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姚天雪惊恐的发出喊叫,猛然的睁开双眼从床上直坐起身。惊惧的尖叫声惊醒了在趴在床边打着瞌睡的能红和能白。
能红和能白一个慌张的端着茶杯递到还在惊慌不定的姚天雪手里,一个坐在床边温柔的抚模着姚天雪的背部,希望可以减缓她的恐惧。
姚天雪冰凉的双手颤颤巍巍的结果还泛着温热的茶盏,哆嗦的将水杯放置在嘴边,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嘴巴进入食道,最后带着温暖滑入月复腔。
这样温热的感觉稍微让在深夜里惊慌的少女的心安定了下来。看见姚天雪让自己安定下了情绪,能红和能白互相对视一眼,最后由能红开口,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担忧:
“姑娘,怎么了?”
姚天雪将温热的茶盏紧握在手里,眼神有些茫白的摇摇头,声音里有些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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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几天了,头有些疼。”
说着还使劲的晃了晃脑袋,紧缩的眉头显示着主人现在的不舒服,能白扶住姚天雪有些不稳的身躯,略带着粗茧的食指轻柔的按摩着姚天雪的太阳穴。
能红看着姚天雪的面色舒服一点后,才慢慢的叹了口气:
“姑娘,你一回来就昏倒了,魏大夫说你是因为身体没好全又疲劳过度,邪风入体才会昏倒,还说您被梦魇住了,至今您已经睡了三天一夜了。”
说完还朝房门外瞅了瞅,觉得没人,她又压低嗓音的对着姚天雪说道:
“这院里院外的都瞒着呢,少爷去睡书房了,暂时没有人知道您。”
姚天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完能红这句话之后,心里有一瞬间的不舒服,她掀开被子,转身就要下床。
能红被姚天雪的这一动作搞的猝不及防,慢了半拍的她快速的将就要起身穿鞋的姚天雪按在床上,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
“哎呦,我的姑娘,你这身子还没好呢,这是做什么?”
姚天雪挣扎了几下,身体尚虚弱的她没有力气挣月兑开从小就在后厨里当烧火丫头能红的力气,到底还是放弃了,声音里有几丝的无奈:
“我不是这沈家的人,而且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一个姑娘家怎可如此赖在别人家。”
姚天雪说着作势又要起身,可是再一次被能红给按住,能红看着有些激动的姚天雪,声音里带上祈求,苦苦相劝:
“姑娘来也来了,住也住了,这会的事等身体好了再说不好吗?你在船上性格豪爽,宛如那海上的儿女,怎么这一下了船就如此扭捏起来,为了这所谓的虚名开始担忧起来了。”
两人正争论间,就听见“笃笃笃”敲门声,随着敲门声,还伴随着一声温和的问候:
“天雪姑娘,没事吧?”
能红双手还拦着姚天雪不让她动作,不方便开门便朝能白使了个眼色。能白会意的点点头,朝房门走去。
随着“吱呀”的一声门响,一身着装寝衣的沈恕人面色有些慌张的走进来,一进屋就见他急匆匆的问道:
“出了什么事?”
屋内都静悄悄的,三个人六双眼睛都望着衣衫不整的沈恕人,察觉到气氛不对的沈恕人这才注视到半坐在床榻上,已经醒来的姚天雪。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寝衣,稍微尴尬的笑了笑,还好身后的小厮跟的紧凑,不过一时便将披风送来了一件,嘴里还不断的抱怨着:
“少爷也真是的,即使是暑气的夜晚,也该带着披风在出门啊。咱们这可是临海,怎么说到底也是比北方气温低些,怎能不注意身体。”
唠叨着将披风系好后,才弯腰行了个礼,退下了。这番动作下来倒是让匆忙赶来的沈恕人更加的尴尬了,他傻呆呆的站在房门口,不知进退该如何。
还是能红反应快些,干净将桌椅搬出来,让沈恕人入座,还顺带倒了杯茶水。
能红一番待客的举动,稍微的缓和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气氛。沈恕人抱着茶杯关心的看着姚天雪的脸色,言语里有些担心:
“你昏睡了好久,我一开始还担心你醒不过来了,魏老说你是被梦魇住了,等你有心出来的时候,自然就会醒了。”
说道这里沈恕人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拍大腿:
“对了,魏老还吩咐醒来要给你喝药的,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这药还在这炉子上煨着呢,我去找人给你端来。”
“不用了,不用了。”
能白和能红阻拦了沈恕人起身的举动,二人笑的开心:
“厨房离的又不远,我去就好,我去就好。”
说着两人便互相推攘着匆忙的出去了。一时间房屋里只剩下,沈恕人和姚天雪两人。寂静的夜,孤男寡女,少年情窦初开,尚不知如何和佳人独处,又怕唐突了佳人,徒惹不快。
沈恕人正思考着如何开口,姚天雪也同样的一改往日在船上豪爽的女儿性格在沈恕人的面前扭捏了起来。
二人心里都打量着自己的小算盘,沈恕人左思右想,姚天雪也是秀眉紧锁,良久两个人像是都下定决心了一样,决心不让这个气氛在这么僵硬下去,同时张开了口。
“我说……”
“我说……”
这一瞬间的巧合,让两人有那短暂视线注视,过后又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这一次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沈恕人低着头笑了一阵,过后才慢慢的开口:
“看你脸色不好,做什么噩梦了。”
姚天雪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她的眼神游移了一下,才在沈恕人专注的眼神下慢慢的开口:
“我梦见……”
不过还没有说出口,姚天雪又快速的改口:
“没什么。只是一次噩梦而已。噩梦嘛,谁都会做的,不需要在意什么。”
说着姚天雪抬头冲着沈恕人甜美的笑了笑。
“真的没事?”
沈恕人有些担忧,姚天雪慢慢的摇摇头,将心底的那抹不安压下,将笑脸绽放在沈恕人的面前,示意着他的安心。
“药来了,药来了。”
气氛再次回到宁静时,能红和能白吵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这一时的尴尬气氛,沈恕人看着姚天雪喝完苦涩的药汁,喂了一颗稍显甜蜜的蜜饯之后,盯着姚天雪上床休息后,才慢慢的开口吩咐:
“既然醒了,明天让魏老再来看看,现在天色也晚了,早点休息。”
姚天雪默默的点点头,将脸埋在锦被里,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所有不美好的一切都在祈求着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