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见到突然而至的人,也不觉惊觉几分,他怎么会屈尊紆贵的前来,自己一个末等侍卫,何需他亲自前来提审?
心中虽大惊,面上也还是毕恭毕敬的向皇帝行了大礼,自己皮糙肉厚,在掖庭受了不少苦楚,自己能说的也尽吐露了,都是牵扯到前朝后宫争斗之事,只不过终究新皇登基,前朝的几位嫔妃也是安稳的做了太嫔太妃,何人会如此计较的再去翻前朝旧事?
用了刑后,照列的禀告了圣上,倒也没有处置,只先关押了起来。
皇帝冷眼一扫眼前之人,囚衣上破败不堪,染满了污浊干涸了血迹,隐约可以看到深浅不一的伤口,面容的确不出众,只怕淹没在一众侍卫中倒也似毫不起眼,只不过这番眼神细看之下倒有些深意了。
“你所招供的皆为事实?”皇帝似不经意开口。
李诚诚然一拜,“罪奴句句属实,是前朝后宫之事,皇上不信,可与太嫔对峙一二。
“朕不在意那些后宫之事,朕在意的是你话有几分可信!”才吃吃一笑,他的生死全凭自己一念间,比如此刻,自己可以重用他,也可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罪奴虽身为末等侍卫,可是做人信守承诺,答应了苏姑娘一月之期,便如实回来送死,既知有了赴死之心,怎会还隐瞒事实?!”李诚答道,其实今日皇帝一到,自己并未不知,或许自己死不了,所以一番话也算如实作答,以换取皇帝的信任。
“如果你没有做到此承诺,你以为朕会留你性命至今?”皇帝不免有些谑笑。
“罪奴谢过皇上大恩,来世缬草相报!”李诚故意一探,只垂着头,一副谦恭的模样。
皇帝怎会不知,在天子面前,谁人敢直探圣意,倒使些小聪明来窥探圣意罢了,自己也不打算拂他,才道,“来世的事,朕看不到,也未可知,朕只想知道今世之事!”
李诚心中迸发的喜悦自然遮掩不住,话已至此,皇帝已绕过了性命,也算是捡回一条性命,不是自己怕死,只是自己还未有太多事未解决,短短一月如何能事事如意,把福如送回老家,安顿好都颇费了许多时日,哪里还能顾其他?“罪奴愿意今生效忠皇上,以报不杀之恩!”
“你倒是爽快人,朕倒也喜欢,朕的确需要你办些事”如此,皇帝,自己把任务交给了李诚,这人经历了两朝,宫中最为熟悉人情世故,到时候岂不怕对方不露马脚,这颗棋便偷偷的摆在了棋盘之上,只待运转。
李诚不料皇帝如此大的任务交予自己,皇帝身旁高手如云,且不说那几大护卫,此事却又偏偏嘱咐了自己去办,皇帝的心思果然是反复难懂,自己不意才有此结局,自然对皇帝感激不已。自己不介意被用到,说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耳边传来皇帝的皇帝似可以加重的声音,“即日起,你就回到巡逻宫廷侍卫,暗中调查一切,明白吗?”。
急忙正色道,“皇上吩咐,自是奴才本分!”一丝不苟,自己一向如此。
待皇帝走后,掖庭当下便放了自己,转交与御前侍卫营,想必皇帝只为他作了一番背景,由末等侍卫调至御前侍卫,只不过照列巡逻宫廷,倒也不惹眼。
待李诚夜里躺下,见身旁的侍卫的鼾声喧天,却还是不可思议,今日一早还尚在牢狱中,此刻已经成了御前侍卫,安然处于皇家侍卫中,一日差别,虽觉有太多不可思议,自己也不知如何睡着的,只是这一夜的确是个好梦
“禀主子,一切安排妥当。”木齐在仓漠身后低声出声,只是眼中有太多的并未赞许,主子兴师动众就为一个女人,还是潜逃的侧妃,用玄朝之话来说,便是红颜祸水,此事主子还瞒着大王来到玄朝,可见主子势在必得之意,只是便要牺牲哈赤精锐的杀手,不免痛惜。
“甚好,今夜,两更时分,你们直取乾清宫,如果能伤他分毫,自然是更好。”仓漠冷漠的脸上却有一丝狠戾之气。
“唉,主子也明白,今夜诸多杀手也怕是有去无回了吧?!”木齐不免出声,这实属损失惨重。
“那又如何?再训练一批即可,你知道的!”这才猛然转过身,眼中冷意直射过来,木齐也不敢回视,只躬了躬身道,
“属下多言了,但愿今夜顺利!”玄朝皇宫是何等戒备森严之地,前几日为了引开其中一个护卫,花了多少功夫才做到片刻离开,还不用说对方警觉甚高,见快要出了宫廷之界,便立即折身返回。如若不是那人在宫中与主子方便,只怕是进宫都难如登天。
“哼,本王可不希望靠着天许愿,本王要的是十足的把握,你可知,本王为了这刻,在玄朝来了这半月,冒着如何大的危险,嗯?”眼中泛起危险的幽光。
“属下说错话了!今夜定会带走苏姑娘,主子放心,何况宫中有人与我们方便。”木齐急急转移话题,主子一向对下心狠手辣,处置人毫不手软,自己虽一直跟随他,倒也小心翼翼,主子花了多大代价让哈赤强盛起来,就单单从兵器上来说,就耗费了许多心力,又与那幽王几次过招,才运回了铁。
哈赤自然没有克制自己的野心,屡屡进犯其他若小异族,如若不是玄朝幽王之变,哈赤与鲜卑定一绝胜负之下了,想到此处,木齐不由打了个冷噤,如若今夜失败,会承受王子何等的狂风暴雨?自己突然害怕去猜测了,还是尽力一搏即可。
“去吧!”无多余的交付,仓漠吩咐道。
“是,属下再去确定一番,力求丝毫无错漏之处!”木齐急欲离开,与王子呆久了,压迫之感却越来越盛,自己好歹也是猛士,可是在王子前不觉却矮了几分气势。
仓漠才转过身,嘴角扯起了一分笑意,“果然,有些迫不及待呢?!”看着远处宫墙深深,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