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中。
稚女敕短小的双腿,跳跳着往前跑,后面,是一排追着的宫女太监。
“太子殿下,你跑慢一点。”铃音站在后面,微喘着气,“奴婢要跟不上你了。”
“跟不上就不要跟了。”朱厚照停了下来,叉着腰看着后面的宫女太监,“我就是想要一个人走走,你们这么多人跟着好烦的。”
“不要跟着我了,离我远一点。”朱厚照抬着头,不满的看着后面的人。
“太子殿下,这可不行。”此刻,铃音的呼吸已经平复了下来,她笑着走上前,“皇后娘娘说了,太子殿下的身边可不能离了人。”
“……”朱厚照鼓起嘴,郁闷的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的确,母后说过,他的身边不能离人,他是好孩子,要听母后的话。
“父皇和母后呢?”朱厚照低着脑袋走过来。
他今天午睡醒来后就立刻要找母后,可是,母后却不在坤宁宫。
虽然他年纪小,可是,现在他哪怕用脚后跟都能猜到,母后不在坤宁宫,肯定是跟父皇在一起。
“皇上和皇后在凤来楼呢。”铃音笑着走到朱厚照的身边,“奴婢带太子殿下去吧。”
“嗯!带路!”朱厚照挺了挺小胸膛,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
只是可惜,无论他如何的气势昂扬,那个稚子的小身板,都衬托不住那个气势,小小的身板这么挺着,看起来还是跟一个团团的女圭女圭一般。
铃音笑着捂着嘴,赶紧跟了上去。
刚刚走到凤来楼,朱厚照就听到了楼中传来的,悠扬的古琴声音。
虽然是同一把古琴,但是,却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琴音,一听,就是两个人弹的。
“父皇母后果然呆在这里,哼!”朱厚照不满的缩缩鼻子,小腿蹦跶着跳着跑进了凤来楼。
看着朱厚照跑进了凤来楼,铃音就停在了凤来楼外面。
张妍生完孩子后,有一段时间心情很是不好,朱佑樘为了让她开心起来,每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专门和张妍一起谈论琴棋书画,哄着她开心。
后来,张妍满满的从生完孩子的抑郁中走了出来,走出来后,每天专门抽时间谈论琴棋书画这个事情也成了习惯。
为此,朱佑樘专门在宫中建立了凤来楼,给他和张妍建立了一个谈论琴棋书画的场所。
帝后的这个习惯,后宫中没有人不知道的,因此,当帝后在凤来楼的时候,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会站的远远的,不会来打扰。
凤来楼中,只会留下防守的侍卫,若是有人闯入凤来楼,他们就会尽责尽职的阻拦。
不过,很显然,这个被尽职尽责的阻拦的人中,肯定是不会包括大明朝的太子殿下,帝后唯一的儿子朱厚照的。
“你这里弹错了,应该是这样!”
朱厚照刚刚蹦跶着跳到凤来楼的琴室外面,就听到了父亲温润的声音。
朱厚照不由的停了下来,好奇的从门缝中往里面看去。
房间中,朱佑樘和张妍坐在琴桌前面,朱佑樘正握着张妍的手,认真的教着她弹着琴音。
“你不用这样抓着我的手。”手指被朱佑樘抓在手里,张妍轻笑道,“我又不是第一天学琴了,你告诉怎么弹就行了,不用亲自动手教。”
“是吗?”。朱佑樘轻声笑了。
他微微的低头,低笑着凑到张妍的耳边:“可是阿妍,我就是想这么亲自动手教你,怎么办?”
他的说话声非常的低,呼吸喷在张妍的耳边,似有若无的牵动着张妍耳边的神经,张妍顿时浑身都酥了。
“别闹!”张妍笑着推开朱佑樘,“你这样教我我都没法弹琴了。”
朱佑樘笑而不语,双手依然搂着张妍不放开,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张妍笑着松开古琴,转过头,笑着搂住朱佑樘的脖子。
她抬起头,轻轻的在朱佑樘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笑着说:“这样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嘴唇上感觉到软软的一吻,朱佑樘的眼眸顿时深了,他双手一用力,用力将张妍给拉到了他的怀里。
俯,朱佑樘用力的堵住了张妍的嘴唇。
张妍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呼吸,就全部被朱佑樘给掠夺走了。
呼吸被掠夺走的那一瞬间,她的双手,仿佛自发的有意志一般,抬起来,搂住了朱佑樘脖子。
“父皇母后这是在干什么呀?”门口的朱厚照咬着手指,歪着脑袋,看着房间内的父母。
“怎么两个人好好的弹琴,怎么就抱在一起了?”朱厚照顾着腮帮,一脸不解的看着房间内,纠缠在一起的父母。
房间内的帝后吻的太过投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儿子,在门口,诧异而又好奇的,打量着房间内吻的非常投入的父母。
终于,两个人不知道吻了多久,朱佑樘气喘吁吁的放开了张妍,一放开张妍,张妍就下意识的手往后面的桌子一撑。
她的手正好打在桌子上的古琴上,古琴突然遭受这样的大力,猛然就摔到地上,发出了重重的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朱佑樘和张妍吓了一大跳,不过,更让他们吓一大跳的,是门外突然闯进来的声音。
“母后,你没事吧?”朱厚照猛然跳到张妍的身边,不满的瞪着自己的父亲,“父皇,你又欺负母后?”
“照儿?”突然看到儿子出现在面前,张妍也愣了一下。
她推开朱佑樘,转过身,抱起在地上的朱厚照:“照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母后~~~~”被母亲抱起来,朱厚照的声音顿时带上了甜甜嗲嗲撒娇的声音。
他非常开心的把自己的身体缩到母亲的怀抱里,软软的手臂,用力的搂住母亲的胳膊。
不过,下一秒钟,朱厚照的眉眼,就心疼的皱起来。
“母后,你嘴唇流血了。”朱厚照心疼的抚着张妍的嘴唇,然后转过身,对着父亲怒目而视。
“父皇!”朱厚照稚女敕的小脸上,是浓浓的不满,“就算母后犯错了,你也不能咬她呀!”
“你看,你被母后的嘴唇都咬出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