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珪!”齐艾艾醒来,发现自己浑身酸软,头钝钝地疼,又有些晕眩,口干地不行,真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加上视线里看不到一个人影,极其怕鬼,因为住在坟山对面联想更加丰富的齐艾艾,被自己的脑补吓哭了。她带着哭腔哑声喊慕珪:“你在哪儿?快进来!我害怕!呜呜呜!”
“别哭了,吵死啦!”慕珪虽一脸不耐暴躁,却还是加快脚步走进客房,给齐艾艾壮胆:“你都二十四岁的人了,还怕鬼怕得直哭。我家四岁的侄女贝贝胆子都比你大。你可真出息啊!齐艾艾。”
“反正我从小就怕这些。改不了了。你别走!”齐艾艾壮着胆子伸手去抓慕珪挽起来的衬衣的袖子,叫慕珪无情地一巴掌拍落:“你当我是谁?本少爷的袖子,是你能碰的?”
“你不说话的时候,和我家慕瑜没区别。本来你们共用一个身体,我一时没分清也是正常的。”齐艾艾气鼓鼓地冲慕珪哼了哼:“你不愿意就算了,干嘛打我!慕瑜从来都舍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
“闭嘴!我不是慕瑜。你别拿我和他相提并论。”慕珪恼怒地斜乜齐艾艾,“再说一句,我马上把你抱上车,载你去对面坟山过夜。”
齐艾艾瘪了瘪嘴,“不说就不说。对了,我答应你和慕瑜复合,你明天一早就把我送回家啊。我想我爸妈了。他们肯定特别担心我。还有我公司的同事们。哎,我失踪了三天,他们肯定特别惊慌。有没有人报警找我啊?要是警察查到你头上,把你当成绑匪抓了,咱们慕瑜可怎么办……”
“你再不住口,咱们坟山去。”慕珪真是对话唠的齐艾艾忍无可忍。他完全搞不懂,为何慕瑜竟会觉着这样的齐艾艾无比可爱?
然而,想到这女人是慕瑜的心头宝,只有她才能说服他改变主意,不让他消失。如果不是他及时绑走齐艾艾藏起来威胁慕瑜,现在他恐怕没法像此刻这边任意行动。
慕珪按了按抽疼的眉心,告诉自己要有耐心:“慕瑜同你父母和公司的人都说过了,他看你心情不好,出钱送你出去旅游,至少要一周后才回去。”
“那我的工作怎么办?一周那么长,领导肯定不准的。”
“他们准了。你别问了!是不是真的很想去坟山睡觉?我们马上就走!”
“不!我不要!我要喝水。”
“自己去倒。我去主卧睡了,有事没事,也不准来打扰我。否则……”
“知道啦!哼!臭恶魔!”
“这称呼我喜欢。齐艾艾,臭恶魔祝你做个全是恐怖恶鬼的好梦。哈哈!”慕珪大笑着关上门离去。徒留齐艾艾一人在屋里鬼哭狼嚎,又叫又跳的。
慕珪隔了两堵墙听到动静,边走边笑:她总是反应这么大,逗起来才有意思。不过,齐艾艾这种女人,当小猫小狗逗着玩解闷还行,她那么蠢又那么胆小懦弱,连做他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齐艾艾真的叫慕珪咒到,一闭眼,脑子里全是各种面目全非的恶鬼,她实在吓得睡不着,身体十分难受,精神极度疲惫,撑不下去,把身子换给了景寂。
自己以神魂状态跳进了景寂在她脑海里开辟出来的小空间,总算摆月兑了恶鬼的纠缠,快快乐乐地在里面睡熟了。
景寂一控制齐艾艾的身子,就拔掉了手腕上的针头,她不习惯输液。那种冰寒的液体流进身体的感觉,她很不排斥。
反正齐艾艾的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她就是饥饿、惊吓过度,有点儿营养不良、神经衰弱和轻微贫血。不用输葡萄糖,自己慢慢食补,用不了多久也能好。
……
第二日早上六点,慕珪就踢开了齐艾艾的房门,很不绅士地掀开被子,将熟睡的景寂拉着坐起来,劈头盖脸丢给她一堆衣服,催促她:“赶紧把衣服换好,半小时后我们出发。”
他啧啧皱眉看着面容憔悴又浑身脏兮兮的景寂:“你这模样,简直是在侮辱我的眼球。我先载你去整理整理你这张脸。否则慕瑜见了你这副鬼样子,还不和我闹。”
现在还是初春,早间温度挺低,没有被子的遮挡,冰凉的冷空气令景寂几乎是秒清醒。她先把盖住她脸的衣服扒下,眯眼看了看,里里外外,从内衣到呢绒外套,全部都有,难怪那么重。压得呼吸不适。
她昂首瞅了瞅斜靠在壁式衣柜门前,瞪着眼睛盯她的慕珪,他今天和昨晚西装革履的精英形象迥然不同。
上身穿着一件满是银丁和骷髅头的黑色夹克,里面配了件白色迷宫图案的T恤,下面配一条修身复古蓝牛仔裤,脚踩一双帅气的黑色马丁靴。
他还将慕瑜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打乱,额前的头发还分别挑染成红黄紫绿白五种颜色,弄了个景寂欣赏不来的漫画boy造型,一副酷霸狂拽的样子。
景寂看到他用鼻孔招呼她:“哼!你再不换,今天就别回去了。我看你似乎很喜欢对面的景致,想在这儿多住几天的样子……”
“我倒是很想送你进坟墓住住。”景寂也是有起床气的。大冷天睡得好好的,无端被人掀了被子冻醒,还叫人拿衣服打了脸,把你当小猫小狗对待,一副看你不起的样子,谁都得生气。
低气压瞬间笼罩在两人周边,慕珪抖了抖脚:“齐艾艾,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有种你再说一遍……”
“啪”的一声,一件呢绒外套打在他脸上,堵住了他的嘴。将他的暴脾气全部释放出来。
慕珪一手扔掉衣服,两个箭步上前,就要拉着景寂的胳膊,把她拖上车,送去坟山,让她好好反省。
如果她不是女人,就凭着这一件打脸的衣服,他就能揍死齐艾艾。
慕珪震惊地发现,他居然拖不动齐艾艾那个才九十多斤的瘦小鬼!他可是在比武擂台上,连三百多斤的胖子都能甩飞的人!怎么可能连个弱鸡一般的女人都拉不动!
慕珪两只手一起上,把吃女乃的劲儿都用上了,哼哧哼哧地死命拽景寂。
景寂默默运气,钉坐在床上,我自岿然不动。任凭慕珪怎么拉,也拉不动她分毫。
“怎么可能?”慕珪努力了半天,景寂还是老神在在坐着,连一分都不曾移动。他额间的汗珠,滚滚而下,流进了他漂亮的墨色眸子:“齐艾艾,你昨晚偷吃了千钧石么?还是被鬼压身了?”
诡异,太诡异!
“我可不是齐艾艾。我是她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景寂。”景寂眼不眨脸不红地瞎掰,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合理地解释她存在的借口。
“齐艾艾叫你关在这儿吓得半死,她精神崩溃,就分裂出我这个人格来帮她对付你。慕珪,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欺负齐艾艾,逼她去她不想去的地方,让她做她不愿的事儿……”
“哼!那又如何?景寂,呵呵……你还能打我不成?”慕珪根本不信景寂能把他怎样,他拽拽地斜眼晲她:“齐艾艾那种弱鸡分裂出来的人格,老子根本不看在眼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