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座席,无论如何赵淸宝是要上座的,但是赵淸宝怎么也不肯,搞得杨桐左右为难。
赵淸宝不光是第一回上门的姑爷,而且,他还是镇西王。
别人都在说服赵淸宝上座,唯有杨晓莹,在那里不说话,拿眼偷瞧着赵淸宝,见父亲尴尬在那里,便道。
“爹,娘,既然哥哥不肯上座,您们二老的心意已到,就怪不得您们了!他愿坐哪儿,就坐哪儿吧!随意就好!”
杨桐夫妻二人互相看了眼,老太太笑着道。
“那就让王爷坐莹儿身边,他们两也好说说话!”
杨晓莹见老太太这么说,低下了头。
老太太的意见,很快得到认同,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的很,赵淸宝单纯的很,他之所以不愿意上座,就是因为离杨晓莹远,杨晓莹又不能坐上首,因为还有亲戚以及老太太老爷太太。
赵淸宝听老太太说让他坐杨晓莹身边,笑了,笑的很甜。
他坐在杨晓莹身边,两个人都感到拘谨,但是两个人又都感到甜蜜,杨晓莹通过几眼偷看,觉得素绢秋蝉她们确实没有瞎说,赵淸宝真的很帅,帅的她都不好意思多看。
虽然整个宴席,他们两个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赵淸宝不再像午间,别人劝酒,不推辞,而如今杨晓莹坐在身边,就不同了,他得表现一下。他感受着杨晓莹的一举一动,杨晓莹矜持得很,很少动筷子。
古诗里说,窈窕淑女,大概就是杨晓莹这样的吧!赵淸宝想,他忍不住看了看杨晓莹,别人只当不知。
素绢站在后面,看到他们这般正襟危坐,忍不住捂嘴笑,不敢发出声来,害怕搅扰了他们。
酒席散后,老太太太太想着,得给这两孩子说话的机会,于是太太提议,约了亲戚与老太太打纸牌,引开她们的注意力。
那些亲戚家的小姐妹,也都是有眼色的人,彼此嘻嘻哈哈,闹着杨晟去他那里掷色子,要赢光他的钱。
屋里就剩下赵淸宝与杨晓莹,素绢向两个小丫头勾了勾手,都悄悄出去了,两个人见大伙都出去,坐在那里,有些不自在,过了一会,赵淸宝才没话找话道。
“妹妹,不知平日里都做什么?”
“我们女孩子,还能做什么?无非做些女红罢了。”
“我看妹妹戴的香囊挺别致的,也是自己做的?”
“是!”
接下来,又没有话了,赵淸宝在那里搜肠刮肚,想着该如何把谈话进行下去,杨晓莹见赵淸宝皱眉头的模样,甚是好笑,他还不善于与女孩子说话,于是主动道。
“不知哥哥平日里除了练功夫,还做些什么?”
“啊,也就是打打猎,读读书!”赵淸宝说到这里,继续道,“不知妹妹上学了没有?”
“我们女孩子,哪里去上学?又不像你们男人,要去考状元呢。”
“我说要去考状元,二叔还不让我去!”
杨晓莹捂住嘴笑着,赵淸宝道。
“妹妹笑什么,是笑我考不了状元?”
“不是,我是笑哥哥是王爷,想做官,又有何难?干嘛要去与十年寒窗的学子挤那仅有的名额?”杨晓莹道,“王爷要是去了,倒是占了一个名额,误了一个人的前程。”
赵淸宝听了杨晓莹的话,道。
“依妹妹的话,我要去科考,倒是坏事了!”
“我又没这么说!”
赵淸宝笑了笑,听刚才杨晓莹说平日里做女红,以后杨晓莹不识字,便道,“这么说来,妹妹不会作诗罗?”
赵淸宝接下来想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想夸夸她,却听杨晓莹道。
“我们能做出什么好诗来,不过认得几个字,不当睁眼瞎罢了!哥哥是一定做过诗的,不妨做几首让妹妹欣赏欣赏,如何?”
“可是?”赵淸宝道:“这里没有笔墨呀,不知妹妹可有笔墨?”
“有!”杨晓莹答得很爽快,向门外喊道,“素绢。”
素绢听小姐叫自己,忙地进来,杨晓莹道,“去把我屋里的笔墨纸砚取来!”
“小姐,又何必这般费事,不若请王爷,到我们院里坐坐,免得搬来搬去,如何?”
“这?”赵淸宝心里清楚,一般男人是不容许到女孩子房间里去的,这样做,视为越礼,所以他道,“这样不妥吧?”
“哎呀,王爷还跟小姐客气啥?这都一家人啦!”素绢说一家人的时候,说的很重,“莫不是王爷累了,不想劳步?”
“哪里的话!”赵淸宝站起来,活动身子道,“你看我像累了的样子吗?”。
杨晓莹心里想,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不请他去,是说不过去的,便瞪了素绢一眼。
“这丫头,是越来越懒了,这点事,还劳驾王爷亲自走一趟。”杨晓莹对赵淸宝道,“哥哥若是不嫌弃,到妹妹那里坐坐也无妨,只是妹妹那里,没有什么好茶招待,平常的碧螺春,不知王爷喝什么茶,我让丫头们去老爷那里要些过来。”
“这个就很好了,我平日里也爱喝碧螺春。”
“真巧,王爷的口味倒与小姐的一致,真是应了那句古话。”
“哪句古话?”赵淸宝好奇道。
“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杨晓莹见素绢这般说,忙地催她道。
“还不快去,就说王爷要过来,要她们严紧些!”
素绢领会杨晓莹的意思,忙地去了。
“哥哥请!”杨晓莹见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外头两个小丫头,手里提着灯笼在等着,对赵淸宝道。她低着头,向赵淸宝做了个请势。
赵淸宝礼让了一下,与杨晓莹一前一后地出了门,又并排地走在一起。
杨晓莹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听说赵淸宝要来,一个个都欣喜的什么似的,干嘛整理衣服,理理乱发,开了院门,两边站立,都想一睹新姑爷的风采。
这边赵淸宝杨晓莹刚走,早有小丫头跑去,悄悄地在太太耳边汇报,太太锁起眉,不知如何处理此事,忙地告知老太太。
老太太笑笑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爷这么做,也不算越礼,何况他们去探讨什么(诗)湿啊干的,你若不放心,你亲自去陪着她两啊?”
太太见老太太揶揄她,笑道:“老太太,我不是不懂吗?让老太太教教我呢!老太太既这么说,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众女人都笑了。说太太也太小心了,这事要搁在平常人家,哪里有闺阁。杨桐的姐姐杨芳道。
“既然他们两个这么亲和,还是早些把事情办了吧,别苦了两个孩子。”
“你说办就办呀?人家男方没提,倒是我们提,这叫什么事?”老太太嗔杨芳道。
“那是那是!”杨芳笑道,“我这也是为两个孩子急,倒忘了这茬儿,不过,依我看,这小王爷对于我们家莹儿,那真叫稀罕,我把话撂这里,不出一个月,那赵家准派人来合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