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扶着老夫人进院子,那边半夏就迎了上来,人太多了,她就没上前了。
她巴巴的看着沈玥,沈玥就知道她有事找她,便对老夫人道,“祖母,我回小跨院一趟。”
老夫人点点头。
沈玥就朝小跨院走去,等走远了些,她才问道,“有事找我?”
半夏就低声道,“煊亲王世子来了,等了半天都不耐烦了。”
他还不耐烦了?
又没人求他来。
沈玥在心底嘀咕,不过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
刚走到珠帘外,就看见楚慕元坐在桌子旁,手里正拿着一把折扇把玩着,正是她送的那一把。
想到这把折扇,沈玥也是心累。
她进屋,就道,“世子爷是不是太嫌弃这把折扇了,打算送还给我?”
楚慕元看着她,见沈玥伸手过来拿,他也不躲闪,但是沈玥用力抓,却不能动分毫,他就笑了,“你这是在打劫吗?”。
沈玥看着他,反问道,“有在自己屋子打劫别人的吗,还是世子爷送上门来让我打劫?”
楚慕元还抓着折扇,他凤眸带笑,闪亮如辰,“我就算送上门来,也是让你劫色的,你这劫财就太伤人心了。”
劫……劫色?
沈玥,“……。”
她呆了一瞬,看着楚慕元,眯了眼睛问,“你今儿出门是不是忘记带节操了,你要不回去取一下?”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劫色?”楚慕元问的很认真。
沈玥,“……。”
秦牧在一旁捂脸,他怎么特别的想把爷拎回府呢,这还是他家爷吗,一直跟着爷,也没让爷受刺激啊。
沈玥默默的把手松开了,不就想把扇子讨回来,至于这么狠吗?
沈玥退后一步,看着楚慕元,想看看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可是脸色很好,白里透红,她就问一旁的秦牧了,“是不是吃错药了?”
秦牧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吃错药。”
秦牧的回答很认真,不是开玩笑的那种,沈玥想到楚慕元那次在灵泉寺晕倒的事,就道,“既然没吃错药,怎么这么怪怪的,像是巴不得被我劫色似的?”
楚慕元手里的折扇一抬,在沈玥额头上敲了下,“我让你劫色,还不是担心哪一天不小心被别人劫了。”
沈玥,“……。”
沈玥嘴角狂抽不止了,她擦着额头狂掉不止的黑线,道,“世子爷好记性,怎么忘记自己是京都有名的绕道走了,克妻之名远播,谁会劫你的色?”
要不是说话不能太露骨了,沈玥都想说,你就是月兑光了站大街上,也没人敢扑过去好么,担心被劫色,完全是杞人忧天了。
楚慕元笑了,“托你的洪福,本世子十年积攒的纨绔名声,一字之间分崩离析了,现在谁都知道我煊亲王世子空有一副纨绔的外表,其实内心很柔软,怜香惜玉。”
沈玥嘴角都快抽筋了,“谁那么眼瞎啊?”
秦牧,“……。”
“你说呢?”楚慕元磨牙反问。
沈玥汗哒哒,这好像是她写的词,不由弱了声音道,“我眼瞎。”
楚慕元又敲了沈玥脑门一下,“还好,没有敢做不敢当,你说,你毁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置我于险境,我该拿你怎么办?”
沈玥觉得她快崩不住了,她极力忍着,道,“我实在不知道世子爷爱惜自己的纨绔名声,我知错了,但置你于险境,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楚慕元有些咬牙。
秦牧在一旁,抖着肩膀道,“今儿府上四老爷的弹劾奏折,让大家误会了世子爷,以为他青睐沈大姑娘你,是因为你将他打晕了,我家爷有受虐倾向,脑子有病,不喜欢温温柔柔的大家闺秀,喜欢剽悍的,加上煊亲王府权倾天下,不少大家闺秀蠢蠢欲动了,有些甚至想偷偷从爷背后给爷来一闷棍,以前爷是绕道走,现在那些人恨不得粘上来了。”
沈玥凌乱了,再看楚慕元喷着小火苗的眼睛,她默默的举手道,“我发誓,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楚慕元笑了,“这事,不是一句始料未及能解决的。”
沈玥认栽了,她投降,“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楚慕元看着沈玥,眸光落到她纤细雪白的颈脖子上,他笑道,“只有把你吊在城门上,才能挽回我的名声了。”
沈玥眼皮跳着,大哥,你那不是什么好名声啊,不需要挽回。
不行,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这还只是说笑的,万一一会儿稍不留神说错了话,没准儿就变成真的了,沈玥转开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世子爷你为什么要自毁名声,尤其是克妻。”
简直是脑子有病了。
楚慕元神情淡淡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将来你就懂了。”
沈玥看着他,眸光渐渐落到秦牧身上,秦牧就道,“是这样的,楚家有家训,楚家男儿,膝下有子,就不能纳妾,要想纳妾,得十年无所出,十年还生不了一个儿子,少之又少,可以说爷娶谁,那就是一辈子了,岂能儿戏,王妃选的人,爷觉得无趣,退亲又不许,只能掐着王妃心善的弱点了,她不会置那些大家闺秀于不顾,爷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说的这么可怜,那些无辜被“克”的人才可怜好么。
不过古代习惯了三妻四妾,三从四德,居然有家训说不能纳妾,这是一股清流啊。
几乎是瞬间,沈玥就不排斥嫁给楚慕元了,谁让人家有个好祖上呢,她刚要开口,就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她瞅着秦牧道,“忽悠我呢,谁不知道煊亲王纳妾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呢,府上二少爷比你家主子只小一岁吧?”
秦牧脸一红,连忙解释道,“属下没有骗你,不许纳妾的确是楚家祖训上白纸黑字写的,历代如此,就是老王爷也只在老王妃死后续娶,未曾纳妾,王爷他……。”
说着,就停了。
沈玥追问道,“王爷怎么了?”
秦牧挠额头了,“我也不清楚,反正王爷就是纳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