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将乱,各个势力此起彼伏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无非就是为了最高的位子,如今商帝昏庸,行将就木,各国也都想着取而代之,能在接下来的实力划分里分一杯羹,你又打的什么主意呢?是那高位,还是独善其身?是滔天的权势还是数不尽的富贵?
“如今在大商,太子一党和二皇子一党,五皇子支持太子,九皇子更贴近二皇子,只是因为和南楚的姻亲,九皇子似乎也想着能够独立,这朝堂上光是那几个皇子就闹得风生水起,更别说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力量呢!”幕景檀的一番话让弦歌心惊肉跳,大商王朝的水可真够深的。
每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都不可避免的有很多陋习,安逸的生活给这个古老的国家带来了多年的安稳,也给这个国家的人民养成了惰性,他们习惯了舒适平稳的日子,习惯了在和平的世道给自己谋求最多的利益。
赵国,燕国,楚国,莫颉……大商的安逸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借着前任的经验教训,他们齐刷刷的富民强军,人才辈出,一股股的新兴势力都想着分一杯羹。
“那阿檀,我们的处境是不是很不好?”弦歌忐忑不安,小声询问。
“的确不好,比在燕国的时候要难得多。”
“啊!”弦歌哀叹一声,猛然想起什么,“那我潜入皇宫的行为是不是会给我们带来危险?”
弦歌这时候可真是后悔了,对一个猎人来说,过早的暴露自己就等于把自己的致命点摊开给别人看,那她究竟是做了件多么蠢得事啊!
“的确,你这样的行为是给我们以后的行动谋划带来了很多不便。”幕景檀一本正讲的批评,弦歌有种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严肃可怕月复黑的公子的感觉。
“我,我错了,对,对不起……”弦歌话都快不会说了,嗫嚅着道歉。
“好了没有那么严重,这次我们也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不是吗!”幕景檀看着弦歌这幅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再说什么,何况以小丫头的功夫,恐怕也不会有人对她有什么威胁。
“可是我错了,因为我的原因,给我们的行动造成影响,我自愿受罚。”弦歌闹到都快低到胸口了,自然也看不到幕景檀给他的暗示。
“过来!”幕景檀招招手,看弦歌没反应,只好伸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轻声安慰。
纪律严明是好事,可是用纪律不小心吓到自己的小姑娘,那就不好了。
……
“皇叔,幕景檀真的可靠吗?”。一处幽静的院落,战王皇甫寒和一个人相对而坐。
“他是个人才,哪怕不为我们所用,他也能找到敢用他的人,施展拳脚,何况他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战王饮了一杯酒,感叹。
“那就恭喜皇叔早日得偿所愿!”对面的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束光透过窗棂打在他的脸上,正是那不问世事,醉心音律的六皇子皇甫阑。
此时他的脸上那还有半点单纯之色,精明的双眸闪着犀利的光芒,似乎是能看透人心一样,微薄的嘴唇紧抿着,心里紧张不已。
他哪里是个单纯的皇子啊!只是把自己的精明掩盖在不食人间烟火的表像下,暗中却是支持那个看似最不可能登顶的人——他的皇叔战王皇甫寒。
……
“主人,我们打听到消息,幕家的那位来了!”黑暗中一个影子对着长身玉立的男子汇报。
“他终于来了,谁能想到,大燕的皇室变迁竟是他一手推动的,谁又知道这个瘫子有这么大的本事?呵呵!”男子一身蓝色的长衫,头发整齐的用银冠束起,一根细长的大笄固定,面容清秀正气,身姿挺拔健壮。
“主人,要不要提前动手?”影子征询意见。
“不用了,我还想好好和他争个高下呢!你要是打草惊蛇坏我好事,可别怪我不留情面!”男子警告,语气严厉。
“是,属下明白了。”
……
第二日一大早,战王就在别苑正厅等着幕景檀。
“幕先生呢?我刚刚去他的房间怎么没人?可是在这里?”到处找不到人的战王跑到弦歌住的院子里找人。
“殿下,殿下,幕先生和弦歌姑娘正在里面说话呢,要不要我去叫他们?”云巧看着横冲直撞的战王,急忙出来拦住,这像个什么样子啊!
“说话,大早上的说什么话!”战王无语。
“这,这,幕先生昨晚一直在这里,可能他们还没醒……”云巧红着脸小声说道,羞涩的快要找个地方钻进去。
“……原来如此!”战王气急,这两个人竟然,竟然这么快就勾搭到一起去了!
“姑娘,姑娘,殿下找幕先生有事。”云巧实在是看着战王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满头黑线的去敲弦歌的房门。
清晨的阳光晒在弦歌的脸上,刚才就听见外面战王在吵吵闹闹,现在又听见云巧敲门,现在她好后悔习武之人五感聪敏,细小的动静也能听见,这么美好的早晨真是可惜了!
“阿檀~”弦歌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喊身边的人,一根不属于自己的胳膊抱在怀里睡了一晚上。
“醒了?”幕景檀伸手揉揉弦歌的脑袋,感受手里丝缎般的顺滑质感。
“好像战王找你啊!”弦歌嘟囔着说道,撇了撇嘴。
“那就起来吧,等会再睡。”幕景檀安慰弦歌。
弦歌迷糊了一会儿,拿了衣服给幕景檀,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服侍这她是知道的,只是现在两人的关系总是亲密几分。
“歌儿,你说大哥二哥他们还好吗?”。幕景檀伸着手突然问道。
弦歌得手一顿,“怎么突然这么问啊!前几天不是有消息说他们一切都好吗!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把他们接过来也好啊。”
“好不容易月兑离大燕,现在要是再以这样的身份进入大商的话,他们肯定会尴尬,毕竟不像是我们,一介白衣。”幕景檀想了想还是作罢。
“那把他们接过来住几天也好啊,兄弟聚聚嘛!”弦歌提议。
“以后再做打算吧,至少等我们在大商站稳脚跟。”
“嗯,好。”
两个人磨磨蹭蹭的穿了衣服,洗了脸,战王在外面早已经等急了,看见两人优哉游哉的样子,真是恨不得抓着弦歌扔到幕景檀的身上。
“两位还真是有情调呢,要不要我给你们安排安排直接住在一起好了!”皇甫寒阴阳怪气的讽刺。
说起来,皇甫寒这个人初接触是个冷冰冰的,一看就难以接近的冷酷的形象,像是一块不化的万年寒冰。可相处就了,会发现这人知礼懂义,脾气热络,有种沙场上出来的汉子的豪迈之气。
“那就不用了,反正和现在也差不多。”弦歌看了皇甫寒一眼,不冷不热的说。
“你,你这女子,怎么这样!”战王闹了个红脸,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竟然能把这种事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哼!”
“哼!”
幕景檀在一旁无语,这两个人是脾气不对付还是怎么,为什么一见面火气就这么大,他那里知道弦歌其实就是在报复皇甫寒第一次见面落她面子的事。所以说女人啊,都小气……
“我这次来有一件事,还请先生随我进宫一趟。”皇甫寒意识到和女人斗嘴实在是有损他的形象,而且占不到便宜,终于找到了自己来的目的。
“进宫?”幕景檀低头沉思。
“是,先生身份特殊,想来还是和皇兄报备一声才好,不至于以后被有心人利用这件事做文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