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出去找点吃的回来,小心着些,别被九毒宫的人撞见。”他可不想刚和沈清有点进展就多了这么两个灯泡。
打发走了四人,连陌拉着沈清顺势躺在草堆上休息,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她的指月复,“上去之后我们就成亲可好?”
“成亲?”
“怎么?你不愿意吗?”。
“会不会太快了?”
虽说终于确定了心里有他的存在,但是嫁给他这件事却从来没有想过。
他揽过她的腰,目光停在她绝美的脸上,“我想要名正言顺的拥有你。我要向全天下人宣布,你沈清,是我连陌的女人。”
她垂了眼帘,“”
“还是说你不愿意。”
“嗯,我不愿意。”她答。
像是从头浇了一盆冷水,直冷到了骨髓,心一下子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揪着,撕扯般疼痛。“为什么?你说你心里有我,难道是假的么?”
“自然不是假的,但并不代表我就要嫁给你。”
现在谈婚论嫁,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快了。
她目光沉静,像是没有一丝波动的湖水,无波无澜,也无情。
一把叫做嫉妒的尖刀刺破心脏,嘴唇毫无血色,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漆黑的瞳眸中带着痛意,“你是要一辈子当林之宴的未亡人吗?哪怕,与我已有夫妻之实?”
比起对沐流云的动心,她是真的爱上林之宴了吧。
他眼中的痛意刺痛了她的心,意识到这话伤了他,她主动吻上了男子冰冷的唇,这个安抚的吻却在双唇相触的下一瞬间彻底变了味道,男子冰冷的唇霸道而又蛮横,像是在努力证明着什么,带着几欲将她吞噬的疯狂。
她的手穿过他的发丝,轻轻的安抚,顺从的任他啃咬着她的唇瓣,甚至主动伸出舌尖挑动他的温柔,渐渐的,唇舌之间的纠缠缠绵了起来,她的温柔成功的安抚了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她推开他,目光温柔,“不管是谁,曾经有过什么,都已成为过去,现在在我心里的,是一个叫连陌的人。”
他手臂收紧,紧紧的抱着她,胸膛起伏,声音黯哑嫉恨:“究竟我还是比不过林之宴。”
沈清一下不知该如何解释,闷在他的胸前,低声抱怨:“还说什么嫁十次八次也不在乎,一个就这么受不了了。”
连陌气结,瞪着怀里的女人恨的咬牙切齿,可又舍不得对她做什么,只能暗自冒着酸水。
等到晚上,两根粗实的麻绳悬在崖壁之上,连陌不能动用内力,只能由白慕和朱由带着往上攀爬。
好不容易上了崖,盛大的接风仪式到阵阵是把沈清吓了一大跳,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怕是所有凤城的官员都来了。
显然,皇帝都亲自来了,这些个吃皇粮的若不是脑子锈了,谁也不敢在这时候搂着小妾睡大觉吧。
再仔细看起,阵势不可谓不大,除了一脸欣喜之色的沈相和沈拓,连徐婵都跟着来了。
还没等和沈相说什么,一阵尘土泥垢混杂着乌七八糟的味道扑面而来,扬着飞灰的灰蓝色袍子的主人,上来就一把扑向沈清抱了个结实。
“表姐,我担心死你了。”
他这一嚎,顿时四面八方的视线便被吸引过来,看的沈相拼命的冲着他使眼色。
可惜某人眼里只有沈清,哪里顾得上这些。
正和连襄说着什么的连陌目光一暗,两步走了过来,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逮着他的手腕一扯,像八爪鱼似的缠在沈清身上的男子立刻被甩到了一边。
沈清被他身上的味一熏,这下终于忍不住。
“咳咳咳阿籍,你身上都是些什么味儿。”
她这一咳,连陌也来不及喝周籍的干醋,手忙脚乱的帮她顺着气。
古往今来众说纷纭经久不衰的野史记载表明,八卦并不是女人的专利,面对一众老酸腐那贼亮的八卦眼,沈相无奈的叹气,好在官场浸yin二十多年,他脸皮够厚,不然真想撞豆腐了。
一边谢过了同僚的‘盛情’关心,一边连忙吩咐丫鬟将沈清扶上了沈府的马车。
跟着上了马车的周籍脸色煞是不好,那委屈的样子倒让沈清感觉好笑,“好啦,说说看,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小姐,您失踪的这两天,我们都担心死你了,这不,表少爷从西陵风尘仆仆的赶来,连洗漱一下都没来得及呢。”
“哦是吗?原来阿籍这么担心我!”
周籍从鼻子里发出一道短促的气声,绷着脸一直到沈府。
回府后,在书房和沈相聊了半个时辰,一番劫后余生后长吁短叹,终于安抚了两天没合眼的沈相去了房间休息。
昏黄的灯火,树下走廊。
灯火在照在树叶上,在地上映出一圈圈晕黄的光圈,少年笔直的立在树下,目光投在刚出房门的女子身上。
看着她目光温柔的走进,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在她走到他面前时突然双膝跪了下去,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谢长姐救命之恩!”
沈清将他拉了起来,十五岁的少年已经比她高出寸许,青涩的脸上有着以往不曾有过的坚毅,还有眼中的自责。
她笑着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拓儿不必自责,那人本就是冲着我来的,说起来,是我连累了你。”
沈拓摇头,“是弟弟没用,成了那贼人威胁长姐的筹码。”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放心,那人不是我的对手。”
担心吵到沈相休息,她拉着他往风林阁方向走去。
“长姐,我想要参军。”
沈清停下脚步,看着沈拓认真的脸,“你想好了?”
“是,想好了!”
“军营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那里并不会因为你是丞相之子就对你格外优待,相反,会比现在父亲为你规划的这条路难上十倍不止。”
“我知道。我主意已定,今日只是希望得到长姐的支持。”
她突然想到刚才从父亲口中得知的消息:“是因为夫人怀孕的事?”
“不是,我和姨娘从未妄想过不该属于我们的东西,长姐说过,不是自己挣来的,终归不属于我。”
“那到底是何缘由?”
“我不想永远躲在父亲和长姐的保护之下,以我庶出的身份,恐怕二三十载也未必能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可是从军便不同,只要足够努力,总有立功建业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