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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下了马车,老鱼头已经不见了。
下人们忙忙碌碌收拾行李,何嬷嬷对聂小凡提议先回望月阁,聂小凡道:“我先带月妹妹熟悉一下这里。”
聂小月还惦记着老鱼头讲的故事,好奇地问道:“驾车的老鱼头呢?”
何嬷嬷笑道:“他先进去了,老鱼头永远都有事情做。一刻也不得闲。不必管他。”
聂小凡携了聂小月的手:“走吧,凡姐姐带你逛逛园子。”
聂小月也不再纠结老鱼头的故事,欢欢喜喜的跟着聂小凡进去了。
周巧巧见后面乌压压又跟来一票人,忙道:“你们自忙去吧。不用跟着我们。”
何嬷嬷有些犹豫,聂小凡又道:“也好,你们去收拾屋子。把我之前的宴息处收拾了,我与小月同住。”
何嬷嬷更犹豫了,姑娘怎么不住自己的屋子了?
“既如此,我也住在原来的书房里。就把书房设在楼上我原来的房间吧。”
何嬷嬷是个很讲规矩的人,当下便觉得这两个孩子有点胡闹了。这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周大娘道:“就这么着吧,我这就去看着她们收拾。”说罢也不管何嬷嬷的意思,挥手就将这些丫头婆子带到望月阁了。何嬷嬷也只得退下。
几个小姑娘这才有心情欣赏庄园的美景。
别院从外边看来与普通的宅院没什么两样,青砖素瓦的院墙。显得格外清爽.安静。第一进的的屋子,都是别院的下人住的。进去之后,里面的布局多以观赏的假山花木为主。
时值八月,院子里金桂开得正香。聂小凡莫名的很喜欢这味道。闻着便让人舒爽。
“这是姑祖母在时种的吗?”。聂小月问道。
聂小凡点头。聂小月又问:“这别院有名字吗?”。聂小凡想想,好像真没有。曾经原主想要起名,被江氏拒绝了。所以仍是叫它昌平别院。
几人沿着甬道上前行,不时停下来看看风景。
“可惜现在大都花期过了。春天时,这里桃花开得多美。风一吹,各种花香顿时灌到你五脏六腑。那叫一个舒爽!”周巧巧陷入回忆。
“凡姐姐是这样吗?”。聂小月拉拉聂小凡的手问道。聂小凡点头:“冬日里还有梅花。都是姑祖母种的。”聂小月狐疑:“为何我们去周府时,并未发现姑祖母爱种花木呢?”
聂小凡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周府的福安堂,别说花了,连颗精神的草都难见到。
“或许姑祖母老了,不喜欢了吧!”聂小凡答道。
院子中央搭了一个露台,里面建了凉亭。这里赏月喝茶倒是极好。
甬道尽头是主院,这是别院唯一的一处主子居住的屋子。里面的装修十分简朴。有东西两个跨院。
“婶娘和其他姐妹们住这里倒是极宽敞的。”聂小凡道。
接着几人沿着石子路往西走了一段路程,便看见望月阁的屋檐出现在视野里。
再走几步,方见了蔷薇围成的篱笆。聂小月高兴得飞奔过去。
“哇我好喜欢这里”聂小月见到花就喜欢。
然而院子里出了蔷薇之外便没有其他的花了。聂小凡解释道:“我以前种的花都放置在花房里。你看这别院有那么多下人,大都是照料花草的。”
聂小月听罢又打量起望月阁来,阁楼前有一圈游廊,闲暇时可坐看云起时。十分惬意。
回到熟悉的地方,聂小凡和周巧巧都是甚多感慨。
聂小凡握紧那一直带着的香囊。
小凡,我们回来了!
周巧巧则是一动不动,目光从聂小凡身上转几圈,又看看楼上原来的房间。不由沉思。
“我是不想再住原来的屋子,你为何要换?”周巧巧问道。
聂小凡一愣,这个问题她故意在人多的时候提起,没想到周巧巧还是要问。
思考良久,聂小凡道:“我跟你一样!”
是啊,我跟你一样,也不想再住原来的屋子。不是很正常吗?
聂小凡本想着这个答案已经够高明的了,谁知周巧巧立马变了脸色:“你怎能跟我一样?”她吼道。
聂小凡吓得倒退几步,突然“蹬蹬蹬”的上楼声音将她解救出来。
“凡姐姐,巧巧姐。你们快上来,这上面风景好着呢。”聂小月在楼上招呼她们。
聂小凡忙道:“些许小事,何必纠结?”
说罢也缓缓登上楼梯。
阁楼上有一个观景房,三面临窗,又因别院处于高地,故而整个别院的风景尽收眼底。
聂小月看着十分稀奇。聂小凡笑着给她介绍:“出了咱们院子,看那儿,有一片竹林。你巧巧姐平日里就在那儿练功。”
周巧巧抱拳坐在茶水桌旁,显得十分郁闷。
聂小凡和聂小月轻易不敢去招惹。所以赶紧揭过这个话题不谈。
竹林后边有一条溪流,那是乐山上流下来的。因为今年雨水少,所以看不真切。
“过了那边便是果园了,那是山下的住户的劳动成果。”果园过后,便是乐山深处了,鲜有人至。
两人又来到西边的窗户,这儿能看见庄子上的村落。
黄昏下,山河秀美,劳作的村民开始陆续回家。隐约还能听见儿童们玩耍的欢乐笑声。一间间房舍升起炊烟。整个画面沉浸在暖阳里。莫名的让人温暖。
聂小月难得的感慨一句:“他们的日子好安静,安静得好幸福。”不像聂家,时时刻刻都要担心祖父祖母来使坏,他们会把母亲赶走把姐妹们嫁给糟老头
“幸福个屁,你过过一天没有丫鬟伺候的日子吗?你知道劳作一天有多辛苦吗?你就敢说幸福?”周巧巧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把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聂小月给气得鼻酸眼红的。
那精致的小脸蛋上泪珠将掉未掉,聂小凡道:“你也没过过那样的日子,你怎么知道那样的生活不幸福?古有陶渊明‘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你敢说他不幸福?”
虽然聂小凡俗人一个,或许她确实爱钱爱享受。但她从不敢否认有人将田园生活视为幸福。毕竟每个人的追求都是不同的,哪有去评价别人生活方式的道理?
周巧巧哼了一声,打量了一下聂小凡这瘦弱的小身板。
道:“你知道你一年吃的药有多少银两吗?你要是生在这种人家,早就一命呜呼哀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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