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侍卫一脸的横肉,说出的话来,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的,但是很明显,没有把太后放在眼里。
太后气的不行,身形险些不稳。
“你····你们···你们是要造反吗?”。太后厉声怒斥。
“属下不敢。”几个侍卫跪了一排,口里说着不敢,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越泠然见状,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
时辰不早了,若是不能验出皇上的假身份,一旦荣嫔被处死,可不是死无对证了?
想到这里,越泠然一个闪身,快速的抽出了那个侍卫的刀,径直给了那个为首的侍卫一剑。
这突然的变故,让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
谁会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有这样大的魄力。
这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越泠然拿起带血的剑,指着在场的所有的侍卫,突然问道:“越大人就是我爹,我爹让你们保护好皇上和太后的周全,可没有让你们和太后娘娘直言顶撞,你们这样做,是想挑拨太后和越大人不和吗?”。
越泠然这个帽子扣的大了,所有的侍卫急忙道:“属下不敢。”
“不敢?太后要亲自教导皇上,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越泠然气势在那里,别说她是泠然公主,又是越鸿卓的嫡女,没人敢动她。
就是看到她手里的带血的剑,人人都不得胆寒。
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可怕!!!
传闻果然不假,越泠然根本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越鸿卓虽然发话了,可是越泠然在,大家伙都不知道越鸿卓和越泠然关系紧张,这可是大小姐,谁敢得罪了?
急忙应声退下了······
太后也是久久没有回神,见殿内的人都走散了,这才缓过神来,急忙对着越泠然道:“然儿啊,快把剑放下,哀家看着害怕···”
越泠然闻言,这才急忙的放下了手中的剑,久久没有回神。
虽然从小和轩辕天华练武,可是这杀人,她还是第一次做······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不仅是她自己,太后更是目瞪口呆的,这个丫头,她一路看过来,她虽然知道她不简单,很有谋略,很有城府,可是居然这么胆大,这么果决,这倒是太后从来没有想过的。
太后之前还和先帝谈起了越泠然这个人,说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实则小心思多了去了。
当时先帝冷哼了一声,随口对她说起:“将门之女,自然不差。”
当时的太后还笑言:“陛下啊,您莫不是老糊涂了,越泠然是越鸿卓的女儿,越鸿卓可是文官,怎么就是将门之女了?”
当时先帝还笑了笑,没有跟太后说什么,神色却是复杂而笃定。
太后刚才,明明看到了越泠然的身手,一个闪身,手起刀落,那速度,那手法,怎么可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呢?
太后正在深思的时候,越泠然擦了擦手上的鲜血,对着太后拱手道:“太后,泠然也是无奈之举,希望不会吓到您。”
太后的脸上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对着越泠然道:“不会不会,哀家感谢你还来不及。”
越泠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对着水月点了点头。
而水月更是径直走到了小皇帝的面前,冷笑了一声,“皇上,得罪了。”
随后,便上前,迅速的按住了皇上的脑袋,在他的脸上一撕,瞬间,眼前出现了另外一副面孔·····
太后娘娘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刚才越泠然已经让她很惊讶了,现在这个丫头的手法,更是稳狠准。
越泠然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与其说是越鸿卓找了一个顶替,不如说是这个小子根本不是小孩。
具体来说,应该是个侏儒,身形十分像祁天明,因为是成年人,自然比孩子妥帖的多。
那个男人见事情败落,急忙跪下来求饶道:“太后饶命,公主殿下饶命啊,草民也是逼不得已,实在是越大人逼得啊。”
越泠然看了一眼太后,随后道:“太后,泠然怕是要马上去法场通知越将军,宫里的事情,怕是要交给您了。越鸿卓现在不在宫里,恐怕要在法场送那个假荣嫔一程,这个假皇上如何处置,便全程交给您了。”
太后微微一皱眉,拽住了越泠然的手,道:“可是,哀家是管不住这公里的侍卫的,这些都是越鸿卓的人,就算是子修,也没办法进宫干涉啊。”
越泠然抓紧了太后的手,郑重开口道:“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能帮您拖住越鸿卓,我也会尽快让越君浩和越君泽进宫帮您的。您只要稳住这个假皇上,就可以。只要这件事情一结束,这个皇宫,这个后宫,所有的权势和地位,都会回到您的手上。”
越泠然这不是大话,这是给太后娘娘的保证。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盯着越泠然,随后严肃的开口问道:“越泠然,哀家从前当真是小瞧了你,本以为,你在乎的只有儿女情长。”
听到太后娘娘说出了这样的话,越泠然也是苦笑了一声,苦笑道:“我也想我的世界只有儿女情长,可是时局不允许,命运,也不允许!”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盯着越泠然,希望能看透眼前的小丫头,然而饶是她在后宫打拼了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见过的她,却依然看不清眼前的小丫头······
“告诉哀家,你不为权势,不为地位,那么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越泠然身子一顿,她心里明白,不安抚好眼前的女人,她是没办法走出宫的,索性,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要的是越鸿卓的命······”
太后身形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越泠然,怪不得,怪不得她总是跟越家作对。因为这个,她还曾经一度不敢相信越泠然,可是为什么,因为越夫人的死吗?
可是好像,也不对···
越夫人才死不久,而越泠然和越鸿卓作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越鸿卓是你爹,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您弑父?”太后走近了越泠然,一副不知道真相誓不罢休的姿态。
越泠然突然苦笑了一声,随后盯着太后娘娘问道:“太后可还记得,从前泠然和你说过这样一句话?等到日后,时机到了,泠然自然会告诉您一切。”
太后笑着摇了摇头,问道:“难道此刻,还不是你说的时机吗?”。
“我以对子修的爱作为担保,我绝对不会害您。我也不是越鸿卓的女儿,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越泠然。至于其他的事情,眼下,我还不能告诉你。”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越泠然眼下十分急切的要离开。所以,她也没有在逼问。反而是道:“你放心,这个假皇上,哀家会处理好的。哀家在后宫这么多年,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越泠然点了点头,对着太后行了大礼,随后道:“泠然跟您保证,绝对不会做不利于您的事情,泠然也跟您保证,我说过的话,都会帮你实现,只要泠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随后,越泠然带着水月,走出了御书房,径直出了宫。
还有半个时辰,她必须尽快到达午门。
冯安带着樱兰和怜珊,已经早早的到达了,见到了越君浩的时候,怜珊虽然心里不喜欢这个变态男人,还是看在越泠然的面子上,表示愿意配合。
越君浩盯着怜珊许久,发现这个女人还是有些姿色的,然而,他还来不及多看几眼,便急忙问道:“你过来看一下,这个女人,有没有易容过?”
怜珊和越君浩站在高处,离荣嫔的位置有一段距离,她认真的看了许久,才摇头道:“距离太远了,我有些看不清。”
越君浩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问道:“这样,让卫精带着你,换身衣服混进百姓里,这样的距离,能不能看清?”
怜珊也不敢保证,只好道:“我试试。”
越君浩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道:“好,卫精,赶紧带这位姑娘下去。有情况,随后来禀告我。”
与此同时,越鸿卓的马车也来到了法场,他在远处,远远的看着荣嫔,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不动声色,似乎真的是为了心爱的女人来送别。
越鸿卓自然也是十分清楚,越君浩的人就在附近,他是个老狐狸,演戏于他而言,自然不是难事。
越泠然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法场,她到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卫精正带着怜珊要混进人群里去查探荣嫔。
越泠然一眼认出了卫精和怜珊,拦住了他们,急忙道:“你们要去哪里?”
卫精急忙道:“越将军吩咐过了,让属下带着怜珊姑娘去认认。”
越泠然性子急,急忙道:“不用去了,百分之百是假的,怜珊、卫精,你们跟着我上来,一会儿又更重要的事情吩咐你们,暂且不用过去了。”
截下来怜珊和卫精之后,越泠然才急忙跑上楼,把宫里的事情跟越君浩讲了一遍。
越君浩闻言,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他握紧了拳头,道:“还好你机灵,否则的话,我们就要再一次被老狐狸骗了。”
顿时,越君浩也没了主意,他紧紧的盯着越泠然,突然皱眉问道:“可是这附近除了我们的人,父亲也安排了不好的暗卫和杀手,其中还有江湖人士,我只能保住不劫法场,要是闹起来的话,恐怕,也没有多少胜算。”
越泠然也是皱了皱眉,盯着下面的人,随后也看到了下面马车里的越鸿卓。
演得真像啊,那悲伤的表情,似乎真的是来送心爱的女人最后一程的。
怜珊突然出声对着越泠然问道:“泠然公主,要不要让二殿下来帮忙?”
这些日子,越君浩可是不止一次的找越君浩来帮忙了,只要想到这里,他心里便十分的不痛快,听到怜珊这样讲,便皱眉道:“这下面还有这么多的百姓呢,要是闹起来,老狐狸的脸上也不会好看。要是咱们能拆穿了荣嫔是假的,越鸿卓也脸上无光。”
越泠然深思许久,这才对着越君浩道:“父亲和安国太子殿下一直关系不错,可是这关系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的,现在手握兵权的是你,如果你去找安国太子殿下,他能过来的胜算,有几成?”
越君浩一愣,随后思忖半响,道:“我尽量,五成吧。”
越泠然点了点头,道:“够了,卫精留给我,怜珊,你派人去通知二殿下,让他大摇大摆的过来,南国的百姓不够,两国的殿下,也足以震慑住越鸿卓了。还有,怜珊,一会儿午时一到,你跟我下去,无论两国殿下能不能准时过来,咱们都要拆穿假的荣嫔。”
怜珊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越君浩也急忙道:“我现在就去找安国殿下,然儿你放心,哥哥不会把事情办砸了的。”
随后,越君浩又对着卫精吩咐道:“照顾好大小姐,不许有一丁点的闪失。”
这冷子修是好办的,只要越泠然一句话,冷子修自然是义不容辞的,但是安国的太子殿下,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叫来了。
毕竟越鸿卓这个老狐狸还是有用的,骤然把他弃了,自然是可惜。
不过越泠然,自然不会做这个赌注。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
如果,安国的太子殿下没有及时赶到,她也是要揭开荣嫔的真面目的。
机会只有一次,她一定不能错过。
这一次扳不倒越鸿卓,恐怕,她都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越泠然对着怜珊问道:“怜珊,一会儿与我一同下去,你怕吗?”。
怜珊摇了摇头,握紧了越泠然的手,道:“小姐,只要是您的事情,就是二殿下的事情,只要是二殿下的事情,我都义不容辞。”
越泠然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从楼下往下望去,越鸿卓的马车,就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与此同时,越鸿卓也抬头,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父女”两个突然对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