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抬眼,惊住的双眸瞪向了杨禹帆,与他一起调查,这不是在自找罪受么?
杨禹帆像是看懂了宋苒的眼神一样,仰着下巴示威地与宋苒对视,若是可以,他现在很想抓住宋苒,揉一揉她的头发!这样子实在是太讨趣了。
太后没有注意到这两人的互动,沉吟了片刻,才道:“这件事情毕竟是关于这皇帝的声誉,若是叫他知晓了这件事,恐怕哀家……”也会被他冤枉吧?
太后与皇上的关系,这里的几人都是清楚,闻言都沉默着。
太后轻叹了一声,语气着透着疲惫,“这样的话也就不必交给那起子喜欢嚼舌根的人了,你们两个可要替哀家掌好眼睛了。”
宋苒见此事无法更改,忍着对杨禹帆从前世带来的怨气,恭敬地回着太后,“奴婢遵旨。”她也不会去在意,如何让杨禹帆名正言顺地长时间呆在宫里,甚至是皇宫。
这些都是杨禹帆或是太后需要考虑的了。
杨禹帆笑着也应着太后,“太后,禹帆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您且放心吧。”
太后“嗯”了一声,显然今个这么一出累着了,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
“你办事,哀家放……”心字还没有说出口,太后就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两眼冒星,月复部传来阵阵绞痛,冷汗一冒,就闭眼往后倒了去。
“母后!”长公主惊呼一声,立刻接住了太后,她原是离着太后最近且又站在太后的身后,这样也避免了太后倒在了地上,当然前提是宫婢们反应的太慢的情况下。
杨禹帆见状,收起了玩闹之心,冷着眸与二皇子对视了一眼。
二皇子眉头紧锁,看向一众不知所错的奴才宫婢,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去请了太医来!”
“是!”一个小太监立马应声,跑了出去。
这里长公主护着太后,杨禹帆算是外人,也只有二皇子能下达这样的命令了。
宋苒看着太后突然晕倒,连点征兆都没有,心中一沉,果然心中不好的预感应验了,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出事的还是太后。
太后的面色有些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却并没有变污,说明这并非常规的毒药了。
宋苒捏紧拳头,背后一阵凉意,她不知太后这到底是病了还是中毒了,甚至乎,这事是不是冲着她来的,更是不知道。
要知道,前世在这个时候太后可是没有一点问题,甚至是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宴会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事情偏离了这样一个大的方向。
宋苒突觉得有些惧意,难道这一世的命运还是会一样的么……
在场的人都在紧张着太后,眼都没有瞟向宋苒,唯独这杨禹帆分了两分神在宋苒的身上。
这一看却是让他心中一震,什么事情让她这样害怕?太后出事,应是与宋苒无关,这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可为何她在瑟瑟发抖?
杨禹帆低头沉思了片刻,走到了宋苒的背后,轻声说道:“这事与你无关,无需如此害怕。”
怕?宋苒一愣,慢慢的闭上双眼。
是了,她真的在害怕,害怕姐姐的再次死亡,爹娘病倒……
她本就不聪明,不然也不会在前世被利用了,还死得这么惨!重生一次,她无非就是仗着的前世记忆,现如今仿佛一切都不正常了……
宋苒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恐惧压下去,她要冷静,前世并不是白活一场,至少她现在能知晓太后的情形不是么?
冷静!冷静!宋苒抬头,看见的是一张带着担忧的俊脸,又是一怔!他,杨禹帆,什么时候会担心她了?前世不是想着法子想要赶走她,除了她,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宋苒双眼眨了眨,复杂的情绪掩在心中,对着杨禹帆点了点,道:“我与太医院的万源万大人有些交情,这个你也知道的,我在他身上也学了点皮毛,你信我么?”
“信!”杨禹帆没有任何犹豫的点点头。
真的古怪了,宋苒咬了咬唇,就听见杨禹帆对着长公主说道:“宋苒跟着我表弟时,学过些歧黄之术,现下太医也没有来,不如让她先瞧瞧?”
“真的?”长公主惊讶的抬眼,“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多才!快过来,本公主自是相信你的。”自称一变,里面的各种含义都要自行领会了。
二皇子眯着双眼,看不出是惊喜还是惊讶,心中却是下定了决心要多查查这女子。
宋苒知道她暴漏出来医术,肯定会有变故,不过此刻也必须要这么做了。若是太后因为她的重生,而在这个时候仙逝了,那么这个后宫怕是只有那阮家的贵太妃最大了,会有什么变故,还真的不知晓!
宋苒应了一声“是”,走到了太后跟前,握住了太后的脉象,低头诊脉了。
这脉象,这脉象为何如此熟悉?不对,这居然是……
宋苒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置信!
太后并不是中毒,不过也算是中毒,但这毒并不会立刻让太后毙命,可若是配上了前世她在太后饭菜里下的药,那么太后的结局与前世并无相反!
病仙萝!
现在太后中的就是病仙萝,这药可是前世她在太后身边伺候时,才下的药。再过了几年后,她才又添加了一份“鬼命草”的药,来让太后的脾气越发的怪异、暴躁!最后与皇上,一起气死在了慈宁宫!
可这是前世的药,为什么又突然在这里出现了?
宋苒不敢置信的长大了嘴,大皇子一脉现在布局应该还不稳妥,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这些威胁到他皇位的皇子都还没有除掉,怎么先下手去弄太后了。
这不像是大皇子的作风,宋苒心中一紧,这件事的背后到底谁才是幕后之人?
而太后的模样显然是病发了,不过吃了几幅药就好了,但从此以后太后的精神将开始越来越颓靡,越来越犯困!
病仙萝是无药可解,唯有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