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娟进去一打听,竟然样样都是价格不菲。
“这位娘子,您可别看这价格贵,您得看看这质量呀。这可是湖州笔,有兔毫,狼毫,羊毫等。您看这笔的做工可是“尖,齐,圆,健”四德具备呀。”店伙计这介绍的挺利索,只可惜是媚眼儿抛给了瞎子看。
林玉娟不光是对怎么鉴别一只笔的好坏一窍不通不说,她连一支笔应该具有什么样的品质都不知道。不过估模着伙计这么介绍肯定整个行业都是以那些为标准的。
她顿时觉得自己懂得的东西太少了,还是见识少呀。
于是林玉娟让这伙计给她把笔墨纸砚挨个儿介绍了个遍后,只买了一套价格比较中等毛笔,花了五两银子。倒不是贵了的她舍不得买,而是送的礼物太贵重了姜明德也不会收下。所以这个价钱的应该差不多。
主仆两个回到家后,`.``林玉娟把这套笔交给了李大江,让他给姜明德送去,感谢他前阵子的关照。
当天晚上姜明德回到家时,门房就告诉他林玉娟给他送礼的事。他回到书房一看,原来是一套毛笔也就笑纳了。并且让知书去林记去回个礼顺便问问她们姐弟俩什么时候回去过年。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林家既然对外宣称林玉娟已经远嫁他乡,那么过年就理应待在婆家才是。这次过年林玉娟自然还是待在扬州的,不过幸好有李大江一家子在呢。
林玉锁常年不在家,远离父母亲人,所以林玉娟打算进了腊月以后就让他回老家溱潼去,可以跟父母多相处些日子。
一晃眼姐弟俩来到扬州也快有一年了,所以林玉娟也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可靠的船家。她计划让李大江送玉锁回溱潼,然后再随船一起返回扬州来。雇的船家也必须是在扬州有家小的,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心些。
知书回去后把林玉娟的打算向姜明德如实禀报了,姜明德听了后在书房里静坐了半晌才又重新拿起书本读起书来。
林玉娟找的这家牙行的老板姓沈,原先也不过是从附近乡下来城里讨生活的。不过因为有些眼光,脑袋又灵活,为人处世又圆滑世故,开了个不需什么本钱的牙行,生意一直还不错。
这沈老板接了林玉娟的委托后,心里也清楚眼下已近腊月。等一进入了腊月初,那些老家不在扬州的外地富商都会陆续离开。所以想做好这单生意,关键还得是个快。
腊月初一,牙行的沈老板给林玉娟送来了消息。腊月初二下午,在东关街的品雅居茶楼举行,让她一定要准时参加。
初二下午,林玉娟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带上林玉锁去旁听拍卖会了。
姐弟两个到了品雅居门前,发现沈老板站在门口亲自迎客呢。看见林玉娟姐弟俩过来了,虽然楞了一下神,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让品雅居的伙计带着她们去了院子后面的大厅里。
路上听到品雅居的伙计介绍后,林玉娟才知道原来沈老板今天下午把这里包了下来做拍卖的场地。想想也是,他一个牙行又不需成列什么货物样品之类的东西,所以门面也不是多大,在那里举行拍卖会真的不方便。
伙计把姐弟俩领到了大厅以后就告退回前头去了,林玉娟与弟弟一进入大厅以后就引来了里面众人探究的目光。
原来里面已经有七八位先到了,这里面有绣货,戏服,成衣总之都是服装行业。大多又是在彩衣街有铺子的,所以他们之间都是相互认识的。
现在瞧着林玉娟姐弟两个有些面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后辈,也想插手这一行。姐弟两个找了最后面的角落坐下,没多大功夫就看见里面有个老先生过来找她们。
“老夫乃汇通票号的大掌柜,受沈老板所托来保管这次参加竞拍的买家预交的定金。拍卖完毕后,如果是没有竞拍到的买家都会原数退还给买家的。两位小兄弟——”
林玉娟没想到这沈老板想的如此周到,倘若是他自己收银票,别人心里还得嘀咕两句。请了这大票号的掌柜来做这件事,无形中可是让各位竞拍者要安心不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请到人家的。
“大掌柜的,我就是这卖家呀,过来看看的。”林玉娟凑近那老掌柜耳边低声说道。
“哦,哦我知道了。两位小兄弟慢坐,老夫忙去了。”老头子打了声招呼又走开了。
又陆续来了几个人后,沈老板进来宣布竞拍开始。当然为了能拍卖的价钱更高些,少不得还要再说几句煽动一下。
他把孔雀衣展开让它呈现在众人面前,“大家看这件衣服是不是美丽绝伦呀?知道顾盼盼身上那件多少银子买的吗?一千两!!这种最新的做法目前来说整个市面上都没有,如果谁家买下了这制衣方式那可就是独门生意呀。远的不说,光是我们扬州城里就够您赚个盆满钵满的。就更别替沿着大运河南下北上的了,不论是到了江南的富庶之地,还是到了繁荣昌盛的京畿重地,那肯定是不愁销路的。”
下面有个老板问道:“我可是听我家亲戚说了,这制衣法子让南京织造局的给看上了。前阵子做出这衣服的人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织造局带走了的。我们要是买下这个不是纯粹惹祸儿的吗?”。
沈老板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开了口:“织造局早把人家给放回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按照这方法做出来的衣服确实很好看,知道织造局要了这法子是给谁做衣服吗?”。
厅里人都没吱声儿,就算有一两个心里猜到了可能,但还是想听听这沈老板是怎么说的。
“是当今的太后娘娘,织造局就是为了给太后娘娘的寿辰献礼,才把做这件孔雀衣的主人给请了去的。诸位放心,这皇家不会与民争利的,早在前些日子就把人家给送回扬州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