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卢果偷眼看了看姚萱的神色,见她依旧笑盈盈的没有不满或者不忍的意思,这才继续轻快的说到,“殿下的意思,是此事不宜在这个时候闹开,并且拿到的证据也不充足,所以这一次就先委屈县主了,日后,殿下定会为县主报仇雪恨的。”
因为还要和北汉合作对抗北狄,所以现在还不宜动身为北狄公主的福佑,宫柘这才没有直接弄死对方。
等到以后大局定了,宫柘有的是办法处理那个福佑公主。
“不委屈,那药都没近我的身,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姚萱知道宫柘已经把她保护的足够周全了,自然不会在这点小事上斤斤计较的。
姚萱只是有点可惜,自己没有亲自还回去,不过宫柘替她报了仇,那结果也就是一样的了。
卢果知道姚萱也累了一天了,得到她的回复后便不在打扰,W@客气的告退后便回去了亲王府。
皇太孙的大婚过去之后,各国的使臣便都陆续地开始离京了。福佑公主属于是最早动身的一批,带着新签订的国书,像是有人在撵她一样,急匆匆的就离京回北汉去了。
后唐的李朗倒是一直表现的很安定,也没有急着回国的意思,而在他继续逗留的期间,姚萱和宫柘还再次遇见过他,只是姚萱也再次被宫柘挡着了,所以依旧没有和李朗扯上什么关系。
那次见面后没两天,李朗就动身返回后唐了。
大周和北汉的那份新国书,是皇太孙大婚之后就公示了的,出兵的将领人选得到了各方的争抢,而正隆帝只是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勾心斗角,却对此一直都未做正面回答。
直到皇太孙的婚期满了一个月,正隆帝发兵庆柳三州的诏书才颁发了下来,写明是由谨顺亲王世子宫柘为主帅,率领一万神策军从长安出发,汇合两万边境军共同伐狄!
神策军身为大周兵种中精锐的‘特种兵’,庆柳三州那点地方出动一万人马,再加上两万奋斗在前线的精锐边军,绝对是正隆帝重视宫柘,想让他稳拿军功的意思了!
圣人旨意下达的当天,亲王府那边的反应如何姚萱不知道,侯府这边武氏的心却是提了起来。
“就算是再多的兵马,打仗也是危险的呀,尤其还是到了人家的地盘儿上……”武氏抚着肚子坐在榻上,又热又不安的简直暴躁,看着自家还是一副淡定模样的女儿,恨恨的伸手轻拍了她的胳膊一下,“你也长点儿心吧,那是你的未婚夫,他都要去打仗了,你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阿娘……”姚萱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烦躁的亲娘,心里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说觉得孕妇最大,然后软软的哄着武氏,半真半假的说道,“庆柳三州这几年被北狄人糟蹋的够呛,百姓民不聊生,世子哥哥此去有神策精锐,有熟悉环境的边军,还有民心可用的百姓,天时、地利、人和俱全,此战必胜的。”
“真的,你不是在哄我?”武氏对兵法军事不甚了解,但听自家女儿说的头头是道的,心里也就信了七、八分,总算没有之前那么烦躁了。
“当然是真的啦!圣人派表哥领军,就是为了给表哥赚军功,又怎么会让他涉险呢?”姚萱心里却道当然是假的了,战争之事又哪能断言必胜呢?理智的将领都知道要做最好的准备,最坏的打算才行。
神策军是精锐没错,前提是里面不会插了其他皇子的钉子。边军也很熟悉地形和环境,但能不能真心服从宫柘这个小世子也是个问题,至于庆柳三州的民心,也要看宫柘有没有本事让他们舍弃故国北汉,转而向着大周了。
不过眼下为了安抚武氏的情绪,姚萱也只好全挑好的方面说了。
“那就好,那就好……”武氏长长的出了口气,转眼看看始终耐心温柔回话的女儿,心里只觉得熨帖极了,不由得微笑起来模了模姚萱的头发,“阿娘又啰嗦起来了是不是?难为我儿不觉得阿娘烦。”
“阿娘是因为关心女儿和表哥,才会为我们担忧的,女儿怎么会厌烦呢?”姚萱孝顺的替武氏敲起了肩膀,母女两个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待到武氏困乏的要睡午觉了,她这才回去了自己的小院。
姚萱在武氏面前说的那般笃定,实则回到房间后自己就先操心了起来,理智上知道小男神的胜算极高,但情感上却总是会担心有个万一。
她是早就知道宫柘的计划的,但之前毕竟都只是想法。真是到了面临暂时分别的时候,姚萱才发现宫柘对她来说已经这么重要了,重要到她明知宫柘此战是十拿九稳的,却还是宁可他不要去打仗,不去赚这份军功!
“这样可不行啊……”姚萱微微苦笑着小声的跟自己说,他很清楚宫柘的理想和抱负,那不是个会囚困于安逸牢笼的雀鸟,而是好战地翱翔于天际的雄鹰。
姚萱正在默默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时,二同进来轻声的禀报说世子来了,知道夫人在休息后,正直接往这边过来。
姚萱愣了一瞬后,才命人把宫柘请入自己院中的凉亭内休息,又命人备了瓜果凉点等消暑的东西,然后才略做整理的去了凉亭见他。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不正该忙着吗?”。姚萱笑盈盈的走到了宫柘身边坐下,接过他倒给自己的酸梅汤喝一口。
不过在宫柘温柔通透的目光注视下,姚萱这份故作轻松的笑意却没能坚持多久,最终还是化作了担心的叹息和不开心的嘟嘴:“三天后就要出发了,行李物品那些都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了,不过行军路上一切从简。”宫柘看到姚萱这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头一次不是紧张的关心询问,而是熨帖的笑容越深。
“又不是十万火急的急行军,哪里就差那点行李了?”姚萱一副‘你当我不懂吗?’的表情看着宫柘,就差直接鄙视一下他了。(未完待续。)