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辰忙停住脚步,回身等着许夫人。
许夫人走到他跟前问道:“那些劫杀你们的究竟是何人,你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子辰斩钉截铁道:“有。”
许夫人凝视子辰良久道:“是谁?”
“平恩侯府,墨门。”
子辰平淡的几个字如几个焦雷在许夫人头顶炸响,呆了许久,问:“谖儿知道吗?”。
子辰淡然地看着许夫人,眼底深处却极为犀利,答道:“这一切都是谖妹妹推断出来的,她当然知道。”
许夫人微变了脸色,来回走了几步,问道:“谖儿怎么说?”
子辰眼神从里到外柔和起来:“妹妹说,化干戈为玉帛。”
许夫人大松了口气,方道:“你去吧,我不会再让类似的事发生的。”说罢,转身往宴息处走去。
+.++子辰出了荣禧堂就见燕倚梦站在不远处,知她是在等自己,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燕倚梦酸楚地笑着道:“我也不能进去看看谖儿,所以只能问问你了。”
子辰心里同情她,但不敢表露出来,仍是平淡的样子:“妹妹一切都好,两味药引也全都寻到,只差配齐了龙眼,妹妹即可得救,姨娘不必太忧心,等过个把时辰,谖妹妹睡醒了,她自会去找你,妹妹一路上可总是念叨您呢!”
“真的吗?”。燕倚梦惊喜地问。
子辰肯定地点了点头。
青梅见无人理她,溜出府闲逛,忽然看见凝烟独自一人在街上走,暗忖了片刻,忙追了上去,与凝烟平肩,笑着道:“好巧,刚一出门就碰到烟小姐了。”
凝炟扭头,冷冷地看着她讥讽道:“你们方府可真是财大气粗,养的起闲人,奴才竟不用干活满大街乱窜。”
青梅脸上笑容一滞,暗骂,笑我是奴几,你拔毛的凤凰还不如鸡呢!
当下不阴不阳反唇相讥道:“烟小姐说的不错,在侯府做丫头比那贫寒人家的小姐还强!”
凝烟一听,阴沉着脸加快脚步往前走去,青梅在后跟着:“我清闲大概也只清闲这一两天,谖小姐回来了,得在跟前当差。”说罢,神气活现地转身就走。
“等等!”凝烟叫住她,换了笑脸问:“谖妹妹可好?找到药引没有?”
青梅一头雾水道:“我家小姐只是出去游玩罢了,找什么药引?”
凝烟自悔失言,若谖是打着游山玩水的幌子出去找药引,方府肯定不止对外封锁了消息,对内,知道真相的人只怕也有限,正想着怎样搪塞过去,青梅已经走远了,心中又气又恨,这个贱婢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走时连招呼都敢不打!真是虎落平阳被狗欺!
青梅走出老远才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凝烟远去的背影,不禁阴险地笑了:“让你们姐妹狗咬狗去吧!”
不论是若谖还是凝烟,她都憎恨,一个不待见她,另一个她热脸贴别人的冷**,人家还嫌弃!
她巴不得她姐妹俩互撕,不论谁胜谁负她都可以出口恶气!
凝烟径直来到相府前,正好碰到孙磊,把他叫住,傲慢道:“去!给我把雷总管叫出来!”
孙磊嘲讽地上下打量她:“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大总管是你说想见就想见的吗?”。
凝烟冷寒锋利地看着他:“你先去打听打听相爷新收的谋士方永庆是谁举荐进府的,再跟我说话!”
孙磊听她说出府里的事来,心中疑惑,问:“你与方先生什么关系?”
“他女儿!”
孙磊一听,两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听说方永庆是永安候方永华的庶弟,那么眼前这位是方府的庶小姐咯,可自己居然睡过她!
当即摆出奴才嘴脸,点头哈腰道:“小的这就去替小姐传话!”说罢转身就跑,仿佛凝烟是瘟神,离的越远越好!
“先别急着走!”凝烟冷喝住他。
孙磊心中一寒,胆战心惊地停下了脚步。
凝烟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把手一伸:“拿来!”
孙磊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
凝烟眉毛一竖,模样狰狞道:“嫖资!”
孙磊震惊地看着她,他万没想到她会这么理直气壮的要嫖资,就是风尘女子也不会如此。
他战战兢兢把兜里的银子铜钱全给了凝烟,紧张地等着她发落,凝烟一个凶狠的“滚!”字令他如蒙大赦,一溜烟跑进了相府。
不一会子,雷总管走了出来,见了凝烟就想轻薄:“小心肝儿,想我了?都找这里来了?不方便啊!不如你还去那个客栈等我?”
凝烟见孙磊并未走远,知道雷总管的话他都听见了,却并不为意,甚至脸都没有红一下子,不知是该为自己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她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冷冷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是请你帮我叫王仪公子出来见我!”
雷总管脸上的yin笑顿时烟消云散,心想:这个小骚蹄子能量还是挺大的,竟然与王仪勾搭上了,于是说了句:“你等着。”便走了。
凝烟又等了会子,终于等来了王仪,不由感慨万千,以前想见王仪得求爹爹告女乃女乃,看那些看门狗的脸色不说,还要出卖自己,却不能见上一面,可现在,有了雷总管这个靠山,事情好办了许多,母亲虽一生糊涂,可有句话是对的,要睡就睡能帮你的男人,不能帮你的男人睡了白睡,那叫犯贱。
王仪走到凝烟面前,愠恼地看着她,语气不善道:“扫把星,你又来找我有什么事?”
凝烟心中莫名奇妙,讪笑着问:“奴家怎么就成了扫把星?”
她不这么说还好,越这么说王仪心头怒火越炽,将眼一瞪,道:“没认识你之前,我也是这么吃喝赌嫖,却一直平安无事。可自从认识你后,竟有人写罪书给我母亲,害我被老头子责骂了一番,你不是扫把星是什么?”
凝烟以手掩嘴,故作优雅地笑着:“王公子此言差矣!王公子并非认识了奴家走霉运,而是有人在暗中使坏对付王公子。”
王仪将信将疑地看着凝烟:“你是说若谖那个小贱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