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巧儿命悬一线,钱玉宁有些自责,****在海棠院去看着,每日呆到很晚,总希望侯巧儿一下子醒过来,可惜的是,侯巧儿一点儿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每日里就像睡着了一样,丫鬟们连饭食也喂不进去,只得给她喝些汤水,钱玉宁又求了侯爷夫人,将库房里的野山参拿出来切了片给她****熬水或熬在鸡汤里给她慢慢灌下去,勉强延续着她的命。
这一段时间,侯府里轻了许多大夫来看,却都摇着头走了,就连苏春秋和岳珍娘夫妇也是没有办法,京城里的名医基本上全都给请来了,钱玉宁去求着侯爷夫人给请了一个御医来,可御医来看过后,也说无能为力,只给开了一幅人参黄芪四物汤,说是熬了每日喝下去,看看三个月内有没有起色,若是有起色,人有了意识和知觉,那还有救,若还是像现在这样,那可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小&}.{}侯爷也来看了两次,他就站在侯巧儿床前呆呆的看着她,许久许久,不说话也不流泪,但表情很是悲伤,钱玉宁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一些难过的。她走过去和他说话,可是他也不理,后来一言不发,默默的走了,过了几日,小侯爷又来了一次,看过侯巧儿过后,他转身对一旁的钱玉宁说道:“近日我要出一趟远门儿,你就代我多照顾一些父亲母亲和几个孩子,还有,多顾着一些她吧!”他看着床榻上的侯巧儿对站在一旁的钱玉宁说道。
钱玉宁问道:“小侯爷这是要去哪儿呢?”
他看着她说道:“大概是永州吧!听说那边现在正闹起来了,前段时间皇上病重,泰王和刘贵妃里应外合闯进宫中,要皇上写传位诏书,被诚王和信王两位王爷制住了,但被他逃去了永州,根据永州传回来的线报,泰王爷在那边和自己的舅父刘大将军已经会和,他们手上有一些人马,大概会闹事吧!这次皇上派诚王爷出征,我得跟着一起去。”
钱玉宁点点头,说道:“那你一路小心些,也不要太拼命了,为着这一大家子,自己也得顾惜着自己个儿的命才是。”
小侯爷脸上带出一抹极淡的笑来,伸手模了模她的脸,说道:“你也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若有什么事,记得和母亲和蓉儿商量,只要你们好好儿的,我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与你们团聚,莫担心。”
钱玉宁见他如此,心里突然生出一些不舍出来,一千个,一万个不想他走,她知道,战场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可是,身系皇命,军令在身,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只得强忍着自己心中的不舍和心酸,勉强笑着说道:“既然小侯爷就要走了,不如今晚就在碧翠园吃饭吧,妾身亲自下厨,做你爱吃的菜。”
他点点头。
又过了两日,小侯爷终是走了,往日里小侯爷也是常常出府办事的,在府里见不到他很平常,但这次,他一走,钱玉宁感觉整个侯府就像空落落的一般,变得异常安静起来。这大概也是因为从前即使他出门儿去了,但是每晚都是回来的缘故吧,就算有时候确实有事儿耽搁了,晚上宿在了外面,但三两天还是会回府一趟的。现在一下子去了那么远的地方,而且是打仗,府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其低落起来,就连老侯爷侯爷夫人也是,朱蓉和其它几位姨娘也是,各人都静悄悄的,府里显出了从未有过的冷清。
这一日,钱玉宁刚回到碧翠园,已经很晚了,可听刘嬷嬷说香书好像有事儿找自己,样子看起来挺急的,她于是又将刚才月兑下的外袍穿上,去了香书的房里见她。
香书见到钱玉宁就迎上前来急急的说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都找你三趟了,当真做了夫人这样忙吗?”。
钱玉宁没心思和她斗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听说你找我,什么事儿?”
香书有些不满意她的态度,阴阳怪气的说道:“呦!这就在我面前拿起夫人的架子了呀!看起来还挺有架势的嘛,哪一天要是不满意我了,是不是也要拿我来做样子呀!”
钱玉宁懒得和她争辩,说道:“你没事,那我回去了。”说完,拢了拢衣袍就要走。
香书终于幸幸的开口了,说道:“走什么呀,我找你来是有事儿的,银儿,你去守着门边。”她吩咐一旁的银耳道。
钱玉宁有些奇怪,什么事儿还得这么慎重啊!她走过去坐下,抬眼看着香书,只希望她快些说出来。
香书也看着她,缓缓说道:“宁三夫人,我就是想问问你,若是我发现了青竹园纵火的凶犯,你是不是会帮我?”
虽然不明白香书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但钱玉宁还是点头道:“是的,若是知道纵火之人,我一定禀明老侯爷和侯爷夫人,你放心,到时候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公正处置的。”
香书两只眼睑翻出来的眼睛红红的盯着她,慢慢看了她脸上的神色半响,这才放松下来,说道:“好,我就信你一回,告诉你吧,我知道了这纵火之人是谁了,就是朱蓉这个贱人,宁三夫人,你说,你怎么帮我?”
钱玉宁垂下眼帘,半响睁开眼睛来看着她,平静的说道:“不能吧,你可别胡乱这样说出来,若是到时候真叫朱蓉听去了这一番话,她还不知道怎么恨你呢!”
香书看着她,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胆小鬼,方才还说要为我讨回公道呢,听见是朱蓉后,一转眼就改变主意了。不知道朱蓉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或是,你惧怕了她?在我看来,她不会和你真心交好的,恐怕她心里最恨的就是你这个宁三夫人了吧!亏你还口口声声在这儿为她说好话。”
对于香书的说法,我钱玉宁很头痛:“香书,你说话得有证据啊!对不对,而且我也没有为朱蓉说好话啊,你也知道,我同她一直以来关系都不怎么样的,我又怎么会偏私于她呢?倒是你,我反而才是诸多照顾呢!”
她昂起头来,说道:“我当然有证据,那晚的大火就是她放的,我还有证人呢,哼!只要你答应我,替我去侯爷夫人面前揭发了她,我便相信你是真心为我好。否则,你现在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又叫我怎么信服于你呢?”
她顿了顿,又说道:“还有,别再作出一副假仁假义的慈悲模样了,什么照顾我,我每日里也就是穿衣吃饭而已,用的都是自己份例内的东西,可从来没有超过数啊!”
钱玉宁一阵无语,只好说道:“夜已经深了,你早些歇息吧,若是你有证据当然好,但是我不会帮你去侯爷夫人面前说话的,最多,也就是带你去见她,至于这件事儿,你就自己告诉她吧,到时候请侯爷夫人定夺,这中间,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钱玉宁说完想走,香书上前来一把将她拉住,说道:“不行,要你去说才行,侯爷夫人哪儿会听我的,现在侯爷夫人如此信任你,你去对她讲,可信度自然高一些,难道你不想为死去的香墨和玉姐儿报仇吗?我答应你,若是你帮我办成这一件事,我日后便事事都听你的,成不成?”
钱玉宁摇了摇头,挣月兑开她的手,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