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微微一笑。
连陌顿有不好的预感,刚要阻止,女子柔柔的声音响起。
“如果我要三殿下你呢?”
少顷,亭中只闻几人的抽气声,侍立在侧的一干宫人惊讶地合不拢嘴,全都震惊地望着亭中依然端坐的女子,只见她眸中带笑,耀眼异常。
胆敢调戏皇子,这清小姐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连陌看了眼脸上青白相间的连齐,心中轻叹了口气:“小姐真会说笑,好在三皇子并非好计较之人。”
连澈撇了眼连陌,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温柔之色,这个女子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竟能让清冷如斯的连陌如此宠溺包容。
“哈哈哈”
他突然笑了起来:“三弟,没想到这位清小姐也是位好玩笑之人,三弟你怎么了,不会是开不起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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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齐仰头喝了口酒,随即笑道:“哪里的事,能被小姐看上是连齐之幸,多谢小姐厚爱。”
一旁久未出声的五皇子连晋扬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打趣道:“未曾想小姐亦是‘风趣’之人,晋还是第一次见得如此女子,真是叫人大开眼界,相见恨晚哪,只是不知小姐芳名可否告知?”
沈清对他的话冲耳未闻,连晋尴尬地模了模鼻子,连齐见又有人吃瘪,心中一下子平衡不少。
推杯换盏间已近午时,突然亭外已小太监匆匆而来,甫一进亭中扑腾一声跪下;“小李子见过各位皇子,世子,清小姐。”
连陌见他满脸焦急,疑道:“何事如此慌张?”
小李子对着连陌磕下一头:“回世子,我家主子自昨夜起就月复痛难忍,今儿一早请太医瞧了,几位御医都说是肠痈之症,如今服下药后主子还不见好,只在床上疼得爬都爬不起来,如今只得斗胆恳求世子和清小姐,救救我家主子吧,求求你们了。”
言罢只听砰砰几声,竟是将头在玉阶上磕了起来。连澈听闻,瞬间激动起来,他疾步走到沈清面前抱拳一礼:“请小姐与我等去一趟玉栏宫,为六弟诊治,澈当感激不尽。”
沈清依然是那个坐姿,分毫未动:“我为何要救他?你又怎知我能救他?”
连澈未曾想到她居然敢回绝,一时想不出理由,只好说道:‘请小姐开个价!”
沈清起身站起;“这病我治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言罢,她抬步走出莲月亭。
众人没料到她说走就走,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疑惑间都把目光看向一直不语的连陌。
连陌抬眼看向众人,他心中不知怎的,虽然知道得了肠痈凶多吉少,这病向来只看个人造化,可他就是相信她有办法医治,他站起身来:“我们一道过去看看六弟吧。”
连澈听他如是说,知他也无法,几人只得匆匆往玉栏宫而去。
玉栏宫中,众人早已乱作一团,太后听闻后匆匆赶来,门外立着连澈连齐连晋,还有几位年幼的小皇子,屋内传出男子压抑不住的痛苦申吟,几位御医站在檐下商量着如何诊治,个个脸上都一筹莫展。
几人见太后前来,急忙下跪行礼。
太后斥道:“都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为六皇子医治。”
几位御医互相对望一眼,其中一名御医哆嗦着答道:“回禀太后,六殿下得的是肠痈,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太后怒喝:“好个无能为力,朝廷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还不如拖下去打杀了。”
见太后动怒,几位御医连连求饶,太后身边的于嬷嬷看了眼跪地求饶的御医轻声说道:“太后请息怒,历来肠痈之症可算绝症,能治好者寥寥无几,几位大人想来也是尽力了。”
太后一脸悲戚地哀恸:“可怜我的孙儿,我的小六啊”
于嬷嬷默了一响,随即说道:“太后先别急,世子不是请了一位神医进宫么,不若请神医前来为六殿下诊治一番,以神医之能,或许能治这肠痈之症呢。”
太后蓦地太后激动地道:“哀家怎的这么糊涂,对了,对来人,去绛云台把神医请来,小李子,你跑的快,你去。”小李子咚的一声跪下,声音直打哆嗦:“回回太后,小的将才已去请过神医,可,可神医说.说”
太后急喝道:“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小李子复磕下头:“神医说,这病她治不了,求太后恕罪。”
太后几乎站立不稳,在于嬷嬷的搀扶下勉强稳住身形:“不可能,不可能”说着就要往屋内走去,连澈连齐连晋忙上前拦住她,:“太后请勿入,六弟如今疼痛难忍,恐不小心伤了太后凤体。”
抬眼望进去,两个宫女正手忙脚乱地给六皇子喂药,一碗药撒掉大半,两个小宫女急得直哭:“六殿下,求您了,您就喝点吧。”
男子一掌挥开药碗,‘嘭’的一声,碗碎成几瓣,药汁溅了一地。
一阵绞痛袭来他颤声喝道:“滚开,这鬼东西喝了也无用,你们都滚开,滚”
太后见着这一幕,忍不住掉下泪来。
连澈面沉如水,眼睛扫过床上痛苦不堪的男子和地上愁眉不展的御医,突然大步离开,她一定有办法。
琼华苑,刚从玉栏宫回来的连陌轻叹一声:“为什么不愿救他?你当知道救了他相当于二皇子和六皇子都欠了你一个大人情,与你并无损失。”
沈清意外他竟知道自己不愿救,她轻笑一声“谁说并无损失,与其给自己招惹无尽的麻烦,我宁愿现在只做个局外人。”
“若是我请你救他呢?”沈清看着他完美的侧脸:“蔷薇烙只能用一次。”
连陌只觉心中一抽,丝丝疼痛弥漫开来,在她心中,只是在履行承诺而已,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而他却
一室寂静,连陌看着怡然看书的女子,心中满是疑惑,她明明有能力救又见死不救,放着两位皇子的人情不要,到底有什么顾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