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般来说,大丫头的命运,是掌握在主子的手里的,当老太太看着小翠一天天大了,要为她找好主子,想来想去,觉得孙子王怀谨不错,于是就盘算着找大太太周蕙从中说话。
没想到,走漏了消息,那周金凤,虽然觉得小翠人不错,但是小翠人比较有能耐,嫁过来难免要有一场持久的斗法,不如菱花实在,又听话又用着顺手。
这事怎么办?总不能去驳回老太太提议吧,她一个当事人,避谈还来不及呢,于是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想出个生米做成熟饭的馊主意。
她找来菱花,对她道:“你今晚,陪大爷过夜!”
菱花听了周金凤的话,都蒙了,她这是怎么啦?疯啦?
“你愿意不愿意,就这么着了!”周金凤对她道。
菱花头直摇,道:“大少女乃女乃,这话~叫怎么说?我还是个姑娘家呢!”
“姑娘家怎么啦?姑娘大了也是要配人的!”
“这?”
“怎么?我的话不好使?”周金凤不想啰嗦,跟她来个快刀斩乱麻,接着又道:“你若是不听我的话,谁说情也没用,我担保你嫁个府里最丑最邋遢的小子,不信你就试试!”
周金凤开始恐吓菱花。菱花抬起头,看着周金凤,惊讶得合不拢嘴,由于委屈,那眼泪一下子就下来,哭道。
“大少女乃女乃,我哪里做错了,要打要骂,您怎么着都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呀?”
“大少爷不好吗?”。周金凤道:“我都觉得不错,你还不如意?”
“大少爷好!”菱花一头哭着一头道。
“那不就得了?你姨太太不做,难道要嫁个外人过穷日子?”
“可是,这事也不能这么急吧,起码跟大太太提一下,我名正言顺的与大少爷在一起才是。”
“‘才是’个屁!”周金凤对菱花悄声道:“等我去提这事,黄花菜都凉了,你知道不?那老太太要把小翠给了大少爷,那你呢?过不了两年你就得滚蛋,知道不?我觉得你这丫头还不错,听我的话,我才有心留你,你个不识好歹的货!”
“可是?”
“别再‘可是’了,这事我定了,你今晚就跟大少爷上床,出什么事,有我替你兜着呢。”
菱花心里乱成一团麻,这都是哪跟哪啊?虽然说大少爷人不错,又帅气,又有前途,是哪个丫头都想嫁的对象,可是,这事也太草率了,自己要是这么做了,以后府里的人岂不对她说三道四的,那她的脸还往哪儿搁?
不论往哪儿搁,事情是改变不了了,周金凤似乎是疯了,逼着自己跟她的男人上床,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人?
“听到没?”周金凤见菱花还在那里哭着,道:“我都说出什么事我兜着了,你想想,主子要丫头做什么,她敢不做?今晚的事,你不用烦,我来安排。”
“我?”
“我什么我?”周金凤瞪着菱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算了算了,这样吧,你今晚装睡着了,这总行了吧?今晚这事,若是有人抖出去,就说是大少爷强要你了,总行了吧?大少爷要自己的丫头,不犯什么大错,这样你可以撇开你那些所谓的脸面了,又可以做姨太太,总如意了吧?”
“我?”
“还我我我的,再说,信不信治你?”周金凤见菱花被她训的不再言语,又回头哄她道:“你老实说,我一直以来对你好不?”
“好!”菱花低着头小声答道。
“我让你受苦受累没?”
“没有!”
“你还愿意伺候我不?”
“我愿意!”
“这不结了?咱两两好合一好,一辈子在一起,多好?!你这个死丫头,就是有点死心眼,要是别的丫头,遇着这头绪,早开心的忘了自己是谁了,听我的话,没错的,我还能害你不成?”
菱花被周金凤巴巴巴地一一通数说,心里开始动了。心里想,拼了,不就是被主子逼着睡一觉吗,能有多大的事?除非是大少女乃女乃想害她,说她勾引大少爷,那样的话,她也认了,大少女乃女乃若真想治她,那她怎么躲,也躲不过去的。除此之外,事情也坏不到哪里去,若说往好处想,菱花低下头,不让周金凤看到她的绯红的脸,天上掉馅饼,怎么就一下子砸自己头上呢?
到了晚上,完全蒙在鼓里的王怀谨,有几日没碰周金凤了,周金凤趁着丫头们睡着,让菱花备了几样小菜,与王怀谨对饮起来。
菱花别别扭扭地,见了王怀谨,脸红的像熟透的西瓜瓤,王怀谨还有些莫名其妙,菱花这是怎么了?他还问了周金凤一句,周金凤道:“女孩子的心思,你猜什么呀,来,喝酒!”
周金凤端着酒杯,陪着王怀谨喝,那气氛渐渐上来了,王怀谨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头感觉有些晕晕乎乎的。
周金凤看时机成熟,附在王怀谨的耳朵边道。
“你看菱花怎么样?”
“不错呀?怎么啦?”
“我看也不错!”菱花道,“但是,等不了多久,菱花就得配人了,多可惜啊?”
王怀谨半睁着醉眼,看着周金凤,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对她道:“那也不能呆在这里一辈子呀,姑娘大了,总算要婚嫁的,睡吧!”
周金凤用手撩着他的脸,眼睛笑眯眯的,王怀谨起身,搂着周金凤往床上去,周金凤对着王怀谨的耳朵吹风道:“今晚不行,身子不爽!”
“哦!”被撩起来的王怀谨,有些失望。
“菱花在外面,就一个人睡,去吧!”周金凤捂住嘴,嘻嘻笑道。
王怀谨有些醉态,但是头脑还能做主,道:“别瞎说,你醉了,哪有主子往丫头房里去的道理!”
周金凤也不急,帮着王怀谨月兑了外衣,对他道:“我跟太太都说了,要你把菱花收着房里人,太太同意了,去吧,我跟菱花说过了,对人家温柔点!”
周金凤推了王怀谨出了房门,门边就是菱花的蚊帐,周金凤撩起蚊帐,把王怀谨推坐到床上。
菱花脸朝里,逼着眼睛,一动不动,那心跟鼓擂似的,咚咚咚直跳,脸上火烧云。
王怀谨是年轻人,听了周金凤的话,就是再本分,此刻若是退回来,那就真傻蛋了,何况,周金凤把他退出来,把门给栓上了。
夜静悄悄的,隔壁的丫头睡得跟死猪一样,这边,却又是另一番忙乱,一直折腾到半夜。
一大早,天还没亮,菱花把王怀谨推醒,王怀谨醒来,先是楞了一下,接着要拥菱花入怀,菱花忙地娇滴滴地道了声,“爷!”
两个又温存了一番,王怀谨这才依依不舍地起来,推了推内房门,门竟然开了,不知什么时候周金凤把门栓拉开的。
王怀谨把衣服拿到里面,躺在周金凤身边,不一刻就睡了,这一觉,睡得好沉。
菱花把床上收拾了一番,把被子叠好,穿戴齐整,洗脸梳头,忙了一会,丫头还没一个起床,菱花坐在床边,紧张,惊喜,焦虑,羞怯,一会捂住脸,一会子又偷笑。
等到周金凤起床,菱花悄悄地端来一盆水,低着头,红着脸。
周金凤看着她,笑了,“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别害羞了,跟平常一样,别让人看出来。如果下午老太太太太找你问话,你就往我头上推,我为你担着!”
菱花听了,心又提起来,脸色都变了。
周金凤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以后呀,你就好好做你的姨太太,我们姐妹一起伺候爷,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