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泠然对祁天凌的冷眼浑然不觉,反而是继续道:“王爷名声在外,百姓都道咱们王爷赏罚分明。而前阵子,咱们王府闹鬼的事情,又传的沸沸扬扬,对咱们王府本来就受了些影响,如今真相不白,王爷竟是不肯。难道王爷是舍不得玉儿?若是这样,妾身无话可说。”
祁天凌气的直发抖,这个越泠然,怎么事事都要跟他作对,从她进了王府,他就一直没安生过!
祁天凌怔了怔,随即左支右绌道:“外面如何传是外面的事情,如今玉儿已有名分。外面也都知道玉儿是本王的女人,如今,无论本王宠不宠她,她都是王府的人,难道,叫外人诟病咱们王府,也是侧妃的意思?”
越泠然也丝毫不退让,站直了道:“王爷说这话真是让妾身寒心啊,且不说越家对王爷的帮助,单是妾身这些年对王爷的情意,王爷都看不到是吗?”。
虽然越泠然说的是事实,可是如今当着下人的面说出来,实在是让他难堪。
祁天凌脸色黑的可怕······
越泠然继而又道:“妾身进王府之后,一直跟冯管家学习如何管理家事,这些日子,王爷在前朝忙着,妾身在后院要管理这一大家子又谈何容易?景园闹鬼之事,王府里传的的沸沸扬扬,甚至还有妾身逼死茑萝姐姐之言。如今,妾身查明了真相,王爷却对妾身的处理不满意,不知王爷是何用意?若是王爷对妾身真的如此厌烦,妾身大可以交出掌家之权,大不了妾身收拾东西,回了越府,省得王爷眼不见心不烦。”
越泠然又是这话,上一次,她就拿这事说辞,如今再次提起,不免让祁天凌更加厌烦。
他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越泠然,质问道:“你以为本王不敢?”
越泠然冷哼一声,望向祁天凌的眸子尽是讽刺,她不卑不亢的答道:“王爷自然敢,王爷连死去的茑萝姐姐都敢让给了离国二殿下,王爷有什么不敢的。”
越泠然此话一出,院内的人都深吸了一口凉气,这侧妃娘娘,还真的是····什么话都敢出口啊。
祁天凌闻言更恨,上前一步,作势便要给越泠然一巴掌。
越泠然知道他恼羞成怒了,可是她也不是会吃亏的人,硬生生的拿手掌接下了祁天凌的巴掌,面上丝毫都没有退让,反而是反问道:“王爷可是恼羞成怒要打妾身?夫君是天,若是妾身做错了什么,王爷要打,妾身自然承受,如今妾身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要是这一巴掌打下去,妾身也要回越府问问父母,将妾身嫁到越府就是受罪的吗?”。
祁天凌微一愣神,眼神眯起。越泠然只是一个弱女子,竟然能生生接下他的巴掌,眸中闪过疑惑。然而,眼下却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这越泠然伶牙俐齿,若是这一巴掌真的打下去了,难免让越丞相觉得他是为了玉儿,才去打的越泠然。
如今,越丞相的势力越来越广,他一时半刻儿还不能怎么样。只能放下了拳头,拂袖而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祁天凌负气离去了,越泠然盯着他离去的身影,嘴角微动。
见他走远后,当即便当着下人的面落了泪,对着樱兰道:“樱兰,你且去越府告诉父亲母亲一声,如今王爷为了这个贱人居然要打我,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明日就回去。”
樱兰一惊,本想着自家小姐是为了玉儿才如此,却不成想居然连王爷都得罪了。方才也是真的可怕,王爷居然要打小姐。小姐从小便娇贵着,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樱兰点了点头应了。
冯安见状,上前一步,问道:“那侧妃娘娘,这玉儿,还送官吗?”。
冯安说话间,对着越泠然比了个手势,微微摆手,示意她见好就收。
越泠然自然明白,眼睛微红,看着玉儿道:“把她给我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既然王爷不肯送官,便在王府里关着她一辈子。”
越泠然回燕青阁的时候,天已微亮。
这个闹剧,足足闹了这么久,越泠然也有些累。
樱兰见着她微红的眼眶,心疼的不行,急忙道:“小姐,咱们可还要回府?”
越泠然点了点头,她若是这个时候入景园,必定还要和祁天凌大闹一场。
虽然也想急于将账本交给冷子修,可是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越泠然故作委屈道:“自然要回去,再在这里待下去,指不定还要被玉儿那个蹄子欺负成什么样子呢,王爷如今明摆了就是护着她。”
樱兰也跟着义愤填膺道:“我呸,一天天的就知道装可怜,瞧她那个狐媚样子,我看就连千刀侍卫都对她有意思。”
越泠然见樱兰如此说,突然一笑,问道:“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樱兰冷哼道:“娘娘你瞧千刀侍卫平日里那个面瘫样,一看见玉儿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明眼人都能瞧的出来。指不定和玉儿有什么奸情呢。”
越泠然心中微叹,连樱兰都瞧的出来,她前世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越泠然摆摆手道:“折腾了一夜,你也困了,回去小睡儿一会儿,叮嘱齐嬷嬷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回越府住一阵子。”
樱兰应了,便退了下去。
越泠然睡醒的时候已是正午,祁天凌也不在王府,樱兰见越泠然醒了,急忙给她梳洗打扮,正要挑那件红色底弹墨蝴蝶纹单罗纱纱衣的时候,越泠然却微一摆手,道:“把那件浅白色仙鹤纹花裙拿出来吧。”
樱兰微微一愣,小心问道:“娘娘,那衣服会不会太素了些。”
越泠然嘴角一动,穿的越素,可不就是在息王府过得越不舒心嘛,这样越夫人见了才会越加心疼,正中下怀。
“无碍,就穿那件罢了。”
越泠然回越府的时候,越夫人早早就收了消息,昨夜在息王府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一个上午,便传的沸沸扬扬的。越泠然虽然并未叮嘱这么做,但是想也知道,定然是冯安的手笔。
越夫人见到越泠然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加上装扮的极其素简,加之昨夜未睡好,脸色更是苍白的紧,越夫人心疼道:“我的然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今晨我已经和你爹闹起来了。这件事,那小子必然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越泠然见状,面上更是委屈的不行,作势便要流下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