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脸面具人听到了越泠然的声音有些吃惊,随即急忙起身,紧紧的盯着越泠然,眼神眯起,周身的气息也极为危险。
他对她,始终都是戒备的······
越泠然也没敢凑近他,而是就站在门口,突然关切的问道:“你有没有事?”
黑衣人一时半刻没有模清越泠然的意思,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来做什么?想看看轩辕家的余孽?还是想除之而后快?”
可是刚刚说完这话,他便反应了过来,继而笑道:“我倒是忘了,这里是二殿下的地盘,你如今不应该是息王的侧妃,竟然跟二殿下勾结?越泠然,我倒是小看了你。”
越泠然闻言不恼,确定他身上没有武器,也不会突然对她动手,她才缓缓的走近了他。
“既然你也觉得,我不应该和二殿下勾结,但是你可有想过原`.``因?我是越家嫡女,又是息王祁天凌的妾室,说到底,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跟二殿下来往,可是我偏偏能站在这里,还能通过二殿下,单独来看你。如此大费周章,岂不是奇怪的很?”越泠然突然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道。
不是越泠然多想,而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都实在是太像轩辕天华了。
而半边脸面具人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越泠然一眼,她确实和他印象中的她大有不同,而且不知道为何,总是给他很熟悉的感觉,可是再什么都没有确认之前,他不想贸然开口。
而越泠然见他不说话,只是打量着她,也知道他定然是心有疑惑了。只要他还能听得下去就好,她突然坐到了他的身边,暖声问道:“你的伤,好的如何了?”
半边脸面具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越泠然,见她眼中的关切不像是有假,这才冷冷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说完,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径直盯着越泠然,冷声质问道:“我听说,是你和二殿下把我带回来的,可是那个地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越泠然极力控制她的情绪,稳定了心神,可是眼眶还是有些发热,反问道:“我想问的就是这个,那个地道,这世界上应该再无人知晓才对,你是如何知道的?”
半边脸面具人紧紧的盯着越泠然,直到她的泪落到了他的手上,他的心脏似乎抽痛了一下,原本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来,他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越泠然,“你,你是谁?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从前的越泠然,他虽然接触不深,却也是有些熟悉的,虽然嚣张跋扈,但是也是个烈性女子,可是眼前的她,那眼神,那神态,竟那般像他的妹妹······
越泠然听到这话,已经泣不成声,“那个地洞,是我姨娘生前告诉我的,姨母死后,知道那个地洞存在的,唯有我的兄长,轩辕天华。”
半边脸面具人闻言怔在了当场,不可思议的看着越泠然,这张脸,分明是越泠然的脸,她是轩辕茑萝?
可是虽然相貌不对,其他的地方简直像极了他的妹妹。饶是他一个大男人,在这种时候,亦是忍不住眼眶发热,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模一下她的脸,却又是收了回去。
似乎,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眼前的情况,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如果说之前的越泠然还只是怀疑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相信,眼前这个被毁了容貌的男子,就是她的哥哥,轩辕天华。
看着他本来应该伸出来帮她擦眼泪又收回去的举动,越泠然也觉得有些不真实,她再也忍不住,狠狠的抱住了他,泣不成声道:“哥哥,茑萝想不到您竟然还活着,您竟然····还活着······”
她哭的极为伤心,轩辕天华印象中,轩辕茑萝从小便不怎么哭,母亲死的时候,她还小,她还不会哭,印象中,她唯一哭的一次还是为了祁天凌。当时,轩辕将军不同意她和祁天凌在一起,轩辕茑萝当即给轩辕将军跪了下去,说此生非他不嫁。
虽然他也不喜欢祁天凌,认为祁天凌城府颇深,阴险狠毒,可是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妹妹如此,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妹妹流泪。
轩辕茑萝,是他从小便捧在手心里的宝。她定然也是爱惨了祁天凌,否则也不会这样。
当时,他和父亲都看好了离国的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冷子修。当时也恰好赶上冷子修上门求亲,若是茑萝嫁了过去,对他们南国,对他们轩辕家,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他和父亲都不是愿意牺牲茑萝幸福的男儿,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看到轩辕茑萝流一滴眼泪。
大概也许,除了那一次,他再也没有看到轩辕茑萝哭。
如今这样泣不成声的样子,他感觉心被抽干了一般,疼的要命。
“茑萝,真的是你吗?”。轩辕天华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情况,他又出声问了一次。
随着他的话音落,他的眼泪也落到了越泠然的脸上。
那温热的液体,几乎在灼烧着越泠然的心。
“是我,我自缢之后,竟然机缘巧合之下进了越泠然的身子,代替她成了越家的女儿,而且成了祁天凌的侧妃。我以为,轩辕家灭了,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孤军奋战,可是我还有哥哥,我还有哥哥,我的哥哥他还活着。”
轩辕茑萝说到此处,轩辕天华只是落泪,他静静的凝望着轩辕茑萝,似乎感觉这一切,还不是特别真实······
“哥哥,你还记得我嫁给祁天凌的那一天,单独跟你说的话吗?”。
见轩辕天华不语,轩辕茑萝径直说道:“我说,若我嫁对了,此生无悔,若我嫁错了,自当自缢来结束这一切。”
这话,轩辕茑萝只和轩辕天华说过,所以,此刻的他已经深信不疑,可是他还是悲痛欲绝的抓住了轩辕茑萝的手,哽咽道:“哥哥只当你是气话,并没有要你真的自缢啊,你可知,知道你自缢的消息,为兄的心,到底有多痛,你知道吗?”。
说到此处,他已经泣不成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