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内,独孤敬冲着风情万种的花魁灵舞姑娘递了个眼色,眼看着对方扶着酩酊大醉的杨致和迈入了后院,才得意的捋了捋胡须。
原来,朝廷上那个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杨大学士,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些读书人啊,就是花花肠子太多了,表面上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私底下又怎么样?
见了花魁娘子,不一样迈不开腿!
原本还以为这杨致和没弱点,不好拿下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独孤敬端起一旁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一饮而尽后,才笑着离开了春风楼。
香醉阁内,灵舞从一旁的水盆中拧干了毛巾,随手递给了床上靠着的男人。
“有劳姑娘了。”杨致和接过毛巾,温和道谢,仍是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小事而已。”灵舞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脸色潮红的杨致和,不禁有些担心。
“杨公子,你没事吧。”刚才为了取信与独孤敬那老家伙,她可是真的给他灌了不少的美酒。
“无妨。”杨致和笑着摇头,自小在江南长大的他,早已在秦淮河上的花船中,酒精考验了。不过几壶美酒罢了,还灌不醉他。
“姑娘,家里那边可有消息传来?”杨致和递回了毛巾,温和的脸上浅笑依旧,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嗯。”说道正事,灵舞转身从桌下的暗格里拿出了一纸信笺,递了过去。
“……母子离心,夫妻背道!”杨致和看着信笺上的内容,低声念了几遍之后,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杨公子,主上为此特意早就准备下了一张底牌,那崔家…….”灵舞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的信笺,随手扔进了一旁的火盆之中,待信笺燃成灰烬后,才回身浅笑。
“主上圣明。”杨致和笑了笑,温和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主上不愧为明君,这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的本事,他自愧不如。
“独孤家那边,由我来应付。”杨致和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躬身行了一礼,“宫里那边,恐怕就要有劳姑娘来安排了。”
他毕竟是一个成年男子,就算再得宇文信的宠信,也不可能时常出入后宫。而这方面,他相信面前这位已经在京城中独领风骚数年的灵舞姑娘,一定她自己的办法。
“请公子放心,宫里我们已经做了安排。”灵舞淡淡一笑,俯身回礼。
礼毕起身之时,二人相视一眼,皆然一笑。这二人虽是首次合作,却也默契无比。
“灵舞姑娘,那位唐王武小王爷,可是……”重新坐下的杨致和想起了那日前来闹场的唐王武求,不由问了一句。
“嗯,”灵舞笑着点了点头,“是主上安排他过来的。”
“说起来,我们倒是要恭喜他了。”杨致和想起今日出宫前,宇文信的叮嘱,不由失笑。
“哦?”灵舞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就老四那肥头大耳的样子,还有什么喜事不成?
“今日下午我出宫时,宇文信透露,会提前安排他和安南公主的大婚。”在杨致和想来,武求这个唐王此时出现在京城,恐怕也是为了北边的主上顶缸吧,毕竟那道封安南公主为唐王妃的圣旨,可是由他亲自书写的。
“提前大婚!怎么没有半点消息传出?”灵舞有些邹眉,幸好今日杨致和随意提了这一句,否则她恐怕要安排不过来了。
“怎么?”杨致和疑惑的看了过来,莫非这婚事还有其他的文章可做?
“杨公子,这婚期可有具体的时间?”灵舞面色凝重,她正准备安排崔大夫人母子回清河,若是安南公主的大婚提前了,时间上恐怕来不及了,这倒是要重新再做打算了。
“还没有。”杨致和摇了摇头,“慈宁宫那边今日才宣召安南公主进宫,恐怕过几日才会有旨意传出。”
这样吗?灵舞低头飞快的盘算起来。
“灵舞姑娘,这婚事可是有什么……”杨致和见状,便知道这桩婚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不由赶紧问了起来。
“杨公子,”灵舞想了想,这杨致和也不是外人,后面的事情需要他配合的还多,此事倒是不用瞒着他。
“你有所不知,这崔璟浩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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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房门外几处飞溅起的瓷片,阻止了梅寒端茶而入的打算。
哎,梅寒心里轻叹一声,她知道,刚刚回宫的公主又在发脾气了。
闺房内,兴王妃看着满地的狼藉,也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若女儿还是云英未嫁的清白之身,那武求确实不是良配。可女儿如今这个样子,能嫁入武家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安南,你闹够了没有?”想到这里,兴王妃邹起了眉头,收起了满脸的无奈,厉声开口。
“母妃?您……”安南有些愣住,喃喃低语。她没有想到一向最疼爱自己的母妃,如今也会用如此口气呵斥与她。
“太后说的确实有道理,你也该收收心了。”兴王妃起身,拉起女儿的手,放缓了自己的语气。
“武求那孩子,憨厚老实,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憨厚老实?安南心里一声冷笑,脸上挂满了不屑。他哪里是憨厚老实啊,分明是蠢钝如猪吧。
“母妃,您不要逼我,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你非嫁不可!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女儿!”匆匆进门的兴王宇文豹,看了女儿一眼,满脸失望。
“王爷,您来了。”兴王妃见夫君一脸怒气而来,赶紧上前一步行了一礼,“安南是一时糊涂了,王爷,您不要生气。”
“我会再好好劝劝她的,”兴王妃见女儿不肯低头,又转身拉住了女儿的胳膊,用力的按了下去。
“父王。”安南无奈,只好在母亲的示意下,敷衍的行了一礼。
“你皇兄已经给礼部下旨了,”宇文豹看了任性的女儿一眼,眼里很快闪过一丝不舍,“大婚的日子就定下十日之后。”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宠溺了这么多年,哪里就舍得了。
“十日之后!”安南闻言,大惊失色,不由两眼一花,跌坐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只有十日了,难道她真的要嫁给一头蠢猪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