周大娘搜查?面对栽赃这种情况不是越坦然越好吗?”。
子辰低下头,不好意思道:“那里面有块帕子……是你的帕子,我怕周大娘误会,以为你跟我……我不想你的名誉受损。”
“我的帕子?我什么时候送过你帕子?”若谖惊讶地问。
子辰吞吞吐吐道:“你忘了,你三岁那年……”
经他提起,若谖终于记起三岁的时看见子辰被家吉兄弟几个打的鼻血直流,自己拿了帕子为他拭去脸上的血迹,当时嫌帕子脏了,随手就扔了,没想到他竟珍藏至今!心如鹿撞不由害羞地低下头去,等抬起头时看见子辰已经靠着树睡着了,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都说女大十八变,男孩子也是一样的,子辰较之小时候更加英俊了。
他睡着觉眉头也兀在一起,若谖忍不住伸手想抚平,却怎么也抚不平,只得作罢,起身摘了一片美人蕉的叶子扇动着给他驱蚊。
一直到天际有一丝发白,她才叫醒了他。
子辰一惊,待发现天还没亮才放下心来,道:“我接着去罚跪,你也赶紧回去,被人发现了就糟了。”说着就要借着树干站起。
若谖道:“别急。”抱起一块西瓜自己尝了一口,还没有坏,将瓜送到他嘴边,道:“吃块瓜再跪吧,也不知老夫人什么时候放了你。”
子辰便就着她的手把瓜吃了,又要站起来,若谖又道:“别急。”伸手在地上去模包西瓜的那块黑布,却怎么也模不到,想必是遗失了,只得红着脸用包点心的肚兜给他擦净脸上的西瓜汁,解释道:“可不能留下任何线索。”
子辰看着她娇美的小脸,还有她淡淡的气息在脸庞口鼻间缱绻,让他有异样的感觉,酥酥麻麻的……
若谖将手放下,满意地看着他,道:“好了。”
子辰站了起来,向之前跪的地方蹒跚着走去。
若谖赶紧把西瓜皮和剩下的西瓜一骨脑用肚兜兜着,全扔进了荷花池里,然后原路返回,翻窗进了屋,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雨荷早上醒来,拿起榻边的衣服边穿边习惯性地向若谖的绣床看去。
昨夜是她当值侍夜,若谖要是踢了被子着了凉,夫人是不会说什么,老夫人那儿却是难以过关。
这一看不打紧,她当即愣住了,小姐的帐子怎么是开的?她记得她昨晚明明放下了帐子。
她满心疑惑地走到床边一看,两眼一黑,差点晕倒。
小姐四仰八叉合衣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脏的像在地上打了滚一样。
雨荷一个转身先把房门从里插上门栓,再三步两步窜到床前,不要命的把若谖推醒。
若谖睡眼惺松地斜睨了她一眼,复又闭上眼,翻了个身,嘟囔道:“好姐姐,让我再睡会儿。”
雨荷快要给她跪了,哀求道:“姑女乃女乃你还睡,你看看你身上是怎么回事?这要是被夫人和老夫人知道,奴婢不用活了!”
若谖这才勉为其难地把眼睁开一条缝,瞅了瞅自己,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的坐了起来。
雨荷见她也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心里更是着慌,耍着哭腔道:“小姐,你昨晚究竟干什么了?”
我干了什么?我一枝红杏翻墙去,但我不能跟你说呀。
若谖不好意道:“昨天白天睡了太长时间,晚上睡不着,听到院外有小鸟叫,我当时好奇嘛,就悄悄出了门,月光下一只绿颜色的小鸟就停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我就去捉,它就飞,可是又不飞远,只飞出几步就落下,又冲我叫,我又去捉,它又飞……就这样,我出了院子,一路不知摔了多少跤,猛然发现自己站在荷花池边,那只绿颜色的小鸟也不见了,我吓坏了,就往回跑,又摔了好几跤,所以就弄成这样了。”
若谖拉着雨荷的手摇啊摇,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姐姐可不要告诉娘亲。”
雨荷听得冷汗直流,那只绿色的小鸟应该是翠鸟,传说翠鸟是水鬼变幻的,昨夜小姐莫非被水鬼勾了魂,可是又福大命大逃月兑了?
这可不是小事,万一有第二次,小姐又没这么幸运呢?自己知情不报,酿成大祸,下场肯定是被打死。
于是她抽回自己的手,严辞拒绝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