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参将喊住了数数的沈酹月,“我们公主说了,她愿意让步,只是要我们打开城门,让我们的士兵直接被你们俘虏,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就算我们愿意打开城门,但又怎么保证你们会不会信守诺言?”
“我们公主还说了,既然沈太子在战场之上都直接说明了自己并非君子,食言而肥这种事情怕是也做得出来。若是你们真的有诚意,那便与我们一起一同后退十里,然后将摇篮放于此地,我们派人来取,我们的人抱着孩子往回走一步,你们的军队就跟着走一步,如何?”
沈酹月眸色沉了沉:“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使诈?如果你们派一个轻功很高强的人来将孩子抱走,我们不就成了让天下人耻笑的蠢笨之人?你们是不是想拖延时间等救兵?这孩子要不要,就一句话的事情,或者这样吧!你们若是不想这孩子死,那便叫你们的主将—无—错—小说黎非奉出来,只要他愿意在这里当众自刎,这孩子我们便派人好好地送回去。或者,羽湘公主代替黎将军也可以。”
“沈太子,你不要太过分!”李参将被沈酹月的话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风舒安听着那满满得意之色的声音,手中的拳头微微握紧。
“过分?一命换一命,这很公平。况且就是你们黎将军或者羽湘公主一条命,便可以换这么将士的性命,这笔买卖怎么也划算吧?这样,我再加一条,若是羽湘公主今天从城墙上跳下来,我本立刻带着军队回东凡去,从去再也不涉足南庸与中元的事,如何?”沈酹月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笑容,羽湘公主么?他倒是很好奇她会如何选择呢?
就在此时,一名士兵拿着弓箭上来了,还不等李参将发话,风舒安就一把将那弓与箭抢了过来,双目狠狠地瞪着对面拿剑对着摇篮绳子的男人。
“公主!”李参将不知道风舒安要做什么,但看她的神色好像不太对,只见风舒安一把将弓挽了起来,弓上的羽箭就这么直直地对准对面高台的人,“公主!不可!”
沈酹月也隐约看到了对面人的动作,不由得冷声嘲讽道:“莫非羽湘公主恼羞成怒想要杀了我不成,先别说你的箭能不能射准,单单看这么远的距离,这箭想要射过来也有点困难吧?还是说,公主根本就舍不得自己的性命?你们中元的士兵看看,你们的公主根本就没在意过你们的生死。”
“你胡说八道!”李参将见状愤怒地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只会拿小孩还威胁人,除了这样,你哪一番智谋见解比得上我们公主的,连一个女人都比不过,还好意思在这里发话?枉你还是一国太子,就这么点肚量,都不嫌丢人!”
“闪开!”风舒安一把将李参将推开,一枚银灰色的暗器直直地从李参将的身边擦过,打到背后的城墙之上,若是风舒安没有将他推开,想必这暗器已经深深地没入他的心脏。
李参将看着那没深深插入墙壁之中的暗器,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
“暗器这种不入流的东西也用上了,看来李参将方才说的话一点也没有错。”
孟尧灵脸色一紧,因为这话是确确实实从风舒安口中说出来的,而不像刚才那样是李参将代为传话,最重要的是,这话也响亮地传遍了这一片地方,显然是风舒安又动用内力了。
“沈酹月!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日的选择!”
冷艳的声音在高空之上不停地回响着,孟尧灵还没来得及担心风舒安的身子,便看到她一把挽起了弓,那羽箭“嗖”地一声便强而有力地往对面的高台上射去。
沈酹月冷笑地看着那飞快射来的羽箭,冷冷地嘲讽道。
“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我想我会很期待的!只是,你很快便会知道轻敌的后果什么?!”沈酹月的笑容在羽箭查不到来到高台之时顿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因为从风舒安手中射来的箭并非是向他们射来的,那支箭的目标,竟然是摇篮里哇哇大哭的孩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下莫名地生出一阵恐慌,一个箭步便跃上了城墙,在箭射到孩子身上的前一秒将那摇篮稳稳地抽回到手中,看着那支箭深深地没入墙壁之中,沈酹月身后已经惊出了一阵冷汗。手中摇篮里孩子哇哇的哭声清晰地传来,其余人包括霍蓝在内都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战场上的千军万马更是顿时陷入可怕的寂静之中,所有人似乎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不止是羽湘公主拿箭亲射自己的孩子,更震惊于沈太子竟然奋不顾身地将孩子从死神手中救了回来。
沈酹月看着摇篮中孩子受惊的哭颜,脑海中一片的空白,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竟然亲手将这个自己说了要牺牲的孩子给救了回来。
而临湘城墙上的众人则是更为震惊,风舒安定定地看着沈酹月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出来放在怀里的一幕,整个人仿佛是失去力气一般倒下,幸好李参将与孟尧灵及时将她扶住。紧接着,汹涌的泪水从她漂亮的眼眸里滚滚而下,没有人能知道她此刻的心理到底在想什么,也没有人能够清楚地知道她方才将箭放出去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孟尧灵唯一的理解,便是风舒安根本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惨死,但她更做不到用此次战争的成败去换自己的孩子吧!正是这份纠结的心情,让她惶恐之中做出了最绝望的决定,不过万幸的是,沈太子竟然从她的手中将孩子救下了,这怕是连风舒安也没有想到的吧!
“沈太子”霍蓝刚想开口,却被沈酹月一个手势止住了。
他抱着孩子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对面的人大声说道:“羽湘公主的孩子,早已死在了她的手中,从今以后,这个孩子再不是中元人,而是我东凡的子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