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黎非奉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她是谁。以前的师兄在人后的确是冷得让人感觉不食人间烟火,特别是做事方面,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对待敌人,一直都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只是自从那个女子出现之后,他便变了,有时候会一个人抚琴傻笑,做事也不像以往那样冷酷无情了。最重要的是就算他在人前虚笑之时,偶尔我也能从他的眼中发现一丝真诚的笑意。只是他从来没有向我透露过那女子的身份,我只知道那女子的琴技很高超,她总能听懂师兄琴声隐含的心境。若是能将那女子找出来,怕是能事半功倍,只是若是师兄知道我去查那女子的底细,肯定会将我扒了一层皮的”
“哐当!”
风舒安手中的白玉杯子跌落在桌面上,她很快便掩去了慌张的神色,尴尬笑道:“滑手了。”
黎非奉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若是你去查就不一样啦!师兄本来就拿你没办法。对了,你可别忘了,你肚子里的这个干爹的位置本大侠预定了啊!”
风舒安猛地夹了菜肴往嘴里送,最后还猛灌了一壶清水下肚,才觉得好受些,黎非奉看着她的举动惊呆了:“饿了也不是这种吃法的啊!小心噎着!”
风舒安用袖子擦了擦满是水油混合物的嘴巴,双手抚在酒壶上,两眼颇有些迷离地看着面前的黎非奉:“你知道方才我为何突然伤心么?因为我知道,我对别人所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会报应在我的身上!你过来!”
黎非奉鬼使神差地起身走到了风舒安旁边,风舒安一把将他的手抓过来放到自己的小月复上,眼珠子盯着他一动不动的:“你感受到了吗?它是活的,三个多月了,我已经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存在。可是孟尧灵却和我说,它很有可能一生下来便是死胎,而且还是为了救我而死的。你知道每次我一想到这个就多么的心疼吗?他很可能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走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风舒安失控地大哭起来,黎非奉听她说完,虽然他并不知道孟尧灵是谁,但他清楚她的意思,这个孩子可能活不下来。看着一贯强势的她如此软弱无助的一面,黎非奉的心痛得不能呼吸,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着要给予她温暖,不能让她那么孤单地承受着这一切。接着,他一把将情绪失控的风舒安狠狠地抱在了怀里,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别怕”
夜仿佛重重地压在这座皇城之上,让此刻此处的两人,紧紧相依偎着,却似乎连呼吸的能力都没有。风舒安不知哭了多久,后在黎非奉的怀里沉沉地睡去,多久了,她没有睡得如此的安心,如此的沉。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中午。
“公主你醒啦?”水茉儿见风舒安起身,连忙吩咐婢女将梳洗的用具送进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风舒安只觉得浑身都很乏,特别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午时刚过。”水茉儿话音刚落,风舒安整个人便弹了起来。
“黎参将呢?”
水茉儿想起昨晚的事情,表情一阵古怪:“黎参将今早已经带着人出发了啊!对了,参将留下了一封信让我转交给公主。公主先梳洗吧,茉儿等会去取来。”
等风舒安梳洗换好衣服后,水茉儿便捧着一个锦盒和一封信来过了。
风舒安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亲爱的小妮儿:
爷去行军打仗替你保家卫国了,很遗憾不能看着你穿上嫁衣出嫁的样子,但同时也很庆幸,因为爷实在不能保证要是亲眼看着你嫁给别的男子,会不会当场失控将新娘子抢过来。也许你不知道,若当初你并没有离开央唐,爷是想娶了你当媳妇来着,却不想重逢时你已是别人的未婚妻,若是原诺靖那小子对你不好,爷不介意你与他和离再嫁的。
好了,玩笑不多开。你在南庸所受的苦楚爷都查得一清二楚,你拥有高深的内力却无法动武,爷又不在你身边,被人欺负了可如何是好。
此副“残局”白玉棋子是上佳的上古神器,只要用内力驱动便能让敌人陷入棋局之中,爷仔细勘察过了,此副棋子还不曾契约主人,你只需用你的血将它契约便能驱动它。这样子既不会浪费了你高深的修为,又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哦,对了,你是想问驱动不同棋局的心法是吧?不好意思啊,这个爷也不太清楚,要靠你慢慢模索了。不过爷琢磨着,应该和下棋差不多了,不管了,你自己想吧,爷最多只能帮你到这了。
好了,爷就要出发了,来不及多写些什么,就这样吧。
珍重,等爷凯旋。
落款:黎非奉。
风舒安看着你飘逸又熟悉的字,忍不出哭了出来,可把水茉儿吓坏了。
“公主你怎么了?是不是黎非奉那混蛋又说了什么话欺负你了!”
风舒安破涕为笑:“你以为我是你啊,能被黎非奉欺负。”
水茉儿不满地嘟起嘴巴:“公主又在笑话茉儿。对了,这盒东西是什么呀?”
“这是‘残局’。”风舒安笑了笑,眼角还挂着的泪珠因着她眼角的一弯,滑了到脸颊上,那是感动的泪水。
水茉儿惊得嘴巴都张成了“O”形:“残!残局!?黎非奉给的?”
风舒安点了点头,难掩那脸上的喜悦:“是啊,虽然他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还如此的细心。对了,本公主的婚期是哪日?”
水茉儿无奈地白了风舒安一眼,哪有人连自己的婚期是哪日都不知道的:“就在下个月初三。”
风舒安了然,满意地点了点头:“那还有十几日的时间,茉儿,大婚的一切事物就全权交由你处理啦!本公主这几日要好好闭关,看看这白玉棋子到底是怎么用的!”
风舒安说罢,脚步生风似的往后山方向走去,一路上还哼着曲子,可见其心情之好,水茉儿无奈地耸了耸肩,又去忙活主子大婚的事了。这是个什么事啊?主子大婚,她这个当奴婢的比主子还要操心,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