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窈……
易水窈……
易水窈!!
慕容崇昊不由自主的攥紧手心,睁大眼睛舍不得眨一下,她究竟有多少他不曾看过的一面?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本以为瘦身之后已是月兑胎换骨,现在看来何止啊,这简直是要上天!慕容崇昊脸上变化莫测,意味不明。
蝴蝶们就像小精灵似得围绕身侧,浓郁花香中易水窈几乎眼花缭乱,只能闭着眼继续起舞,才能不被那一双双色彩缤纷的翅膀迷了眼。
唇畔不由挑起一丝笑意,投入这支舞里面,沉迷,沉醉,身边的一切都被淡化。有那么一瞬间,易水窈几乎忘了自己是谁,舞者已痴,看得人也痴了。
一念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却还是抑制不住心中赞叹,袅袅琴声中泄露出他内心的丝丝激动,然而此时此刻,早已不会有人注`.``意到。
白色纱衣随风舞动,零星几朵绢花活了似得飘起来,白皙如玉的皓腕轻轻扭转,蝴蝶翩翩,月出皎皎,这真的不是误入凡尘的仙子吗?
仿佛过了很久,直到乐声停止,舞蹈结束。
易水窈拢着袖子做一个收势,缓缓睁开眼,四周一片寂静。众人明显还未反应过来,易水窈步下舞台,从挽月手中拿过她特意准备的礼盒,缓缓到太后跟前跪下。
“百蝶贺寿,水窈祝愿母后青春永驻,心想事成!”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大家回过神,发现琴声已歇,跳舞的人儿也已经下台,蝴蝶们四散开来不见踪影,只有鼻翼间的余香昭示着方才所闻所见,并非臆想。
“好一个百蝶贺寿舞!”
破茧成蝶!皇帝目光灼灼的凝视易水窈,满是赞叹之色:“卫王妃真是令人惊艳!”
他从未想过,当初毫不起眼甚至是丑陋的人,能如此蜕变。在座的各位恐怕都没有料到吧,看看一个个脸上,惊喜、惊讶、惊艳……恐怕都忘不了这一幕了。
易水窈一愣,实在没料到会得到这么高的评价,低头道:“皇上过奖了。”
太后起身,缓缓步下台阶亲自扶起她,满脸不可思议道:“水窈这个贺礼实在太过奇妙,哀家着实喜欢,那些蝴蝶是怎么回事?”
“它们是来为母后祝寿的啊~”易水窈故意调皮的眨眨眼。
“哈哈哈,好!那便替哀家谢谢蝴蝶们,”太后眉开眼笑,朝着一念微微颔首:“也谢过这位大师。”
“阿弥陀佛,施主福泽深厚。”一念回以佛礼。
太后牵着易水窈一同到她身边坐下,以示荣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易水窈真有点小紧张。这高高在上的位置,若不是心理过硬还真待不住!
因为一支百蝶贺寿,下首是止不住的惊叹议论之声,夹杂着各女眷的投来的羡慕嫉妒眼神,易水窈心里偷偷抹汗,这风头出大发了!若是今日没有替桑月求得恩典,那才是得不偿失。
皇后睁着圆溜溜的杏眼,仿佛在确认她是不是人类,道:“今日得见蝴蝶仙子转世,本宫也是此生无憾了!”
“水窈可当不得蝴蝶仙子的名头,此舞也是为博母后一笑。”易水窈抿了抿唇,偷瞄太后一眼:“其实,我也是存了私心的……”
“哦?”太后有些意外,继而问道:“说吧,所为何事?”
下边的贾永旭心都提起来了,满腔愤怒,他预感的不错,卫王妃这是想搬出太后娘娘来压制他!
易水窈轻瞥一眼那目光灼灼的户部尚书,硬着头皮道:“前日,我的侍女在清活寺不小心冲撞了贾大人的千金,害她胎儿不保,身体也留下重创,实在罪过匪浅。”
“有这事?”太后以询问的目光看向贾永旭。
贾永旭当即站出来,当场洒泪:“回太后,确有此事。卫王妃的侍女致使微臣痛失孙儿,不仅如此,我贾家要绝后了啊!”
易水窈马上跟着跪下,声情并茂:“贾小姐本身便不宜怀胎,这点一念大师或者贾府大夫均可以作证,何苦为此再搭上旁人性命呢!母后慈悲心肠,念在我侍女无心之失,请为水窈做主。”
太后斟酌的点点头,道:“既本身便有不妥,也不能全怪他人。”
易水窈乘胜追击,言辞恳切:“我侍女愿吃斋礼佛三年,替贾小姐祈福送安!”
“如此谁给我女儿孙儿一个交待啊!”贾永旭眼见着太后有动摇的迹象,便把目光转向皇帝,“微臣恳求皇上做主!”
皇帝摇头,皱眉思索片刻,不由自主把目光移向易水窈,叹道:“爱卿,不是朕不帮你,你反过来想想,这个结果能全赖他人吗?”。
慕容崇锦举起酒杯道:“尚书大人宽宏大量,何必为难一个小小侍女。”言下之意就是自己身体不好,怨不得谁。
这么多人站出来说话,贾永旭含恨退败,心里再多不服气也不能表露出来。
易水窈朝慕容崇锦投去感激的一瞥,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还好保住了桑月。虽然经过此事她变成了被瞩目的焦点,只怕后面会有不少人来打听那些蝴蝶是怎么回事?但是值了!
唯有慕容崇昊面沉如水,不置一词。冷眼旁观她求情一事,直到易水窈坐回他身边,他也是一反常态的一言不发。
“死种马,你怎么了?”易水窈数次对上他的目光,觉得有些奇怪。
慕容崇昊不语,直至寿宴散场,他才一手拽着易水窈的胳膊,回绝所有上来搭话的人,步伐匆匆回到自己轿子里头。
“起轿。”
慕容崇昊吩咐一声,轿夫抬起轿子就走。程岩打头走前边,挽月和银花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谁都看出来了,王爷心情欠佳!
“哎,你到底哪抽筋了?”是不是出门没吃药?还是急着回家拉翔?易水窈表示怀疑。
“你是不信任本王?”在这么多人眼前跳舞,去向母后求情,重点是这一切都不知会他一声!“本王怎么不知道,猪何时会跳舞的?”
“老子会不会跳舞还要告诉你么?”又叫她猪?哼……
慕容崇昊眯起双眼:“不必告诉我?”
易水窈朝右边挪挪**,不搭话。某种小动物的直觉让她觉得现在的死种马非常不好说话,莫名的散发着某种,霸气?(原来死种马真有霸气侧漏的一面⊙_⊙)
“回答本王。”
易水窈抬眼偷看他一下,妈呀黑脸罗刹?心里有点不舒服,凭什么突然就冲她摆脸色啊?能好好说话吗?
“好,好得很,易水窈。”
慕容崇昊面无表情的勒令停轿,掀开轿帘,微微侧头道:“既如此,本王也懒得与你在他人面前做戏了。”
(⊙o⊙)啥?
易水窈彻底懵逼。他这意思是不再合作秀恩爱啦?
这什么情况?她没有刺激他吧,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仅仅因为跳舞没告诉他?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看着慕容崇昊头也不回的弃了轿子,越走越远。易水窈环视这闹市之中,还有轿夫不解的面孔,很想问:不是说好做彼此的天使么!这是哪啊她不认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