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停,话音响起。
“娘娘,”已经简单梳洗过后的崔大老爷,几步就奔了上来,跪倒在了张太后的脚边。
如今,投靠了李元澈的清河,已经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崔大老爷当然要牢牢抱紧张太后的大腿了。
“崔卿家,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张太后见此,不由邹眉,有些避嫌的呵斥了一句。
毕竟巫宁还坐在她的面前,面对这个差点就成了她婆母的长辈,张太后怎好意思当面和崔玉二人打情骂俏!
崔玉闻言,却有些怔住了。
难道他才离开行宫一个月,便已经失宠了吗?若是那样,那自己今后岂不是要
崔大老爷刚想再哭诉些什么,见却上首的张太后冲着自己,递了个颜色。
他顺着张太后的视线,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旁端坐在侧的老夫人,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原来,张氏不让他亲近,乃是因为有外人在场。想到这位在行宫门口与他相遇的老夫人,崔大老爷瞬间就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这位镇国公府的齐太夫人在场,张氏确实是需要收敛一些。也难怪,她刚才对自己如此的态度了。
幸好,自己还未失宠!想明白过来的崔大老爷,一时间,有些尴尬而庆幸的低下了头。
巫宁见此,却是心下一笑,径直起身站了起来,冲着上首的二人,点了点头。
“娘娘,想必您和崔大老爷,还有要事要谈,老身就先行告退了。”
言毕,巫宁不待张太后挽留,就扶着十三娘的手臂,退出了大殿。
如今,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嘛,还要等自己的儿子前来,才能继续演下去了。
眼看巫宁主仆二人离开,大殿上没有了外人,崔大老爷这才站了起来,伸手模了模张太后的肚子。
如今,对于失去了清河一切的他而言,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他唯一的护身符啊。
“娇娘,”崔玉的手顺势而下,扶住了张太后的腰,一张老嘴就这样凑了上去,“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听话?”
张太后本欲伸手拂开崔玉,可眼见对方提起了孩子,动作不由一缓。
如今宫里的信儿很可能已经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生世的流言蜚语,那她就不得不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着想了。
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张太后面色一转,顿时便由阴转晴,风情万种起来。
“崔郎,你可回来了。”张太后覆上了崔大老爷的手,就势靠在了她的怀里,眼神却看向了一旁随侍在侧的宫人。
片刻之后,待大殿上只剩下张太后和崔玉二人时,她才主动凑上了自己的香吻。
一个欲语还休,存心勾引;一个心急火燎,故意逢迎。
说得好听些,这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说的难听些,便是干柴烈火再浇油,狗男急无耻。
不过瞬间,一个本意不过是一点而过的香吻,便变成了一个久别重逢的长吻。
“崔郎”张太后终究还是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在意乱情迷之际,伸手握住了崔到老爷覆在她胸前的手。
“不行,崔郎,为了孩子。”是啊,都是为了孩子,否则,她又何必在此时勾引上这个老男人。
“娇娘,我知道。”呼吸特意加重的崔大老爷,当然知道,是为了这个孩子。若不是为了这个孩子,他又何必放段,匍匐在她的身下
要知道,再美的女人,见得多了,也就这样。更何况,这张太后毕竟也是上了年纪,崔玉哪怕再迷恋她的身体,也不会如此色急。
他此时,如此特意卖好,取悦张氏,为的当然也是这个孩子,这个可以继续带给他无上地位,荣华富贵的孩子。
一炷香之后,崔大老爷从张太后的身下,抬起了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舌忝了舌忝自己的舌头,一脸情深的看向了平躺在软塌上的张氏。
“娇娘,可还满意?”崔玉躺到了娇喘连连的张太后身边,握住了对方的一双玉手。
“崔郎,你何时也学会这招了”张太后回头,媚眼如丝,语带旖旎,显然是满意的。
崔大老爷见此,自然就更加满意了。只要张氏满意,再加上她月复中的这个孩子,这行宫之中,自然便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而此时,京城的皇宫之中,刚刚才收到秘折的乾帝宇文信,不由再次愤怒的掀翻了面前的龙案。
一旁值守的小太监福全,闻声跪倒,匍匐在地,战战兢兢的收拾了起来。
哎,小太监一声暗叹,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五次、还是第六次了?陛下的火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出生秀才之家,本就认识几个字的福全,看着散落在地上,打开着的秘折,不由眼孔一缩,顿觉脖子上一篇冰凉。
这镇国公齐正,昨夜才离开京城,去往京郊,怎么今日就有了这样的折子上奏天听?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在宫里已经待了近十年的福全,不敢想象。
待他悄无声息的收拾好一地的凌乱,躬身后退出了御书房之后,不由抬头看了看天。
早上还是万里无云的天,此时已经乌云密布。
福全见此摇了摇头,走向了一边。
看来,宫外的天,恐怕是真的要变了。
而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的宇文信,在几个深呼吸之后,才再次打开了今早才由密探呈上来的秘折。
镇国公齐正之母,尚在人世,此时身处京郊行宫,以待齐正前去!
不过是一行短短数语,却让宇文信心头大感不安。
这镇国公府的太夫人假死隐瞒了众人二十余年,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
而齐正,突然在此时,提出去京郊,到底是巧合,还是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
还有身在行宫的母后,为何在齐太夫人进了行宫之后,就立即软禁了舅舅安国公张处?
这一切,到底隐藏了怎样的厉害关系,和他又有没有关系?
宇文信不由不多想一些,如今天下的局势已然明朗,若他再不多想一些,恐怕有一日,他连这京城都要保不住了。
“来人!”宇文信突然站了起来,冲着门外高喊了一声。
“宣兴王速速进宫见朕!”如今,他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位兵权在握的皇叔了。
只是
一个时辰后,小内侍一脸惨白的爬进了御书房。
“陛下,大事不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