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一个?”连陌继续问道。
“还有几个追随他的手下。”
“他现在在哪里?”
“就关押在隔壁,你要见他?”
连陌点头。
不过一会功夫,青霜和朱由便押了蓝池为首的三人进了房间。
白慕在一边解释道:“加上蓝池本来有六人,不过我们抓住他们的时候,只剩下三人了。”
“那三人是你们杀的吗?”。
白慕摇头,“不是。”
连襄这下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眸子带了淡淡的惋惜,“有一件事情我想应该先让你知道。”
“什么?”
“关于沈小姐”
连陌惨白了脸,目光看向地面,艰难的开口,“她怎么了?”
“沈小姐之前给雾影传过一次信,是向你求救的,这信,被蓝池给拦了下来。”
连陌目光唰的扫向跪着的蓝池,随即转头看连襄,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七日前,信上说她被困北沐,不得月兑身,请你相救。”连陌闻言,激动的就要掀开被子下床来,却被身边的白慕死死按住。
连襄也走近了劝道:“你的伤比之前又加重了不少,现在不能激动,快躺回去。”
“沐流云,他竟敢软禁她。”他低吼道,原来是自己误会她了,她是被迫的,不情愿的,她没有背弃他。
有了这个认知,他一下子自责起来,当时为何不先找她当面问问,而不是仅凭一眼看到的就认定是她背弃。
此时他哪里还有心思审蓝池,手臂一挣又要下床,“我要去找她。”
连襄不得已,手上用了内力,一把将连陌按了回去,他如今内力使不上来,自然敌不过连襄的力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此时,就算你去了北沐皇宫也找不到她了。”
“为什么?”
连襄看了眼蓝池,以尽量平静的语调说道:“这信被蓝池截了后,他便领人在放灯节当晚刺杀了沈小姐。
刺中的是心脏,生死未卜。另外三个手下便是死在赶来的沐流云手上。昨日,宫里的暗线传出消息,她被一个银发男子带走了。”
连陌看着他,惨白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巨大的恐惧向他袭来,他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晕了过去。
他死死的咬了舌尖,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挣月兑连襄和白慕的手,摇摇晃晃的跌下床来,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蓝池。
白慕想要伸手扶,被他一掌拂开。
连襄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退下,此时的连陌已在崩溃边缘,但是他相信,连陌不会让自己倒下,至少现在不会。
连陌吃力的走到蓝池面前,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为什么?谁让你这么干的?”
蓝池涨红着脸的从喉咙挤出几个字,“因为她,害死了春雨。”
连陌眼中全是冰冷的狠厉之气,青霜却开口了,“怎么可能,我伺候过沈小姐一段时日,她绝不会无缘无故加害春雨,明明是春雨自己对世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加害沈小姐,这才惹祸上身。”
蓝池却突然笑了,那笑容极为诡异,眼中却带着歉意看向连陌,“我对不起世子,但是杀沈清,我不后悔。”
说完这话,他眼睛,鼻孔,耳朵和嘴角便流出血来,七窍流血而死。
青霜一惊:“他事先服了毒。”
连陌看着软在他手里的蓝池,突然狠狠将他摔在地上,眼中的恨意如巨浪翻滚,带着几欲毁灭一切的力量。
连襄上前两步,“听说那神秘人带沈小姐走的时候,沐流云并没有阻拦,我猜,应该是风轻云。
他医毒如此高明,沈小姐又是他徒弟,一定会全力救治,沈小姐应该没事。”
连陌转过头看他,那眼里满满都是脆弱,脸色更是白的吓人,“风轻云会救她?她会没事?”
“嗯!”
连襄重重点头,这时候,若是说沈清会有事的话,说不定眼前的连陌就真的垮了。
他扶着他往床上走去,“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我们再派人全力寻找他们的踪迹,一定可以找到。”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她。”
心中对她的担心和想念使他没法子安心休养,满心满脑只有找到她,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
连襄看着另外三人担忧的眼神,暗自叹气,上前一掌劈在他脑后,“抱歉,先回凤城吧。”
一个月后,须臾山北面一处隐秘的山脚下,从几处山峰间流下的溪水在这里汇聚成潭,潭水清灵沉静,水波清澈。
潭边靠北面山脚的地方有一座古老的木质房屋建筑,楼居,梯而上,名曰‘干栏’。
房屋西面呈折角,向水潭的方向延伸了出来,只头顶封住,四周围着可以推开的简陋屏风,人站在延生出来的木板上,潭水在脚下流泻,清冽的水汽带着山间淡淡是甜香升腾起来。
耳边是潭水缓缓流动美妙音节,清风越过水面温柔的吹拂,清凉舒爽,那感觉如梦如幻,放佛置身仙境。
沈清置了一把躺椅放在木板上,头靠在椅上,闭上眼懒懒的享受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
耳边吱呀一声木门声响了,紧接着是脚踩着木地板发出的咯吱声,她嘴角微微笑开来,脸上闪过满足的神色。
风轻云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走了过来,冷着脸,不说话,只把药碗往她手里一放转身就要走。
沈清委屈的叹了一声:“师父,这药好苦”
风轻云依然面无表情,不过片刻之后,沈清手上多了一只小小的野果,果子表面光泽红润,散发着阵阵果香。
沈清喝完药,三两下解决了手中是野果,一边擦着嘴一边仰了脖子朝旁边的里屋看去,风轻云正坐在那弯腰捣鼓草药,金色的阳光洒在他银白的发丝上,显得很暖。
“师父,药喝完了。”她嗓音柔软,带着撒娇的尾音。
风轻云依然是那副雷打不动的表情,两步走过来接了药碗就要走,手腕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掌握住,“师父,徒儿好无聊,你陪我聊聊天可好?”
风轻云冷冷撇她一眼,掰开她手腕又要走,她连忙捂了胸口,秀眉轻皱,“疼师父,我胸口疼。”
风轻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心下知道她又在装,眉头动了动,最后无奈的冷着脸半坐在躺椅的木质扶手上,手指按在她手腕听了脉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