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为何要这么做?”墨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因为他知道主子这样做必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我们将仿制的书信派人送给了轩辕凛澈,若是他与太后因此产生了隔阂自然是好事,但事实是没有。这只能说明轩辕凛澈是一个非常沉得住气的人,皇上一日没被架空,他便不会出手对付太后,因为太后与他一样,都是姓轩辕。那么问题来了,就算我们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轩辕凛澈肯定有一万钟方法让这些证据变成假的,我自问若单论狡诈,远远比不上摄政王。若是硬碰硬,就算最终侥幸被我赢了,也只会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结局。不如用这些信,去换取更有用的东西。”风舒安想到这个,脸上洋溢着得逞的笑容,看得墨与水茉儿鸡皮疙瘩都起了,“最终要的是,只要我们没有拿这些证据去攻击太后,太后没收到任何应有的惩罚,就算证据全被摄政王的人毁了去,轩辕凛澈心中必定会藏着一根很深的刺,每次看见太后,那根刺就会狠狠地戳着他的心窝,本公主就是要看看,轩辕凛澈能忍多久。”
“哦!”墨恍然大悟,“公主你说换取更重要的东西,莫非是”
风舒安赞赏地看了墨一眼,看得墨都不好意思了:“太后虽说可恨,但她不足为惧。太后再精明再厉害,眼界也不过局限于后宫之中,一旦涉及到了朝堂之事,便是十个蓉太后也比不上一个轩辕凛澈。但黎非奉不一样,他是个人才。最重要的是,他身后站着的可是央唐学院。照我说,轩辕凛澈这局真是亏大了,捡了芝麻掉了西瓜。”
看着风舒安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墨与水茉儿相似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主子好狡猾”的意思,不由得齐齐一笑。
“公主,你是怎么知道黎非奉是轩辕凛澈的人的?”水茉儿眨着大大的眼睛,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问着。
风舒安语塞,看了墨一眼,水茉儿根本就不知道风舒安就是顾天语一事,怎么能与她说央唐的事?
墨见状连忙替风舒安解围:“主子怎么知道的还要向你这个小丫头解释吗?况且就是解释了你也不懂。”
水茉儿委屈地吐了吐舌头:“就知道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小丫头受了委屈,跺了跺脚便自个跑了出去。
“诶!这丫头!越发没有规矩了!”墨对着水茉儿的背影不满地喊道,转而又对风舒安说,“怪都公主你平日里太宠着她的。”
风舒安瞪大着眼睛手手指指着自己:“怪我?”
墨摆了摆手:“等下属下去哄哄便好了,只是有些事情该瞒的还是要瞒,公主可千万别因一时心软而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她。水茉儿口无遮拦,就算她对公主忠心,但也难保一个不小心就说漏了嘴的。”
风舒安受教似的乖巧地点了点头,谁叫她方才在看见水茉儿跑出去的时候还真想将她哄回来,将自己就是顾天语一事告诉她来着?现在这小丫头心中肯定是满肚子的委屈,罢了罢了,还是日后再想办法哄吧!
“公主,属下还有一事不明。太后的亲笔书若是在手中,那可是实打实能与摄政王谈判的资本,可黎非奉却是一个无法确定的因素,他既是与摄政王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的发小,又怎么会甘愿替我们办事,与摄政王作对?公主此举风险系数太大了。”墨将自己心中的顾虑全部说了出来,满眼希冀希望风舒安能给一个让自己安心的答案,当然,风舒安自是不会让他失望。
“不,他会信守诺言的,我懂他。”风舒安看着墨眼中的愕然,笑了,“你可知原诺靖最终拿着的那份亲笔书上写的是什么?”
这下换墨愣住了:“不是摄政王亲生母亲是蓉太后一事吗?”。
风舒安笑着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这不过是原大公子为了迷惑诸葛母子所制的饵罢了,若是原诺应与诸葛凉颜真的有一日用此事去威胁太后换取利益,那时候便是他们自寻死路之日。因为轩辕凛澈根本就不是蓉太后的儿子,而是他母亲戚氏与种穆将军的儿子。”
“这!这这怎么可能?!”墨整个人都被这劲爆的消息给吓呆了,“若真是这样,为何不直接告诉摄政王真相?轩辕家没有了轩辕凛澈,便脆弱得一击可破。”
“不,原大公子尝试过将那封信给摄政王,但被拒绝了。轩辕凛澈的态度说明了他无论如何都会坚定地站在轩辕家一边,况且就算他知道了真相,但从小养他给予他疼爱之人之轩辕牧与轩辕蓉,你说他会如何抉择?若是摄政王受不了此打击发起疯来,怕是整个皇城都要成为他发泄怒气的陪葬品。我并非危言耸听,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对于一条未知后果的路,我不想去赌这半分赢的把握。”风舒安站了起来,缓步往窗边走去。
“那知道真相的除了原诺靖,还有谁?”墨担忧地问,若是此事传开了,怕是很快便能到轩辕凛澈的耳中。
风舒安对着窗边喊道:“既然来了,何不光明正大地现身,你可是保证过不再做梁上君子的。”
墨惊讶地看着对着空气喊话的风舒安,只不过他很快便明白了主子是对谁说话了,因为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一身惯性冰蓝衣袍的黎非奉便出现在屋中。
“为何每次来,都会被你发现,便是他也没能察觉到。”黎非奉伸手指着墨,眼中毫不掩饰对他的敌意。
“那是因为你修炼不到家。”风舒安转身看向墨,指着黎非奉说道,“你,我,原诺靖,还有他。”
黎非奉眼中涌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怎么?很奇怪为何爷明明知道摄政王的身世,却又不告诉他?”
“因为你当他是至亲,舍不得他陷入两难之地,所以你没得选,唯有帮我们。”风舒安肯定道。
“师兄说羽湘公主揣测人心的手段,至今无人能与之匹敌。爷本来还不信,如今看来,不得不信。”黎非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向风舒安输送款款秋波,反而是满目的阴鸷与审视,“公主好手段,打着为师兄好的招牌,却从他身边夺走他的至亲兄弟,还要我帮着你们对付他,何其残忍。公主觉得,非奉会是这种背后捅兄弟两刀之人么?”
风舒安清目微抬,就这样坦然大方地与黎非奉对视:“你不是,但你会。因为轩辕凛澈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将会是今日这场博弈中最大的输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