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侍卫一呼啦围了过来。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堵在了她面前,望着她满脸狰狞。
现在……皇宫的守卫都不介意颜值吗?
这哪里像侍卫啊,明明就是土匪嘛!
她明显颤抖了一下,望着大汉一脸害怕的样子,诺诺道:“我是昭阳长公主的女儿,这死丫头竟然把进宫的令牌弄丢了……”
“别演了!”大汉大声道,差点震坏了陈琛的耳膜,“现在宫里戒严,皇后娘娘的令牌连宫门口都出不了!来人!”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陈琛强自稳定住心神,暗中捏了豆蔻一下。
大汉不屑的哼了一声:“现在这些人想一步登天是越来越有招儿了。”说完大声吩咐一旁的侍卫:“把这两个乱臣贼子给我关到北镇抚司去!”
北镇抚司?
“锦……锦衣卫?!”
***
“大舅兄的意思是再等等看?”陈平之平时温和的面庞上此时却好像附上了一层冰霜,他冷冷道,声音里带有明显抵触。
他对面站了个身体矫健的年轻人,面庞如刀削斧刻般硬朗,一双不大的眼睛精明无比。
他听到陈平之的话明显一顿。
他这个表姐夫平时看起来冷静自持,可一到昭阳表姐的事情上就特别容易步脚大乱、冲动。大哥就是怕他不管不顾,所以才派他跟着他回了陈府。
“姐夫,毕竟宫里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清楚。再说了,除了昭阳表姐进宫以外,皇后娘娘甚至都没往家里传半句话。”他走过去拍了拍陈平之的肩,示意他冷静下来,“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后娘娘又是个向来有主意的,你不要担心。”
“可要是皇后娘娘传不出消息来呢?”
秦艺一阵哑然。
“你也知道皇后娘娘向来自有打算,可要是她现在被禁锢住了呢?”
秦艺只得干笑:“说你太冲动了吧,皇后娘娘怎么可能被禁锢住?谁又能禁锢她?况且,她要是被禁锢住了,还能宣昭阳表姐进宫?”
陈平之紧抿双唇,幽幽的望着他:“谁能禁锢住她?”
秦艺明显一愣,看着陈平之认真的表情又笑了出来:“不可能……”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还没等他说完的,就被通报的小厮打断了,说是小姐身边的全妈妈求见。
“全妈妈?”陈平之沉吟了片刻,说道:“让她进来。”
秦艺舒了口气,不管什么方法只要能把他稳住就行。反正大哥交给自己的任务就是看住他。
他看到那个全婆子被放进来。
接下来估计他就可以休息一下了,他想道。
“小姐进宫了。”他听见那个全婆子说道。
嗯。
什、什么?!
他“腾”得一下从刚坐下的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父女俩怎么回事?!
怎么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啊!
陈平之已经往外走去,他忙过去拦住,急问道:“你要去干什么?”
陈平之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宫门封锁,今早又取消了早朝,宫门守卫甚至都换成了锦衣卫的人。”他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秦艺问道:“你还要阻拦我吗?”。
***
陈琛望着面前的大汉一阵唏嘘,锦衣卫哎。
传说中冷酷无情,刀出头落的滚刀肉哎!
哇塞!
可是……锦衣卫明显的服装配件呢?
眼前的侍卫们都是统一的青色铠甲啊。
“你们锦衣卫不都是飞鱼服绣春刀吗?”。她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撇了撇嘴:“当我是小孩子糊弄呢?”
你不就是小孩子吗!
大汉冷哼一声,懒得跟她啰嗦,示意手下拿人。
豆蔻立马站起来拦在了她身前。
“等一下!”陈琛大声喊道。
大汉怀疑的看着她。
她狗腿的跑到了大汉身边,嘻嘻笑道:“我真是昭阳长公主的女儿!”
“老子管你是昭阳还是昭暗的女儿,指挥使说了,有人进宫一律拿下!”
指挥使?是谁来着?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望着快要抓上自己胳膊的手,连忙朝后退了一步,向大汉笑道:“我,我不进去了还不行吗!”
那个抓她的人明显没想到她会逃月兑,反应过来直接扑了上去。
“蔻儿!”她大喊一声。
豆蔻向她打了个手势,快步向相反方向跑去。
“大人,这……”旁边的侍卫一脸懵逼状态。
大汉“啐”了一口,咬牙道:“不要追了!大人只是吩咐不让人进宫,跑了就跑了吧!”
那人摇了摇头,“小的意思是,那个真是昭阳长公主的女儿吗?”。
大汉斜觑了他一眼,阴笑道:“管她是不是,怎么,你还想去提亲?”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我哪有那福!不过,真漂亮啊,就是脾气差了些……”
“哼!”大汉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是可能的。只要给主子办好了差,什么公主郡主,又有什么难的。”
那个侍卫暗地里撇了撇嘴,锦衣卫不过是皇帝的一条狗,还公主郡主,也敢想?
陈琛却见身后没人追来,心下更加慌乱。没人追来只能说明,上面人只要求他们守住宫门就可以。
不能放任何人进宫。
禁锢的是谁呢?
母亲又怎么样了呢……
她虽然知道秦情会赢,可是知道和经历完全是两码事。
周微还在宫里,她会不会受到伤害……
“陈琛!”她突然听到一声暴喝从头顶传来,下意识就要抬腿跑。
喊话的人似是知道她要干什么,已经提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下意识的抬腿就踢了过去,却在踢上的瞬间愣住了,
“父亲……”
陈平之**疼痛难忍,已经半跪到地上。
“父亲我不是故意的……”
她望着陈平之冷汗涔涔的额角,暗暗向后退着步。
“站住!”
她从没有听到过父亲如此生气的声音,这种愤怒中包含担心,失望中包含怜惜的复杂感觉。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水像暴洪一样倾泻而出。
陈平之忍着疼痛将她搂到怀里,恨声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有本事别哭啊!”
陈琛抽抽噎噎的喊道:“我要不是担心你媳妇,我能以身犯险吗?!你还想骂我!”
“我哪里想骂你了……”他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却丝毫也生不起气来。
天知道他刚才在路上就要急死了吗!在想如果她真的被带去北镇抚司该怎么办,在想她以后的名声,还在想,他要是逮住了她,肯定要好好的打她一顿,骂她一顿!
可是此刻,他好似全都忘了。
只要,她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