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昨儿刚定了亲,如今正是害羞怕见人的时候,为了不被打趣,今儿自然不会来了。”顾青未看向姚氏道。
听了顾青未这话,厅中众人都有些惊讶。
因顾亦安和叶流苏的亲事定得稍有些急,再加上叶家也不欲在定亲之前声张,所以顾亦安也刻意低调了,以至两人都已经定亲了,却鲜少有外人知道这个消息。
而这其中,反应最大的,就要数姚氏了。
“什么?”姚氏惊呼出声,就差没跳起来了,待注意到其他人都拿了异样的眼光看她,姚氏才重新镇定下来,面色有些不好看地道,“叶小姐如何就不声不响的定了亲了?”
顾青未听得一顿。
叶流苏定不定亲,与旁人又有何干?
这姚氏张口就说了个“不声不响”,莫非是在故意暗指什么?
顾青未不仅与叶流苏交好,而且叶流苏如今还是她的准三嫂,自然不能容姚氏说这些易误导人的话来坏叶流苏的名声。
“刘夫人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流苏定亲也只不过是件寻常事,难不成还要敲锣打鼓的叫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还是刘夫人以为流苏定亲必须得向您报备一声?”她扬了音调一眨不眨地看向姚氏。
被顾青未这样一问,姚氏面上既有被拆穿的恼怒,又有些尴尬。
就算她那话确实别有用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断不会承认的,于是干笑一声,“世子夫人说笑了,我也是一时之间太过惊讶说错话了。”
见姚氏认错,旁边着的众人便有许多都低头暗笑。
刘家自刘贤妃得了宠之后,就自诩为皇亲国戚,偏偏看在刘贤妃的面子上,各家还不好与他们计较,倒越发惯得刘家人日益张扬起来。
如今见姚氏在顾青未这里吃了瘪,众人哪有不暗乐在心的。
姚氏虽认了错,但到底有些不甘心,沉默了片刻之后,又忍不住开口问了,“世子夫人,不知叶小姐,到底是与哪家的青年才俊定了亲?”
顾青未抬眼看向姚氏,然后在姚氏的注视下缓缓勾唇一笑,“刘夫人这好奇心可真是重,不过,这是喜事,也不是什么不能往外说的丑事,说与刘夫人知晓也是不妨事的。”
“流苏正是与家兄定的亲,改明儿等流苏与家兄成了亲,我就该改口叫流苏一声嫂子了。”
说完,顾青未还扬了扬眉,沉静的脸上看着却有几分张扬。
谁都知道,她与刘家早就在刘凤娇的事之后就撕破了脸,所以她并不怕更得罪刘家一些,这也是方才她按住楚雁南不让她说话的原因。
旁边的众人见状头又更低了些,唇畔扬起的弧度又大了些。
这姚氏也真是个不知趣的,前不久宫里才隐隐有了敬王要选妃的消息传出来,转头叶流苏就定了亲,这其中的意思换个人早该清楚才是,偏姚氏还非得要上赶着去问,如今没了脸可不就是活该?
刘凤娇自上次被楚承玉看见了丑态,回去之后就整日里都想泡在水里,还时常念叨着身子好脏,这才没多久,竟就已经有些疯疯癫癫神智不清了。
而刘凤娇之所以如此,谁人不知这源头就是在顾青未这里?
虽然不知道刘凤娇是因何得罪了定国公世子夫人,可姚氏见了顾青未不想着躲着些,反而还要这般自找没趣,也不怪顾青未不给她脸了。
姚氏这时也意会到了自己的错处,接下来一直紧抿了唇坐在一旁,再没说过一句话。
到这时,端王妃才又笑着打了圆场,气氛才重新热闹起来。
虽然坐在一起的不都是想见的人,但这么多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倒也挺快。
待外面天色有了变暗的趋势时,外面就有丫鬟前来回话,道是宴席已经备妥了。
端王妃于是起身,领着众人一起往外走。
身为王妃,虽然只是过个生辰,但规格也不低,宫里上到太后和元昌帝,下到皇后及各宫妃嫔都有赏赐送过来,正因为规格不低,所以有资格被端王妃邀请着前来赴宴的人也并不多,将将也就坐了两桌。
宴席摆在了王府的暖阁,暖阁虽然面积算不得很大,但摆上两桌宴席却也是绰绰有余的,里面又温暖如春,在这样的寒冬里坐在暖阁里用着美味的佳肴,再透过透明的琉璃窗赏着外面的雪景,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安排座次时,端王妃将宁王妃、顾青未、楚雁南、永昌公主几人都安排了与她一桌。
顾青未左边坐着永昌公主,右边则是楚雁南。
看到顾青未坐到自己身边,永昌公主两眼明显的一亮。
若说先前顾青未还能说是自己的错觉,但见了永昌公主这般明显的表情,她哪里还能说是什么错觉。
可是,她与永昌公主只见过一两面,也并无任何深交,为何永昌公主会突然一改常态?
任她如何想,也始终想不明白。
也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永昌公主就先冲她笑了笑,然后有些自来熟地道:“表弟妹,你姑母今天如何没来,听说端王也请了周大人的。”
姑父也来了?
若是永昌公主不说,顾青未都不知道。
但问题也来了,就连她这个做侄女的都不知道,为何永昌公主就知道了?
顾青未压下心里那淡淡的怪异感,只道:“近日天寒,两个表弟贪玩染了风寒,姑母许是在家中照顾两个表弟走不开罢。”
永昌公主若有所思,还想与顾青未说些什么,坐在顾青未另一边的楚雁南就扯了顾青未过去说话,一直到后来,永昌公主见再寻不着机会与顾青未搭话,便也就此放弃了。
见永昌公主消停了,楚雁南才与顾青未耳语,“欢颜,你还是少与永昌公主往来为好,我总觉得,自从寡居之后,她就有些怪怪的。”
楚雁南也是将顾青未当作是最要好的朋友才会与她说出心里话。
不过,若真要让她说出永昌公主到底怪在哪里,她却又着实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