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陪朕对弈一局吧!”沈酹月坐下,派人去取了棋子。
屏退了下人,内室便剩下沈酹月和风舒安两人对弈,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安静得异常,只有棋子落下棋盘时发出的轻微响声。
很快,沈酹月所执的黑子便占满了大半个棋盘,两人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
风舒安神色不变,沈酹月本来满脸的愁容渐渐浮上喜色,接着是深深地惊喜。当风舒安落下最后一子时,沈酹月已是一脸的震惊与不敢置信。棋盘上的形势大逆转,原来占据明显优势的黑子被杀得片甲不留。
“想不到爱妃棋艺竟如此精湛,是朕大意了。”沈酹月从来就不是个吝啬于赞美之词的人,只是能入他眼的人确实是少之又少。
风舒安腼腆一笑:“妾身只是班门弄斧罢了,若不是皇上故意让着,妾身哪里赢得了。”沈酹月不是一个会沉迷于的人,如若她不适当地展示自己的过人之处,无论如今他如何宠爱自己,到头来也不过是明日黄花。
“哈哈,如此棋艺也就爱妃口中的‘会一点’而已?”
“皇上切莫要再调笑妾身了,不然妾真真要找个孔钻进去不见人了。”风舒安一脸的娇羞,仿佛一点也经不出沈酹月的调戏般。
“爱妃可否在钻进孔之前先告诉朕,方才所用为何种战术?”沈酹月一点也不打算放过她,毕竟白琳琅这样可爱的一面可不是经常能见到的。
“皇上又笑话妾,妾才不要说。”风舒安说罢便赌气似的将气鼓鼓的小脸蛋甩到一边,不去看沈酹月。
沈酹月想着再戏弄下去怕是这小女人以后见着他也要绕路走了,便走过去将她抱坐在自己的怀里:“琳儿不说我也知道,可是调虎离山?”皇上心中愉悦,连称呼也改了。
风舒安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心中却是微微因他口中说出的“我”而非“朕”而感动。
“可还读过兵法?”
风舒安又点了点头:“家父曾说过,兵法之道既可以用于战场,也可用在棋盘之上。若能领悟其中真理,便能轻易取胜。只是今天遇着皇上,妾身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反败为胜的。”说罢一脸委屈地望着沈酹月,却发现皇上大人一点也没有理会她,而是愣愣地在发呆。
沈酹月想着小女人刚刚走的棋法,刚开始两人是久久僵持不下,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猛地推进,却到最后一刻被这小女人反将一军,满盘皆输。感情从僵持开始她就开始设计自己了,先送些甜头让人松懈,然后在偷偷地调兵遣将,最后当自己还觉得胜券在握时却不知道真正胜券在握的人竟是她。妙极!妙极!南方边境守军已与南蛮久僵不下,这下子终于有了妙计!
沈酹月大喜,狠狠地吻下了那张委屈至极的小脸,肆意地吮吸着口中的甘甜,这小女人,果真给他带来了惊喜。
风舒安小脸涨得通红,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沈酹月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还一脸可惜地道:“朕现在发觉,有时候皇儿也是挺碍事的。”
风舒安一脸迷惘地望着他,还没领悟到什么意思,便被沈酹月的笑声所打断。
“哈哈,再来,这次必定不会输给于你。”
风舒安终于反应了过来,小脸一红,又羞又怒地嗔了沈酹月一眼,便与他一同收拾棋盘上的棋子。其实她的心中更多的是羞怒,怒自己的不争气,竟然依旧会在他的温柔乡里沉沦,她真的怕自己的心智就这样被迷惑了。
“琳儿,将你养父母从青州接来京城可好?”
风舒安落子的手微微一顿:“好。”
次日,圣旨便传来苑茉宫:皇贵妃上官氏,温文贤惠,兰质薰心,操持后宫三个月有余,稳妥有度,堪当天下女子之楷模,特此册封其为皇后,封后大典择日而行。垠州白氏,兰质蕙心,颖悟绝伦,且孕育皇嗣有功,晋封从五品德媛,赐封号“蕙”。从此风舒安便成了东凡建朝来第一位进宫不到两月便连升五级的妃嫔。而一同晋封的,还有梅栏宫的文青梅,由从五品德仪晋封为正五品婉仪。
一月后,南方边境大捷,圣心大悦,大肆犒劳此次平定南蛮的有功之臣。早早在进宫之前,风舒安便修书让白若锋无论如何也要挣得此时平定南蛮的机会,如今战事大捷,白若锋亦由原来的从六品一举晋封为从四品的宣抚使。皇上的大肆封赏使得那些当初得知战事时纷纷推据的官员无不悔恨万分。
苑茉宫,内务府的管事公公带着人给风舒安送来的崭新的宫装以及首饰,一脸讨好地传话:“小主,皇上今晚于畅和殿宴请平定南境的有功之臣,让您梳妆伴驾。”
风舒安淡淡扫了一眼,便吩咐道:“知道了。白霜带人下去放着罢。辛苦公公了。”
白桦适时地递上赏钱。管事公公一脸笑意地带着人离去了。
不一会儿,下人便传话说文婉仪到了。
“我倒是整日闲着无聊想找你说说话呢,看来这番来得倒是没人陪了!”文青梅一进门便开了口,语气中带着戏谑。
“文姐姐就别笑话我了。距离晚宴还有好几个时辰呢,我正天闷在这宫里也是烦透了,姐姐来得正好,陪我去走走。”
“你呀,皇上对你可是真真的好。还想着出去玩,乖乖地打扮打扮,毕竟除了皇后,就你一人能伴驾。”文青梅一口长者的语气教说着,让风舒安不由得委屈地嘟了嘟嘴。
“好吧,不过文姐姐你可要留下来陪我说说话。白霜白桦,快替我梳妆。”
“那是自然的。”文青梅微笑着坐到了一旁。
两人聊着聊着,很快就天黑了,文青梅央不过风舒安的哀求,只好答应送她到畅和宫宫门。
在差不多到畅和宫的时候,竟然偶遇到文青梅的胞兄,亦即是新科状元文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