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凤奕疗伤的同时,黎浅浅也没停下重整瑞瑶教的脚步,因为莲城的产业重新开幕后,都取得不错的成绩,听闻消息的分舵主,及四长老都派人前往莲城取经,并争取教主往他们分舵去亲自指导。
四长老派来的人,被各分舵的人排挤,甚至有人挑明了说,教主都已经帮他们建立货栈和商队,他们只要做好这一项,便不愁吃穿,连带邻近的村镇都跟着有活计做了,还来跟他们抢生计干么?
四长老的心月复只笑不语,货栈和商队建起来后,确实让庆州一地繁荣起来,但谁说他们就不需要建商号?开铺子?相反的,就因货栈及商队建起来了,他们才更需要经营各式各样的铺子,好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
他们没想到的是,当他们兴冲冲赶到莲城,才晓得教主他们去了京城。
这消息就像一桶冰水倒在了烧得炽热的铁上头,嗤地一声,把火熄了!
教主不在,他们原本准备了许多说词,想要说服教主跟他们回去的,这下子全都派不上用场啦!怎么办?回去会被分舵主修理吧?
还是四长老那个心月复脑子动的快,建议大家去那些伙计受训的地方瞧瞧,“反正来都来了,去那里看看,说不得能学到点东西,如此也不算空手而回啦!"
说的有道理。
于是大伙儿便一起去了,然后就傻眼了。
这是在搞什么啊?所有受训的人都要学认字?还有为什么在酒肆、茶楼、饭馆当跑堂的,要一遍遍的练习倒茶上菜?还有还有,一大早让所有人在脚上绑上沙袋,一路跑到市集上,然后对着来来往往的人大声问好,这是在干么?
看不懂啊?
不懂?问啊!不会,就学嘛!
四长老的心月复记得,教主帮他们家长老建货栈和商队时,说过的这句话。
所以他便找个在受训的伙计来问,那伙计看先生们对这些客人很客气,见有人问,便老实回答问题。
“教主说,就像学武一样,习武之人天天要练功,这样与人交手时,出招方能行云流水毫无停滞,我们当伙计也一样,每天给客人倒茶上菜,就是我们的基本功。”
四长老的心月复点头,其他分舵主的人也频点头,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每天都要练功,倒是不曾想过,当伙计也有基本功。
“那绑着沙袋跑步,又是为什么?还有大老远的跟来市集上向人问好,又是做什么?”
“哦,绑沙袋跑步,是锻练体力,问好是给我们练胆子,先生说,当伙计的就是不能害怕陌生人。”回话的少年脸有些红红的。
“他刚来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可小了,几乎听不到。”旁边的小伙伴吐槽,“就是就是,还有他。”指着角落一名瘦弱少年,“他从小就体弱,第一天才跑出门就扑地了,还是我们几个把他扛回去的。”
“不过,跟着我们跑了几个月,现在脸不红气不喘的。”
说穿了,黎浅浅就是把现代的一些东西搬过来用,她是个宅,专注在计算机程序上,那是她的专业,她不是天才,没那么多闲功夫去查那些与她无关的东西,来到这个世界,被鸭子硬上架的当上教主,要为教中众人谋生计,逼得她搜肠刮肚挖出有些模糊不清的记忆。
因为她宅,所以公司若在她住的城市有什么活动,她哥都会亲自把她从工作室挖出来陪他。
印象中大清早的大都会街口,有着一群人,西装毕挺对着过往的车辆大声嘶喊着,记得那时,她窝在大哥的秘书帮她准备的柔软枕头上,两眼无神的看着他们,映着阳光,那些人散发着蓬勃朝气,耀眼得让她生厌。
“知道为什么你讨厌他们吗?”。
“为啥?”才刚睡十分钟就被挖出门的她渴睡极了,没给罪魁祸首好脸脸的问。
“因为他们积极,你,消极。”
“你要是给我时间,让我睡饱,我也可以给你看到我的积极的。”
训练中心里用的训练法,有大半就是这样,被她哥硬塞到她脑袋瓜子里的,要是当初知道将来会用到,她肯定会好好用心去学!
可惜,她不是神仙,无法早知道。
不过训练中心的先生们很会举一反三,她提了个头,他们就能变化出无数种方法来训练人。
为了让学员们每次回来,都能学到些新东西,这些先生们也是很拚的,完全没有因为顶头东家是个小女孩,就小瞧了她。
四长老的心月复参观完之后,便跑去和先生们商量,想要直接挖角,带个先生回去,帮他们建个训练中心,相信四长老肯定会很高兴。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当他到先生们的办公室时,就看到其他分舵的人也在里头,他们都跟他打着一样的主意,不想,这些先生们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若教主派我们去,我们自然是乐意效劳,可现在教主不在!咱们是不能擅离职守的。要不这样,你们派人过来莲城学。”
离的近的,自然觉得这是好主意,但像庆州离得那么远的,就觉得好忧伤,远水救不了近火嘛!四长老心月复急忙派人捎信回去庆州请示四长老。
至于三长老,虽也派了人来莲城,但来的是倾慕三长老那表哥的南荃,她一心盼着三长老能嫁表少爷,如此她才有机会,成为张见复的妾室,得以长伴他左右。
之前因黎浅浅接任教主,黎漱已死的消息喧嚣尘上,三长老因此病倒,养病期间,南荃极力撮合,制造机会给表少爷,好不容易有了点进展,她不希望三长老又变卦,所以得知三长老有意派人来莲城,她便毛遂自荐,来到莲城后,她便远远的看着不靠上前。
跟她一起来的人很不解,但不敢说什么,毕竟南荃是三长老的心月复丫鬟。
二长老虽也派人去莲城,不过半道上知道黎浅浅来京城了,就把人召回来。
为让黎漱专心为凤奕疗伤,黎浅浅特地给刘二和谨一下令,不许跟黎漱说这些事,谨一郑重应下,并自请去应付二长老,黎浅浅乐得甩手不管,让刘二配合他,又让刘二传令总坛,让训练中心的先生们照常做事就好,不需特别招呼分舵来受训的人。
“您是不想给他们特别待遇?”
“凭什么要给他们特别待遇啊?”黎浅浅反问。“我不在总坛,他们就挖我的墙角?”
刘二默默为那些分舵的人默哀,“那,四长老……”
“敢挖我墙角的都不是好东西,你说呢?”
刘二模模鼻子,觉得自己真蠢。
蓝棠等刘二走了,才踩着轻快的脚步进屋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黎浅浅边整理桌上的文件,边问。
“我爹说,大公子的伤都好了。”
“嗯,是好消息。”黎浅浅点点头,把文件收拢好,问,“凤庄主决定要怎么处置凤乐悠了吗?”。
蓝棠闻言脸色一沉,“没呢!不过我觉得,凤庄主似乎有意搬离此地。”
黎浅浅愣了下,“真的?”
“嗯,皇子们的支持者越闹越凶,我在大厨房听人说,最近有不少大官的家眷借避暑之便迁出京城,不过和往常出城避暑的车队相比,今年的车队规模显然要大上好几倍,不像是出门避暑,倒像是出远门避祸似的。”
黎浅浅颌首,扯过一张纸,低头在纸上振笔疾书,蓝棠靠上去看,不由愣住,“韩家人都已经不是瑞瑶教的人了,你还要派人去看着他们?”
“他们总是大长老的儿孙嘛!京里现在水浑着呢!若我们不在京里也就算了,同在京城,不关切一下,说不过去。”
蓝棠嘟着嘴道,“就你好心,你忘啦!人家还想着拿捏你的婚事呢!”
“那不是没成吗?”。黎浅浅笑,“我只让人盯着,又不是让人护着,韩见都多大年纪了,你说,我要派人去保护他,岂不是看轻了他?他会气疯的。”
蓝棠噗哧一声笑了,“难怪你还让他们要让韩见看到他们,知道他们在暗处保护。”
“只怕韩大老爷不会觉得我好心,而是会觉得我居心叵测不安好心呢!”黎浅浅两手一摊,蓝棠被她逗笑,两个人笑闹一番后。
蓝棠方正色问,“你说,凤三想通没有?这几天他还是一样吃得很少。”
“你总要给他点时间,让他接受事实。”虽然她知道,要接受自己一夜之间成了孤儿,不止需要时间,心口突然间变得空空的,那种感觉要平复,很难,很难。
她抬手模模心口,“我现在想起我娘,都还会觉得这里钝钝的作痛,他和他爹娘感情这么好,突然间他们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被留下。”
蓝棠不说话了,学黎浅浅抬手按在自己的心口,然后慢慢的长叹一声。
“凤二也不知到那儿去了?”蓝棠见黎浅浅起身将桌上的文件放进一个薄木匣子里。
黎浅浅没有回答她,因为她没有答案,凤大公子派了许多人去追查,可是,凤二和他追的那个黑衣人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像是一阵烟雾般,知道他们存在过,但就是查不到他们去往何处,让他非常挫败,觉得自己愧对义父,二叔和二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