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的孩子不同,张峦是在朝为官的人,虽然是官职并不是特别重要,但是,好歹也是在朝为官。
当朝的皇上是一个怎样的人,张峦还是非常了解的。
皇上虽然是一个明君,但是,并不是一个软弱的烂好人,敢于挑战君威的,皇上要处理起来,绝对是毫不手软的。
这种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事情,若是放到其他家里,皇上就算不开杀戒,也要拿走皇上赏赐的东西。
而现在张家还能够得到如此恩宠,看的会是谁的面子,还用说吗?
跟他的子女不同,张峦对于张妍,还是存着几分感激的心思的。
他的孩子和妻子不懂事,他作为一家之主,还会不懂事吗?当初的张妍是在怎样的情况下,顶替张嫣进宫的情况,张峦至今还记忆犹新。
那样危急的时刻,说是张妍救了张家都不为过,更不用说,后面张妍给张家带来的这些荣华富贵和地位了。
哪怕现在张妍已经疏远张家了,张峦依然对他宫中的“女儿”很是感激,而且他也知道,现在张妍对张家疏远,也不能怪张妍。
都是自己的孩子作的。
“皇上那么护着宫中的那个,无非也就是不知道真相罢了。”张延龄不服气的开口,“若是皇上知道真相,那么,我的姐姐!”
张嫣跪在张延龄的旁边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神情,明明白白的写着对张延龄的赞同。
“住口!”张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自己的小儿子和小女儿还是这么冥顽不灵,顿时火冒三丈。
“你们两个蠢货!”张峦愤愤的指着门外,“你们真的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吗?”。
“好,就算皇上之前什么都不知道,那么现在,把你们几个放在宫里的爪子这么送到张家来。”张峦愤怒的拍着桌子,“你们还是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吗?”。
张峦在冲着子女发火之前,就把那些送过来的宫人全部赶出去了,他不想自己训斥子女的话传出去。
张鹤龄低着头不说话,脸上,都是满满的挫败感。
不同于他的弟弟和姐姐,张鹤龄是聪明人,当看到皇上把他们宫中买通的宫人送出来后,张鹤龄几乎已经是放弃了。
皇上能够抓出这些宫人,不可能不盘问的,那么,他们的筹划,皇上自然是知道了。
既然知道,皇上还是没有动坤宁宫的那位,而是把这些宫人给送到张家来警告他们,皇上的态度究竟是什么,那还用说吗?
坤宁宫的那位,究竟是不是太子殿下的亲生母亲,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是,那么自然不用说了,他们哪里还有折腾的空间,毕竟,不管郑金莲是不是太子的母亲,张嫣肯定不是。
真相究竟如何,他们三姐弟也是在赌在蒙。
如果坤宁宫那位不是太子殿下的亲生母亲……那么……那更加没有折腾的空间了……
坤宁宫的那位干出这样的事情,皇上都护着她,现在她又有了一个亲生的二皇子了……
押宝在太子身上有什么用?
大明朝,还是皇上说了算的。
“姐姐,延龄,你们闭嘴!”看着跪在一边,还是一脸不服气的姐姐和弟弟,张鹤龄叹息一声,用力的按住还想说话的姐姐和弟弟。
“哥,你为什么阻止我们说话!”
接受过父亲狂风暴雨的训斥之后,看着父亲离开后,张延龄很是不满的瞪着自己的哥哥。
“你们没有听出父亲话里的意思吗?”。张鹤龄叹息一声,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的姐姐和弟弟。
张嫣和张延龄都沉默了,沉默一会之后,张嫣的眼睛,顿时红了。
她是三个人中,最失望的。
憧憬了那么就的荣华富贵,谋划了那么久的青云之路,就这么……就这么……
“姐!”张延龄看着张嫣的模样,顿时心疼的脸直抽抽。
“哥,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张延龄期盼的看着张鹤龄。
张鹤龄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过了几日之后,毫不意外的,张家三姐弟发现,他们的财务,全部都被牢牢限制住了。
张峦虽然耳根软并且无条件的纵容妻子儿女,但是,张家,毕竟他是一家之主。
当真要发狠起来,张家还是他说了算的。
他也不限制张家三姐弟的自由,就是对他们的银钱支出卡的特别紧,不要说额外的支出了,原本的月例,张家姐弟的都被砍掉一半。
而金氏也在丈夫的盛怒之下,不敢再给张家姐弟偷偷塞钱。
张家姐弟的钱,顿时紧张起来,自给自主都难,不要说拿着钱去谋划其他事情了。
张嫣和张延龄都是很不服,他们都试图再次说服自己的父亲,但是,张峦这次是铁了心了。
张嫣和张延龄再闹的时候,张延龄再次吃了一顿家法,而张嫣,也被张峦狠狠的警告了。
张嫣和张延龄很是不忿,但是他们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找张鹤龄诉苦。
一天,在张鹤龄的房间中,张鹤龄听的烦躁了,就干脆走出屋外了。
走到屋外,张鹤龄抬头,看着头上的月光,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也许,是应该放弃了……可是……
张鹤龄不禁再次想到了,当初抽的签。
心想必有所成……
可是,现在看来,张嫣想要当皇后的路,再次被堵住了,以眼下的这个情况,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了。
也许……是一件好事吧。
张鹤龄不禁想到了签文的后半截。
心想有所成后,必须安分守己,不然,带来的是灭族杀身之祸。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张鹤龄真的不能够保证,自己到时候,真的能够保证自己的姐姐,能够安分守己。
自己的姐姐,现在,张鹤龄觉得,似乎有点不认识了。
对于让自己的姐姐安分守己,张鹤龄没有信心。
现在,皇上也没有追究他们的所作所为,而姐姐的谋划,也没有了希望。
也许……是好事吧。
张鹤龄靠着屋外的树,闭着眼睛,这么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可是,心中,似乎总是有那么几分,压制着的情绪。
似乎是不甘,似乎是庆幸,林林总总的糅杂,张鹤龄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想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