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再听下去吗?”。
她吓得尖叫了一声,猛地站起来朝后跑去。
正好撞进一个人的胸膛,硬邦邦的,磕得她鼻梁生疼。
她还没反应过来的,就被人拉着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好在这边的草丛比较高,江边两人并没有发现她们的身影。
沈玫如脸“腾”的红了,连看也不敢看周敦,忙慌张的跑了。
“喂!”周敦在后面喊道。
她恨不得自己能钻到地底下去,只急急地往前跑,却不小心被石头绊了脚,她忍着疼痛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那我去你家提亲了!”后面人喊道。
她吓得又绊倒了,回身看着不远处的男子,脸上身上灰扑扑的。
周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脸红的像猴子**,心下却委屈无比,眼.+du.眶就跟着红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周敦抬腿跑过来,见她往后退了一步,忙停下脚步,担心道:“你没事吧?”却因为近距离看她看得更清了,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沈玫如觉得羞辱无比,忍住眼泪转身就要走,眼泪却在她转身的刹那间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喂!”周敦跑到她前面去,忽然愣住了,“你……”
沈玫如抬起袖子来擦了擦脸,板脸瞪了他一眼,匆匆的走了。
今天肯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不住的抽噎着,也不管钓鱼了,朝自家马车的方向走去。
回家,她要回家。
马车却不在,一想,应该是被青兰赶回去拿渔具了。
“哇!”
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正巧这时候豆蔻赶过来,她望着地上的人有些眼熟,仔细一看,不由惊疑,又朝江边的方向看了眼,心下捉模不定,蹲来轻声道:“沈二小姐,您没事吧?”
沈玫如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了她一眼,忽然紧紧抱住的他的脖子大哭起来:“豆蔻!”
豆蔻心下跟着泛酸,只好去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囊着鼻子问道:“玉姑呢?”
豆蔻想了半天,笑道:“说是去给秦家表小姐送画,一眨眼又找不到了。”
沈玫如没多想,只低头点了点。
豆蔻担心的朝江边望了一眼,眉头跟着拧了起来。
陈琛此时却好像感受到了刚才沈玫如的心情。
她望着眼前面蒙黑巾,只余一双厉目在外头的男子,紧紧靠着背后的树干,不由咽了口唾沫。
他想干什么?
她感觉腿脚有些无力,还有些隐隐刺痛,好像是刚才起来的有些急崴到了。
男子就那么看着她,不发一言。
她犹豫了半晌,低声道:“止表哥,我脚好像崴到了……”
男子挑眉看了她一眼,伸手解下面上的黑巾。他手指细长挺拔,如竹节般,与黑巾相映成辉,甚是好看。
“你怎么知道是我?”
谁眼睛长那么好看……呸,锋利?一眼就认出来了好吗,而且您嗓音还那么特殊。
秦止见她不说话,呵呵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
他摇摇头,转身道:“你可真有闲工夫,这儿偷听一会,那儿偷听一会儿,都快比得上匡衡了。”
陈琛咬牙。
他又回过头来冲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陈琛心猛地一颤。
这,这是……美男计?!
话说,刽子手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好看啊!老天太不公平了吧!
轰隆隆!
天猛地阴沉下来。
她吓了一跳,快速朝回跑去,却因脚下无力一阵刺疼磕到在了地上。
天上雨点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老天,你不要这么小气吧?
她快要哭了,豆蔻,你怎么还不回来……
她尝试着站起来,却因脚腕刺疼又猛地跌了回去。
“啊!”她感觉自己离地而起,猛地落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她抬头望去,一张如刀削斧刻般的脸庞印入眼帘。
“你们女孩子就会哭鼻子。”他低沉的嗓音说道,声音里透着浓浓鼻音从他胸膛中传过来,击得她心里痒痒的。
她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还得让他把自己送回去,随闭上嘴,安静的像个大家闺秀。
他身上香气不是自己常闻见的那些世家子弟身上的龙诞香或沉香之类,而是浓浓的体香里透着股淡淡的竹青气,让人闻着就有股舒心感,安全感。
他将她在临江楼旁放了下来,低声问她:“可以自己吗?”。
陈琛点头。
临江楼在屋檐底下放着排木料,他将她扶到了上面,待她坐稳后蹲下去要碰她的脚。
陈琛将脚往后一弯。
他抬头无奈道:“我帮你看看。”
“不用,谢谢!”陈琛尝试着想站起来,但脚腕处一落地还是钻心的疼,她强忍住疼痛,扶着墙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该接受帮助的时候就要接受帮助,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而不是什么都依靠自己。”他说道。
陈琛顿了顿,没有说话。
“真不需要吗?那我可走了。”
陈琛抿了抿唇,忍不住道:“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吓到?”
“你偷听别人说话还有理了?”他轻声道,声音磁性低沉。
陈琛哼了一声,扶着墙慢慢往前走。
我偷听是不对,可你还不是偷听?
她听见身后没了动静,忍不住回头一看,身后已经没了身影。
“喂……”她皱眉喊道,屋檐下的雨滴滴答答不停,如同断了线的珠帘。
“不是应该再问问嘛……”她低声嘟囔道,忍住疼痛坐在了一侧的木料上,望着前方淅淅沥沥的小雨,心下有些怅然。
沈玫如的命运被自己改变了,无论结果如何。
那自己的命运呢?也会被改变吗?
自然会了!
她弯唇笑了起来,忽然感觉眼前的小雨都变得有趣起来,
这么有趣的天气,最合适的就是在家里睡觉了……
“小姐!”
她抬头看去,不远处豆蔻正打着把姜黄色油纸伞小跑过来,粉色的绣花鞋踏在泥泞里,溅在裙摆上,不一会儿便满是泥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有伙计过去说的,我找不到小姐,只好在临江楼门前等。”她蹲子让陈琛爬上来,转头问道:“小姐脚怎么崴了的?还疼不疼?”
“疼。”陈琛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